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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沧海落日圆 > 第55章 夏家嫁女酒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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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莫莫忍不住问:“师哥,你这么焦急地要赶回旧金山干吗呢?咱们不去纽约见小蕾姐吗?”

铁济堂缓缓挪出话:“先到夏远航家看看,如果他跟夏仲达不是同一个人,咱们再去纽约。”

莫莫一时醒悟,“是啰,昨天早上‘华月明’的老板茶理说这个夏远航今天嫁女,如果他是夏仲达的话,那出嫁的不就是小蕾姐啰?可那‘猴子’为什么说夏仲达一家在纽约呢?难道他在撒谎?”

“到了夏远航家一切自然明了。”铁济堂心头悬着个气球,有些儿飘荡。

威利斯插上话来:“汤姆,怎么回事?快快告诉我。”

莫莫皱了下鼻子,“我也不知该怎么给你说,我也弄迷糊了。总之咱们现在回圣弗朗西斯科闹事。”

威利斯瞪眼说:“闹事?那是我最擅长的本领之一。不过咱们不见师母,跑回圣弗朗西斯科闹什么事呢?”

莫莫闷声闷气说:“小蕾姐不在萨克拉门托,咱们上当被骗了。”

威利斯骂起来:“这两个混蛋骗子,下次见到他们非把他们揍成肉饼不可。”

两个小时后,铁济堂他们回到了旧金山。

夏远航在唐人街是个大名人,铁济堂开车一路问去,不多久到了位于加利福尼亚路的夏家。这是一座四周由白木栅栏围起的园林式住宅,此时屋里房外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宽阔的前院摆满了酒桌,坐满了宾客,场面热闹非凡,宴席恰是开始之时。

三人跨进院里,左前边一棵树下拴着的一只大狼狗朝着他们狂吠。

威利斯走上两步对那只狼狗“汪汪”几声说:“老鬼,发情了是吗?把你的眼儿睁大点,我们是公的。别叫了,我们是你家的贵客,快省些恶心的口水去叫你的主人出来迎接我们。”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五十来岁胖墩墩的男子走过来,鱼眼一瞪说:“哪来的黑狗,在这里疯叫。看你和我家黑旺同一个父的种,怎么你就学起人话了呢?学了人话,就该学人样,怎么还是一副狗样?不看黑旺的面,一棍打断你的腿,快滚,哪有屎滚哪去。”

这人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骂出中国骂。要知中国的“骂”文化和饮食文化一样源远流长,丰富多样。

威利斯虽是个街头混混,但骂人的话却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句,哪想到骂人还能这样骂,一时张嘴想要骂回却无从措辞不知怎么出口。

一旁的莫莫操着他的蹩脚英语笑嘻嘻说:“小布,这个肥猪胖子他说和你同一个父亲,你父亲是黑人还是中国人呢?”

威利斯立即领悟配合:“我父亲是正宗黑人。”

莫莫跟着搭话:“这么说来你父亲也真是风流,不知和那个女的生了这么一个不像人样的怪胎。小布,这事你一定要回去找你父亲问个清楚才行。”

威利斯嘿嘿笑着,“这事儿恐怕是问不清楚,因为我父亲已被上帝召唤去了天堂。不过,我可不愿意有这样一个肥猪般的兄弟。”

那中年男子白眼珠一滚,正要开口还骂,铁济堂抢过话头说:“先生一看就是个高雅的人,何必跟年轻人一般见识。我们是来给夏老板贺喜的,请先生不吝引进。”

中年男子听得他的话,气也就消了一半,打量他一眼吐出话:“既然是来贺喜的,就该懂礼数。你们是从哪来的?我家亲戚朋友中可没见过你。”

铁济堂打礼回:“我们是从马尼拉来的。”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马尼拉?我家早就没有什么亲戚在那儿,你父亲叫什么?”

铁济堂应:“一五德堂的铁开。”

中年男子翻眼不耐烦说:“衣舞得堂的铁开?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听说过。既然不是亲戚朋友,那就出去,出去。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来蹭吃蹭喝的,年纪轻轻什么不学,却学这种无赖的行径。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刚才把黑旺拴在这,否则就给你们混进去了。出去,出去。”说着挥手就撵起铁济堂三人。

到了此时此地,事情还没弄清个结果,铁济堂焉能离开?就算千军万马拦着他也要硬闯,于是便说:“我确实是来找夏老板的。”然后跨步强往里走。

中年男子嘴里骂着一把扯住他的左手臂。铁济堂怪其嘴不干净,把手一甩,这人踉踉跄跄退出几步失去平衡跌在地上。

三人迈开步子直往里走。

“狗养的,给我站住,给我站住,胆敢来这里撒野。”中年男子爬起身从后面喊着追过来。

参加酒宴的人拿眼唰地都往这边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相貌俊美的女孩快步走上前,见了便问:“二伯,怎么回事呢?”

中年男子说:“阿菊,这三条疯狗,乱闯进家来,我拦不住,还被他们打了。”

那女孩朝铁济堂三人瞧了下,飘出话:“你们是谁?今天可不是闹事的日子。”

铁济堂心里虽不安生,神色却保持平静,当下挤出一丝微笑说:“我们从马尼拉来的,并非来闹事,而是想来拜访一下夏老板,顺便给夏老板贺喜。”

那女孩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有些儿诧异,“你是从马尼拉来的?你叫什么?”

铁济堂回:“我姓铁,名济堂。”

那女孩美眸生辉又上下看了他一道,突然冒出一句:“你就是铁济堂?”

