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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时代的支柱级变成旧支柱还有一个原因谢宇没说,是因为混乱。

世界是复杂的,无法单纯的用黑与白来界定,大多数概念下善支柱应该是什么?

美好的情感,信念的坚守,世间一切白的那一面,但是,人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情感却会造成可怕的恶意。

极端的爱情,可以变成以爱为名的杀人刀;令人窒息的父母爱子之情,可以变成高楼助推孩子一跃而下的手,这些情感本身是善意的美好的,却造成了恶的后果。

善恶混杂,善的情感里掺杂着恶,混乱导致了支柱级们的失衡。

世间的支柱如同几大隐形的支撑起世间的柱子,吸收并回馈来自世间的力量情感,而主怪本身会受到这些力量与情感的影响。

他们会感受到混乱,并在长期混乱下自我混乱,最后失衡。

不过谢宇觉得现在正面的支柱级们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因为他们的管理者就是这个世间最复杂的存在——人类。

动物植物的世界足够单纯,他们的情感也足够纯粹,混乱复杂的只有人类。

神明,在初始是无法理清那样复杂的情感的,甚至祂们并不屑于去关注,放任手下的支柱级野蛮生长,引发混乱几乎是必然的。

谢宇和守墓人都是特殊的,他们不接收世间的情感,他们来自星空,而星空只是沉默的旁观者。

不听课的时间是过的飞快的,在幼稚无聊的课堂上,张涛就会和谢宇趴在一块儿聊天。

他们认真听听的课只有“蝴蝶兰的培育”以及“人体解剖学”。

这两者都不像是小孩子能学得懂的课程,所以教学过程也和正常认知里的枯燥不同。

前者会带着孩子们去到花圃,亲自动手实践,后者会有专门制作的小娃娃,娃娃的肚子可以打开,里面有棉花制作的器官,然后上课时候老师会拿着娃娃来教他们。

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并不恐怖,反而有些换装小游戏的好玩儿,当然,换的是内脏而已。

老师还会检查拆出去的内脏能不能正确安回去。

张涛:……这真的很难评。

不过蓝蝴蝶院的孩子对“人体解剖学”这门课要求不高,甚至可以说只是单纯走过场。

毕竟孤儿院规则里蓝蝴蝶院的孩子只需要看重“蝴蝶兰的培育”而不是“人体解剖学”。

每次下课薛珅都会跑来黏张涛和谢宇。

偶尔张涛会逗他,喜欢哪门课。

薛珅眼睛一转,笑的像小狐狸,软软糯糯:“喜欢蝴蝶兰的培育,我喜欢拿小铲子!”

张涛:不信,你肯定喜欢人体解剖学。

薛珅:铲子敲人声音很闷,不会溅出很多血,会很好清理还不扰民,之前邻居家阿姨就是这么对付他爸爸的。

谢宇:我信,毕竟布娃娃哪有种花好玩。

三个人三个分岔的思想。

他们刚进孤儿院的第一周,临近周末张涛就开始担心,万一要去乐园怎么办,这个现实版小薛珅还没有对他依恋到什么话都听的地步吧。

他的眼神和怪谈里的小薛珅还是有很多不同的,看着张涛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让人心悸的那种期待。

绝对不是怪谈里小薛珅的那种乖巧听话。

薛珅这家伙在自己怪谈里,还给自己美化了是吧!

万一现在这个他直接就在乐园里杀人怎么办!

张涛那个焦虑哦。

结果周六的时候,路老师带的两个班只有部分学生离开了,忘了说,一个老师会带两个班,一低一高。

和张涛他们一样被留下来的孩子叽叽喳喳的询问那些小伙伴去哪里了。

路老师:“他们去蝴蝶乐园了,新来的小朋友要下个月才能去哦。”

小朋友们羡慕的哀嚎:“啊,为什么啊,我们也想去乐园!”

毕竟那是只有孤儿院小朋友才能去的乐园,红蝴蝶院有些孩子就是为了这个神秘的孤儿院干掉了自己的父母,一进孤儿院就分去了红蝴蝶院。

而红蝴蝶与黑蝴蝶院并不需要等待一个月。

路老师无奈且神色复杂的解释道:“你们要学习到足够多的知识,才能去。”

哪有小朋友喜欢学习的,一时哀嚎一片。

谢宇凑到张涛耳边小声问道:“看来薛珅的记忆不是很好啊,怪谈内容和现实还挺有差距。”

张涛:“你说他不好吧,这里的景整个小镇的塑造几乎都一比一复刻了,你说他好吧,时间似乎又是错误的。”

