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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明心殿。

顾悠然翻看着白薇送来的文书,随口问道:“威尔逊亲王一行人还没启程的打算?”

白薇闻声恭敬地回禀道:“启禀太后,威尔逊亲王及他所率领的使团在来到华京后,先后参观了京郊的科研所、东海的造船厂,并在言相的主持下与言德聿、陈博涵等人共同起草了关于《大历与英吉利的商贸合作草案》,皇上特地差遣郑泽、周泓溯从旁润色,如今草案已接近尾声,估计最多不过一个月,威尔逊亲王就会向您递交国书,重返欧罗巴大陆。”

“这样啊,”顾悠然看着手中白薇呈上的初版《大历与英吉利的商贸合作草案》,若有所思道:“等到申时,你让言相来明心殿一趟,如果寡人不在,你就让他去勤政殿,寡人会在那里等他。”

“诺。”白薇领旨告退。

又过了一刻钟,顾悠然轻扫了一眼殿外的高阳,起身道:“知秋,随我一道去勤政殿看看。昭儿审了这么久,想来雍城私盐贩卖一案也该有定论了。”

“诺。”知秋召集念夏、知秋、拂冬跟上。

皇上已经年满十七周岁,镇国太后为了让皇儿尽快适应朝堂,特意在福宁殿不远处的勤政殿为皇上设立了一整套辅政班。

勤政殿位居前朝,一众伴读及朝堂官员出入方便,大大提升了皇上理政求学的进度。

平日里顾悠然鲜少亲临勤政殿。

午后的勤政殿带着夏末秋初的沉闷与焦躁。

原雍城知县蒋国栋满脸呆滞地跪在大殿中央,饶是安千栩、陆海川、晏景和三人磨破了嘴皮子,也未能让雍城私盐贩卖一案中官府缉拿的唯一活口开口吐露半个字。

顾昭衍任由桌案上的清茶凉了三趟,这才问道一旁的侍者:“言德聿和陈博涵呢?他二人还没回来?”

他知道晏景祯最近换季身体不大好,特意叮嘱晏景和莫要惊动晏王府,这才让晏景祯安心在家好生休养。

只是近来言德聿、陈博涵他们忙于与英吉利商贸草案拟定一事,分身乏术,无法及时来勤政殿一道商议雍城私盐贩卖一案,而人手紧缺的皇上也不好麻烦一直在礼部忙碌的郑泽、周泓溯。

如此一来,最终能派上用场的竟只有安千栩、陆海川、晏景和三名武将。

自古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看来这位雍城知县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这让向来习惯直来直去的安千栩、陆海川、晏景和三人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不能。

身为皇上的贴身内侍,福宁殿总管赵如意赵公公自然明了皇上的心事,于是果断派人去请言德聿、陈博涵并周泓溯、郑泽一行人,看来文官的事还是得由文官来解决。

等到皇上开口询问时,赵公公立马胸有成竹道:“还请皇上稍候,奴婢已经打听到了消息,礼部英吉利的事情已经结束,言状元、陈进士他们已经在前来勤政殿的路上,最多不过三炷香,他们就能赶到。”

顾昭衍满意地颔首。

果然,两炷香后,言德聿、陈博涵、周泓溯、郑泽四人赶来见驾。

就在众人刚入座准备开始审问蒋国栋时,殿外内监的传讯声瞬间传入大殿:“——镇国太后驾到——!”

众人赶忙见礼:“微臣参见太后,恭祝太后长乐无极!”

“起吧。”顾悠然身着重工刺绣墨绿色直领对襟广袖衫,一袭金丝刺绣百迭裙,身披十二花神刺绣嵌东珠霞帔,一对金莲镶东珠耳环,云鬓高耸,斜簪着两朵盛发的鎏金累丝牡丹,鬓发一侧斜插着两支翠玉流苏步摇,如云的墨发中几点珍珠鎏金发钗点缀其间,璧月初晴,黛云远淡,尽显一国太后的尊贵优雅。

顾昭衍扶着母后坐上主位。

顾悠然环视堂下众生,道:“无需避讳寡人,爱卿只需继续审案。”

接到皇上顾昭衍的首肯示意后,言德聿等人这才领命照常审案。

他们牢牢恪守着宫规法度,探向她的目光有礼地止步在腰封下缘,分寸不逾。

勤政殿中,审案继续。

许是看出了皇上隐于面上一闪而逝的不耐,言德聿在少顷的沉默后,率先拿出了自己收集到的文书,一一摆在了雍城知县蒋国栋的面前:“嘉平三年,你参加了当年的恩科,高中二甲九十七名,外调任职威城知县。”

“我收集了你步入朝堂后至今十一载的问安折子,一年四封,共计四十二封。”

蒋国栋依旧沉默不语。

言德聿不置可否,继续道:“在你任职威城县丞的六年中,从嘉平三年到嘉平九年,每每上奏请安,你总是不吝于描述威城的四时风物、民风名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威城子民的关爱。”

蒋国栋的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一言不发。

言德聿乘胜追击道:“嘉平九年,你因政绩突出,考评优异,升任雍城知县。”

“也是从这时开始,你的请安折子再不复以往的超脱随性、横而不流,相反充满了愤懑应付,再也不见对大历风物子民的真情热忱。”

“我不知道在这短短五年中你遭遇了什么,又看破了什么,可是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希望你能够正视你的内心,看看它是否愿意让你就这样独自一人,身负污淖,莫名枉死!”

蒋国栋动容,纵使身负镣铐,却也依旧坚持行了个士子礼:“敢问公子何人?”

言德聿还以一礼,坦诚道:“言府言德聿,皇上伴读,今科状元,只要你坦白相告,太后和皇上就一定会为你做主!”

蒋国栋原本混沌的双目似乎瞬间亮了一下,却又在下一刻重入黯淡,坚持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案子再次陷入僵局,蒋国栋根本就不相信大历的朝廷能给自己做主!

就在这时,陈博涵站了出来。

他拿着一张单薄的宣纸,来到了蒋国栋的面前:“你看看这张纸上记录的消息可有遗误?”

在扫到纸上的东西后,蒋国栋原本无谓的神情瞬间激动非常:“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分明告诉我,这些证据早已被焚毁殆尽,又怎么可能为你所知!”

“他们是谁?”陈博涵紧抓漏洞,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