铁济堂甚感纳闷,听这话她对自己竟是有所听闻,而在美国知道他名字的人除了夏仲达一家,就是昨天只有一面之交的飞龙会的两个朋友欧阳智和蒋潮起,可这娇弱的女孩又怎么可能跟飞龙会的人沾边?欧阳智和蒋潮起大概也不会跟一个年轻女孩提起自己,那么她必跟夏仲达一家有某种关系。

他念头飞快一转,心中不由一凉,便脱口而问:“你怎么知道我?”

那女孩眼波流转似笑含嗔说:“听人说的。不过看你一表堂堂,做事却这样横蛮不知礼教。你擅自私闯我家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又动手打我二伯?”

铁济堂听了突然心念一动,答非所问闪出两句:“请问小姐贵姓?夏远航是你什么人?”

这一瞬间,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沉一起。原先他以为这女孩跟夏仲达一家存在关系,那么这里可能会是夏仲达的家,这里的主人又叫夏远航,那么夏远航就是夏仲达,今天出嫁的人必是夏蕾。而此时听这女孩的后一句话说这里是她的家,这又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测,那么这里就不是夏仲达的家,夏仲达和夏远航也就不是同一个人了,这正是他所盼愿的。如此一来事情也就变得愉快起来,就算最后被人大骂拿扫把赶出去他也是感到开心。

只见那女孩樱嘴一噘说:“你还没回我话,怎么倒问起我来了呢?”

铁济堂淡然而言:“以小姐这样聪慧的人,难道还用得我解释吗?我想问一下你们家办喜事,在门口拦一只狼狗,不让客人进来,这是哪个地方的风俗?”

中年男把嘴一撇,“你算哪门子客人?快快出去,否则我就叫人把你们撵出去。”

那女孩秀眉一蹙说:“二伯,今天是什么日子,说这样的话。也不该把黑旺拴在那里。”然后转头朝铁济堂嫣然一笑,“这么说倒是我家礼数不到,不好意思。我姓夏,叫东菊,夏远航是我父亲。今天是我姐结婚大喜,如果不介意,那就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爸爸。”

听得这话,铁济堂悬着的心总算从头顶落回了胸膛,夏远航不是夏仲达。一时精神格外爽焕,随夏东菊往屋里走去。

迈进大厅,他回头让莫莫和威利斯在门边等候,自己跟随夏东菊进去。

此时,夏家客厅里坐着八九个人正畅聊着话。

夏东菊领着铁济堂走到一名中年男子跟前喊了声“爸爸”,这人自然便是夏远航。

铁济堂第一眼见到这位夏老板,内心就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这和夏仲达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夏仲达高傲而凌人,让人不可接近。而和他的哥哥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相比更是黄金与粪土之别。

夏远航听得叫唤抬头见女儿领着一个器宇不凡的年青男子到来,心下奇怪便问了句:“小菊,什么事?”

夏东菊春风满面,含笑回头瞟了铁济堂一眼给父亲说:“爸爸,这位是从马尼拉来的远客,叫铁济堂。”

夏远航听了跟坐在对面的一人对视了眼,起身哈哈笑说:“贵客,真是贵客呀!”说着上前拉上铁济堂的手,异常亲近。

这倒令铁济堂大感意外,不知这位夏老板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厚待,一时只得施礼说:“夏老板,请恕晚辈冒昧造访。一时来得仓促,未备薄礼,还请多多见谅。”

夏远航又是哈哈而笑,“济堂,今天你光临寒舍,这就是最好的礼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在座的诸位。”话毕,携上铁济堂给他身边的人一一作引见。

这场面的人不是旧金山的达官贵族就是富商名望,其中一位竟然是飞龙会的龙头萧云山。此人高高瘦瘦,精神炯炯,看起来斯斯文文有股书生气,单从外表看,你绝对看不出他是一个帮会老大。

没想萧云山对铁济堂更是热情亲近,握住他的手,眼里放着光,笑呵呵地一连说了几个“很好。”

一番介绍后,铁济堂满肚子疑问,夏远航和萧云山对自己似乎都有所了解。萧云山知道他也许还说得过去,应该是欧阳智或者是蒋潮起告诉他的,而夏远航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难道是夏仲达告诉他的?如果是夏仲达告诉他,说明两人的关系应该是非同一般,或是好友或是亲属,那么今天他一家子就应该出现在这,可铁济堂一路走来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影子。那夏仲达又在哪?为什么他不来给夏远航贺喜?

铁济堂正要开口相询,夏远航似乎看出他的心事,笑了笑说:“济堂,先陪我吃顿饭喝杯喜酒,等宴席散后,我们再慢慢聊。”然后转头朝夏东菊说:“小菊,去吩咐厨子们给翰墨轩的贵宾席上菜。”

夏东菊狡黠地闪了下眼神回话:“爸爸,刚才我已吩咐下去,现在应该准备好了,请贵宾们入席吧。”

夏远航开怀一笑说:“你们看,我家这二小姐多会办事,将来谁娶了她该有多幸福。”

夏东菊明丽浅笑,“那你又得破费了,我的嫁妆要求可高着呢。爸爸,到时别心疼就是咯。”

一时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随后,夏远航引着众人往左侧一个布局十分雅致的轩厅走去,夏东菊却转头去招待莫莫和威利斯。

酒席上,夏远航和萧云山对铁济堂依旧十分热情,频频劝酒。他也只得暂且搁下心头疑思,亮显英豪本色欢颜回敬,使得夏萧两人大感欢欣。

酒宴总是无比愉快的,尤其是富豪人家的酒宴,而结束却又让人有些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