也算不上错误,顶多是,被薛珅省掉了许多时间。

不过,张涛和谢宇都很能理解路老师所说的话,刚入孤儿院的蓝孩子们的确需要一个月的好好学习。

比如学会蝴蝶兰的种植并得到成品,方便兑换,或者在面对杀戮发现自己也跃跃欲试时,能够对“人体解剖学”活学活用。

他们的确需要足够的准备时间。

由于只有新生留在孤儿院内,路老师和另外几位班上也有新生的老师就没有组织上课,让孩子们自由活动。

张涛立刻拉着谢宇去找薛珅:“我们得抓紧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感化做不到,至少让薛珅去在乎我们的想法。”

谢宇被拽着一步两个阶梯的往下跳,边跳边无奈点头:“明白明白,你慢点!我俩现在都是小短腿,你想一起摔跤嘛!”

于是,张涛和谢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薛珅黏着他俩变成了他俩主动来黏人。

薛珅对于张涛和谢宇的主动总是会非常高兴,他期待着他们对他的好,以及这好的背后不知何时会刺向他的尖刀。

快1个月了,他们居然还没有开始伤害他,这让薛珅期待却也有些焦虑。

他不明白张涛他们的做法,好像,有什么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有些不自觉的贪恋两人对他的好,并且夜晚窝在张涛怀里睡觉前,都会闭着眼睛想,他会不会明早就睁不开眼了。

他模拟过张涛和谢宇会如何伤害自己,奇怪的是,他第一次对“爱”产生了畏惧与厌恶。

他不希望张涛和谢宇伤害自己了。

虽然他不会真的让这两人伤到自己,他一开始想的是反杀,把他们做成娃娃——人体解剖学的道具老师很擅长缝纫,薛珅找他去学过。

后来,他开始想着自己就任由他们动手,他不想要不会说话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娃娃。

再后来,他开始害怕他们会动手,一想到他们拥抱自己的手会有一天掐断自己的脖颈或是捅穿自己的心口。

薛珅就有种心头闷闷的感觉。

很难受,被他往日用作工具的眼泪会在此时不听话的积蓄起来。

“这是难受的感觉。”

“你不是在被关禁闭?”

“可是我才知道我楼下的小弟弟也来孤儿院啦,所以就想方设法来看看你啦。”厦冰坐在花圃的花架上,一边咬着棒棒糖,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薛珅拿着小铲子看了眼随意套着件蓝色衣服,露出小块红色领口的小男孩,如果不是偷袭,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将他一击毙命。

于是薛珅垂下眼,认真的松土:“你刚刚说,心里发闷是难受的意思?”

厦冰嘿嘿一笑:“没错,我第一次感受到难过就是我在勒死杜小姐时力气不够,被她抓破了脸。”

厦冰今年11岁,比张涛他们现在设定的年纪还大一点。

杜小姐是他的妈妈,一个美丽充满风韵的寡妇。

薛珅抬眸,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你难过的原因是她抓破了你的脸吧。”

厦冰挑眉:“那当然,直到现在档案里的都是我脸上带着疤的照片,我可难过了,当初我一看见照片就心头发堵了。”

或许还有一点对杜小姐的舍不得,不过对于生长在蝴蝶小镇的厦冰而言,他对此毫无察觉。

只是,当看见孤儿院档案照片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杜小姐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

“那你难过什么?是是怕打不过他们?我可以帮你,毕竟你小时候帮过我。”

薛珅撇撇嘴:“我不知道我难过什么,但是,不要你帮,你滚远点。”

“哎,我们可是从小认识哎,我也想帮你。”厦冰跳下花架,蹲到薛珅身边。

薛珅起身,离远了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狐狸眼似乎能把人看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想趁机报复呢吧。”

虽然张涛和谢宇选择了瞒住薛珅那晚发生的事情,不过薛珅想知道的话总有办法打探拼凑出来。

不过,版本也就是张涛拉着谢宇上厕所结果撞见了厦冰行凶,所以薛珅还是很开心张涛他们没有骗自己。

也就更不想接受不知何时,张涛和谢宇就会对自己露出的獠牙。

厦冰也没有被薛珅戳破的尴尬,脸上依然挂着可爱的笑容:“对了,你来这快一个月了吧,这个星期你就可以去乐园了,到时候哥哥带你玩儿。”

薛珅皱眉,想起张涛和谢宇耳提面命的让他在乐园时不要远离他俩,便毫不犹豫的拒绝。

薛珅:“你自己玩儿吧,不想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