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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灵伊只是瘪着嘴表示自己独身一人度过黑夜的害怕,却并不解释张涛的疑问,只是小小声嘟囔,你去了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有下人送上了饭食,“喜沐日”的魏家祖宅只提供素斋。

张涛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被魏家二哥身边的红袖带走了。

红袖会带他去到“朝暮祠”,临走前,魏灵伊一把扑过来又狠狠地抱了抱张涛:“白白,我们说好的,成功度过‘喜沐日’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家人?听见这个词张涛心里就咯噔一下,真是被白川的经历整出ptsd了。

去往朝暮祠的路上,张涛不动声色的跟在红袖身后,打量周围。

可以说是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精致奇异的小桥流水、花草树木,只是缺了人烟,也没有什么动物,显得过分冷清。

没有月亮的夜晚中,除了白灯笼光的范围内,周围的一切都隐在昏暗之中,枝杈阴影如同黑色的利爪遥遥印在光下,似乎等待着将能碰到的一切都拖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走在这样诡异萧瑟的宅子中,张涛不自觉的把呼吸都放轻了,步子迈的稍微大些,和前方举着灯笼的红袖走近些。

红袖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张涛一开始看见的那把靛青色的油纸伞。

怎么,是为了预防突然下雨么?张涛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也把那把粉色的伞带着,他可不指望真下雨了,能蹭到这红袖的伞。

这人自见面起就没说过话,冷冷清清一瘦条,走路也没个声息,如果不是这盏灯笼,她几乎是融入了夜色,无声无息。

她似乎只对魏家二哥有点反应。

没过一会儿,二人面前就出现一座楼阁,没有灯笼,隐在黑暗中。

红袖停在了楼阁门口,看向张涛。

张涛看出是让他进去的意思,并且没有把灯笼给他的打算,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楼阁,这让他想起了在“夜雨”怪谈里走入姜凡的别墅时的感觉。

阴森恐怖,带着不祥的气息。

只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有药药相伴,第二次也有姜凡在等着他。

这次,却不知道黑暗里,会有些什么。

张涛突然感觉被推了一把,他直接撞入了楼阁之中。

他的余光看见穿着靛青色裙衫的红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完成任务般没什么情绪的离开。

楼阁的门缓缓关闭,属于外界的最后一丝光也收拢消失。

张涛静静的趴在黑暗之中,心脏狂跳,他刚刚直接摔了进来,膝盖,手掌都擦的生疼。

他想站起来,却总感觉黑暗之中有东西,似乎他一动,就能发现他。

一阵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而来,扫过张涛僵硬的身体,鼻尖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下一刻,在张涛脸侧不远处,出现一双绣鞋,红色的玉珠点缀在鞋面上,流转的光晕竟成为了黑暗中的一抹光亮。

如果不是那绣鞋鞋底浸满了腥气极重的血液的话。

这绣鞋离他极近,张涛强压下心头的害怕,原本就放缓的呼吸几乎要被他屏住。

突然他身体像失去控制一般的就地翻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这点动静惊动的绣鞋与暗中藏着的其他东西一瞬便到了张涛原本的位置。

而张涛已经极快的翻滚开,身体极其敏捷的跳上了墙壁一侧的楼梯。

张涛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自发的快速疾奔在黑暗中,绣工精致的襦裙被不知哪来的利爪撕去大片,干净的小靴子踩踏在地面,似乎一脚踏在水面之上,溅起冰凉的液体。

浓重的血腥气四散开来,这液体大概率便是一滩鲜血。

张涛被身体带动着在黑暗中腾挪跳跃,身体上传来碰撞、撕扯的疼痛。

这是场梦,张涛在心中想到,而他是梦境中的张白白,此时的一切都是在复刻张白白么?所以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敏捷身手,在这杀机环伺的黑暗中穿梭?

接着他便已经窜到了楼阁高处,双手带着黏腻湿滑感,此时的张白白似乎已经满手血腥。

似乎未必是猩红的血?

张涛看见张白白不知从哪摸来一颗发着光的珠子,那捏着珠子的修长的手指间满是细碎的肉块与各色液体。

红的、白的、绿的,什么都有,还有皮质感的纸屑。

借着那珠子,张涛也看见了随着张白白向上而来的黑暗里潜藏的那些东西。

画着大红笑脸被撕碎手臂的纸人,密密麻麻环壁而上的不知名的虫子,发出淅淅索索的蠕动声,还有脖子上是青紫勒痕穿着喜庆的嫁娘,那双绣鞋就是张涛在黑暗里看见的那双。

她猩红的指甲插在墙壁上,壁虎一般捏碎那些虫子向上爬来。

还有更多的辨认不出的诡怪攀爬而上。

破碎的人脸、蠕动的血肉,化为杀戮的泥浆想要撕扯下张白白将她拖入腥血。

张白白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转身继续往楼上窜去。

她的楼上一扇扇门被打开,狰狞可怖的诡怪一个个扑了过来,她不能回头,向上却也是撞入更多诡怪的怀抱。

张涛几乎要被这仿佛是血肉诡怪筑成楼阁吓到呕吐,不过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只是精神上想要呕吐。

这瘦高的楼宛如一个怪物的食管,被怪物与张白白撞坏墙体,会留下猩红粘稠的血液。

张白白此时也是浑身浴血,编好的发髻已经凌乱,她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的继续顶着诡怪的攻击向上。

最终,她将最后一个挡在她面前的青白着脸的长发女人撕开,窜出了楼阁。

天空中不知何时挂了一轮圆月,那月却是猩红的。

张白白站在楼阁顶部,脚下踩着哀嚎嘶叫的诡怪,看向不远处与她所处楼阁一般高度的楼,楼顶那站着盈盈笑着欣喜的看着她的魏灵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