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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兰是一位黑袍人,大灾爆发后一年里,幸运的成为A级基因锁的超凡者,却误入陌路域,被设定了属于自己的悲惨未来。

“世界树”为人类设定的未来千姿百态,却都惨的千篇一律。

她最喜爱看着被设定未来者挣扎在她的命运上,失去一切之后,再失去生命。

余兰便是其一,侥幸穿过陌路域,以为自己成功通过陌路域的余兰,在半年内相继失去了家人、战友、爱人。

人类的崩溃其实很容易,便是在得到后再一个个失去。

她一次次目睹,在不可抗力的命运之下,她所做的所有决定,都将送葬她的一位同行者。

直到最后孤身一人,她以为她是大灾后幸运的人,她甚至曾有过一位与她互相保护的怪谈家人。

只是她的家人也在一次她的错误选择下失控,杀掉了她的亲人,再不加反抗的被她杀死。

怪谈家人是她身边最后的一位同行者,而她,带着怨恨,亲手杀死了他,被命运磋磨的她,无暇去思考怪谈家人死前留下的眼泪,恨,已经充斥了她的整颗心。

于是,她加入了千机基地。

与怪谈曾为家人者,在命运的戏弄下,站在了怪谈绝对的对立面。

如果说,在基地的三位圣子中,她最为崇敬的便是阿德圣子,愿力,多么美好的力量,这个沉默寡言的圣子有一颗温柔无比的心。

愿望的实现总是伴随着代价的,余兰曾见到过,一位支付不起愿望代价的许愿者被免去了代价支付。

那日,许愿者离开后,便有鲜红的血,顺着阿德圣子红袍之下的手滴落。

“阿德大人,为何……”

“我本就是为了实现愿望而生的,这没什么。”声音冷淡却让人觉得很温柔。

而现在,余兰站在黑袍人之中,看着被类金属锁定的红袍阿德,浑身发冷,那么温柔的阿德大人,她那么向往的存在。

那个会为了人类愿望而受伤的阿德,居然就是他们恨入骨髓的怪谈!

他们所憧憬的圣子们,在这一刻,支撑着他们苟活于末世的仇恨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那在坐于牛背上的身影,在恍惚间,仿佛与过去那个同样背刺她的怪谈重合,明明都是她给出了信任的存在,却都背叛了她。

好像,她真的一直走在“世界树”给她的未来上。

众叛亲离,死于孤独与背叛。

在所有长袍人们还在震惊中时,余兰突然抽出腰间带着的匕首,借助愿力,刺向了那个让她无比憎恨的身影。

就用他赐予的愿力,杀了他吧!

然后再结束,自己这条讽刺无比的命。

沈杰带着宋宁,木偶师与阿德,此时都只顾避开择怪谈而噬的金属液体。

沈杰不是惧怕这种液体,但是他耽误不起,人主逃窜的方向也是南边门,而南门是距离白川域最近的位置,仅有500米远。

他不能让人主把水晶球送进去。

宋宁也明白,眼见南门已近在咫尺,他顾不得什么的支起身体捂住沈杰的耳朵,大喊道:“薛珅!拦住那个老头儿!打碎那个水晶球!”

然后他才放开沈杰的耳朵,别误会他不是在做什么掩耳盗铃的蠢事,只是他趴在沈杰肩上,大吼一句的话,说不定沈杰耳朵能聋。

像是回应他一般,南门处的金属液体再次被分流,显然,又出现了它们想要捕猎的存在。

漆黑的蝴蝶裹挟着诅咒冲散那些粘稠的金属液体,他听见了人主的惨叫声。

“薛珅应该拦得住。”宋宁微微松了口气:“我们快过去。”

沈杰刚一点头,突然身体一顿,人已经带着宋宁飞速的退开,宋宁回头,只看见他们原本的位置,一束粗大的金属液体裹挟着一个躯体狠狠砸在地上。

是阿德。

不过,不远处的大青牛再次闪过青黑的光,阿德再次出现在大青牛背上,只是身上出现了许多青色的符文,就像是薛珅的诅咒一样,爬满了他半边身体。

不同的是,这不是诅咒,而是无数愿望,如同束缚他的枷锁,一点点向着他的全身蔓延。

此时他面无表情的垂头,伸手拔下插在心口的匕首,“咣当”一声扔下。

刚刚发生了什么?

宋宁看见一个跌倒在地的女人,匆忙间,她也看不清她长了张怎样的脸,只是依稀间,她好像在笑,边哭边笑。

她身上也出现了和阿德一样的青色符文,只是一瞬间,符文爬满他整个人,她就这么硬生生爆开。

猩红的血肉溅开,彻底点燃了陷入短暂静默的长袍人们。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沈杰似乎察觉了宋宁身体的一瞬间僵硬,手中力量回转一面炸开涌过来的所有金属,一面就要在宋宁面前重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宋宁却拒绝了。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痛,当苦痛超过他的承受值时,就会走向终结。

而那份难堪与痛苦,也应该随之消散。

“别分心,别忘了正事。”宋宁没有再去看那一团鲜红。

沈杰已经抱着他冲向了诅咒最为浓郁的地方,在那里,金属与诅咒互相吞噬,已经出现了一个破口。

余兰的死,像一根导火线一般,彻底引爆了无法相信现实的千机基地众人,崩溃的嘶喊自各处响起。

曾经代表着保护的长袍被一件件脱下,但真的不顾死活的杀向圣子们的只是小部分,更多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向曾经的保护者们举起屠刀。

而杀向圣子们的,则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仇恨与恩情交织,早就将他们的灵魂撕裂。

扔掉匕首的阿德没什么反应的坐在大青牛上,躲开类金属的包围,他似乎是不死的,或者说,他拥有伤害转移的能力,他并没有躲开那些或是静默或是哭喊着杀过来的基地成员。

有曾拼命想要亲近他的下属,有被他数次救于崩溃边缘的人,那些缠绕于身的愿力仍然没有被他收回。

“你们现在的愿望,是死去吗?”始终不发一言的阿德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