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姝：……
驸马这是怎么了？
宴景渊眼中满是忧愁。
他捧着萧明姝的脸，挫败极了：“对不起。”
萧明姝顿时更沉默了。
好好的道歉做什么？
“你对不起本宫什么了？”
萧明姝有些疑惑。
“我不能为公主殿下解忧……”
宴景渊将他所顾虑的事情说给了萧明姝听。萧明姝闻言，心情顿时复杂不已。
驸马……
这么多愁善感的？
“公主，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宴景渊见她不理会自己，担心她是对他失望了。
他迫切的想要表示自己还有用，满眼尽是真诚：“公主，其实最好的复仇方式，就是让他们都消失。我会做的很干净的，好吗？”
萧明姝把他的手拿开，漂亮的脸上表情复杂。
看着似乎很慌张的驸马，缓缓开了口：“有道理，但是不需要。”
她的手轻覆在了宴景渊的眼前。
见对方丝毫反抗之意都没有，就这样一副生死都在她手中的样子，十分合她心意。
她亲了亲他，轻声道：“驸马只要听我的话，我让你为我做什么，再去做什么。有些人让他们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不配。”
萧明姝忘不了父皇母后死的样子。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人，除了大楚，除了至亲，她对人的包容度，几乎为零。
白寒月和怀王世子毁了她心爱的大楚，害死了她的父皇母后。将她那几个兄长当蠢货一样利用。虽说是他们自己蠢。
但是不妨碍她把这份仇加在怀王世子和白寒月的身上。
她本就是不是什么讲理的人！
所以，自然也不舍得让白寒月和怀王世子轻易的死了。
萧明姝将手拿开。
宴景渊望着公主殿下满眼笑意的样子，心跳加速。
公主殿下说的没错，让她伤心的人，怎么能只是要他们的命呢？他们该更惨一些。
“公主教我好不好？”他温声说道。
“嗯？”萧明姝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垂眸，轻声继续道：“公主教我，如何让他们更痛苦。”
宴景渊说完，不太自信的将心绪掩藏。
不敢去看她眼中是否会有失望。
大概……他是像极了母妃的。
他的母妃，性情温柔。不争不怨。是个只会逆来顺受，只会与父皇情意绵绵的人。
她给了他这么一双眼，却没给他一副更适合他的性格。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折磨仇人的法子，便是要他们的性命，或者是……千刀万剐。
甚至，如果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垂青，他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他只要有公主，就可以原谅这个世界。
公主想要的，大概不是这些。
他试图学过那些人的做派，可终究是画虎不成。
萧明姝看着眼前好像犯了大错一样的驸马，耳边还是他适才的话。这让她有一种她教坏了谁家弱小无辜的兔子的错觉。
“我几位皇兄上一世磋磨你到了那种程度，你不恨他们吗？恨他们时，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萧明姝不敢置信。
宴景渊眨眨眼，并未开口。
恨是恨的，只是……
他们做的，与齐国皇室对他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极近磋磨，一样的不当人看。
至亲之人的折磨，反而让他更恨一些。
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他来做皇上，那些人眼里最卑贱的人，成了他们的主子。让父皇心爱的儿子们都死在了父皇面前。
看着宴景渊眼神清澈的样子，萧明姝生出一丝茫然。
她是不是不太了解她的驸马？
“罢了，你不用学，本宫会吩咐你去做的。你只要听话就可以了。”萧明姝轻声说道。
说完后，她就不准备再和驸马讨论这个问题了，于是打开了马车的车窗。
外面，白寒月正在狼狈的跟着马车跑。
心里恨极了。
这个驾驶马车的死丫头，好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样，每次她想故意摔倒，这车的速度就会更慢！
对方根本就没想让她受伤。
很快，马车就到了京兆府门口。
萧明姝同宴景渊一起下了马车。
马车外，白寒月一路上小跑快走的，再加上之前在轿撵之中忽然被掀翻了轿子顶，导致看上去十分狼狈。身上的衣服虽然清洗，可恶臭还在。
白寒月看着萧明姝的时候，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汤圆。”
萧明姝吩咐了一声。
汤圆闻言立刻就去京兆府前：“京兆尹何在？去请京兆尹来。明月公主有事要见他。
门口站岗的皆是京兆府的兵。
听到这话，当即都有些不满。
不过，也没人敢找汤圆的麻烦。
萧明姝是大楚的嫡出公主，尤其是在京城里，她的名声无人不知。
谁都知道，皇上最宠爱这个明月公主。
别说是让京兆尹来见她，就是让京兆尹给她跳个舞，怕也不是不行。
京兆尹听闻此事之后，立刻就从府内出来了。
京兆尹吴顺，今年刚过四十。正是好年纪，又在这个位置做官。
可以说春风得意。
这会儿他的心都提起来了。
公主殿下找他做什么？
他们京兆府和公主应该沾不上什么关系吧？
吴顺出来后，就朝着萧明姝行礼道：“下官拜见公主殿下，不知殿下夜里造访，所为何事？”
“今日是牡丹花节，本宫在长安街的天希楼看热闹时，撞见了一桩不平之事。”萧明姝说道。
吴顺闻言，松了口气。
他当是什么大事呢！
宫里宠着长大的小公主，见义勇为啊。
不是什么大事！
心想着，吴顺的脸上笑容看着都更和顺了：“公主殿下，这样的小事您何苦跑这一趟？只要您派人来说一声，京兆府自然就会派人过去了。”
萧明姝闻言，唇角微扬：“此事关系的人比较复杂，本宫放心不下。”
她说着，将白寒月用绳子拽了过来：“这位，是安南将军府的庶女白寒月，今日牡丹花节，她穿上了提花仙子的衣服。坐上了提花仙子的轿撵，试图代替提花仙子。
而今年的提花仙子，是礼部张侍郎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