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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沧海落日圆 > 第89章 墓园上坟认娘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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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铁济堂四人问路前往达拉斯天主教堂,刚转过两条街,却见前头两个白人大汉在踢打一个老者,旁边一名衣装华贵的中年白人男子搂着一名美艳的女子正在笑吟吟地瞧着,看样子大概是他指使那两个大汉殴打那老者。

过路的人远远地围观,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劝阻。那老者衣衫破旧,神情狼狈,一个踉跄被那两个白人大汉踢翻在地,蜷缩着身子,显得有些痛苦。

那两个白人大汉并没就此摆手,上前继续往那老者身上踢打。

威利斯见了一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心油然而生,他大步跨上前喊道:“嗨,你们两头猪在打一个老人,是不是四只猪蹄长了癞子痒得忍不住,找个路人解痒啊。来,来,我手脚正好也痒痒的,正想找两头猪来玩玩,没想到还真碰上。哈哈。”

那两个白人大汉见这黑大个拿他们开涮笑骂,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撇下那老者,抡起拳头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打向他来。

威利斯也不客气展开架势跟他们打在一起。这半个月来,他一来得遇明师,二来肯下苦功夫打熬身骨,身手已非之前可比。没一会儿,只见黑大个一拳打翻一名大汉,紧接着跃起身一个后踢把另一名大汉也踢倒在地。

莫莫在一旁拍手大赞:“小布,好样的!没想到你的功夫时隔三日……刮……刮……刮风下雨的就变得这么厉害啦!”

夏东菊早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杏眸俏闪说:“莫莫,没想到你能整得出这么一句幽默的话来。”

威利斯心情好极了,他觉得这些天自己的功夫真的是突飞猛进,听得莫莫的话,颇为得意,“那是当然,这些天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我都没停止过训练,我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在风雨中强大了。此时此刻我不由想起我爷爷曾给我说过的一句话——人只有在风雨中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莫莫笑嘻嘻说:“小布,你能有今天的进步,你得感谢我。”

威利斯倒是有趣地看着他抛出句:“哦,汤姆,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呢?”

莫莫瞎吹功劳:“因为是我以三寸不烂之舌力劝师哥收你为徒的。”

威利斯把眼一翻,“好像是我自己去找师父拜师,然后师父就收下了我,应该是这样的吧。汤姆,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吹牛了。”

莫莫又嘻嘻一笑,“是吗?大概是你传染给我的。”

此时,铁济堂已扶起那名老者,询问他身体感觉如何。那老者摇了摇头,却没吭声,只朝那衣装华贵的中年白人男子身旁的女子看了一眼,神情萧索地便独个走了,也不向铁济堂他们道声谢。

那白人男子见这几人没来由插手其事,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冷眼看了会儿,转即换副脸皮,恶眼一瞪,气汹汹地朝威利斯怒斥:“黑鬼,你是什么鸟?敢来坏我的兴。”

威利斯反唇相讥:“白鬼,你是什么猪?看你怪模怪样的不像地球猪。”

白人男子气得脸都青了半块,破口大骂:“你这个该死的黑鬼,没教养的黑猪,你妈妈没教你做人是吗?好吧,就让我来将你打成黑肉饼,喂给街头的那些流浪狗,好让狗儿们有顿饱食。”

威利斯还未开口反击,莫莫抢上话朝那白人男子胡扯:“白骂黑,黑骂白,白不离黑,黑不离白,白不是黑,黑不是白。白猪黑猪都是猪,先生,你是黑的,还白的?”

白人男子被绕得晕,脱口回了句:“我当然是白的。”

话音刚落,夏东菊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人男子脑子也不算笨,立马脑筋一转反应过来,把眼往莫莫一瞪,骂说:“你这个黄皮猪,看你骨头倒包着皮没半两肉的样子,敢来调侃我?等会我一块儿把你打成骷髅拿去喂狗。”

莫莫正要回骂,铁济堂却叫住了他,然后朝那白人男子打话:“先生,请问刚才那位老者因什么事得罪了你,要往死里殴打?”

白人男子气愤说:“那该死的老家伙,竟敢调戏我的女人,我岂会放过他?你们这几个蠢驴却为他出头,看你们是活不耐烦了,敢在我的地盘揽事。”

说着把手抬起拍了几拍,只见他身后几辆黑色小车的门一一打开,一伙人走了出来。

白人男子把手一挥,吩咐手下:“把这四个男女给我狠狠揍成狗粮。”

谁知他话音刚落,铁济堂跨步上前一把拽过他,撂翻在地,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威凛凛掷下话:“叫他们都退回去,我们不想打架,否则我脚下一用力,你脖子就像番茄一样爆开。”

白人男子杀猪般地叫喊:“快退回去!快退回去!”

那伙人退回到小车旁,铁济堂放了那男子,同夏东菊、威利斯、莫莫赶紧匆匆离开。白人男子却也不再叫手下追打闹事。

不久,四人到达了天主教堂后的墓园,然而事隔二十年,又是在幼年时到过一回,铁济堂早忘了外祖父祖母的墓地位置所在,只得去请神父帮忙。

神父听说铁济堂他们是来给冈萨雷斯夫妇上坟的,显得十分热心,亲自领他们去到墓地,两老却是同墓合葬。

而让铁济堂意外的是两老的墓地却是十分洁净,墓前摆着一束看似还算新鲜的郁金香,似乎不久前有人扫祭过。

当下,铁济堂献上方才在路上买的鲜花,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夏东菊、威利斯、莫莫在后头也跟着鞠躬。

完后,铁济堂起身正要向神父打听是谁来祭拜过他外祖父祖母,却见一个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老者走过来定定地瞅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问:“你们是谁?从哪来的?”

铁济堂朝那人一看,却是认得,正是先前在街上被两名白人大汉殴打的那老者。

他还没开口,莫莫倒抢先搭话:“嘿,你怎么不认得我们啦?刚才在街上是我们救了你。”

不料那老者鼻孔一掀,“谁要你们多管闲事,我喜欢被人打。”

莫莫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不痛快,悻悻说:“老头,看你这副样就知道是个老色鬼,还敢调戏别人的老婆,活该被打。”

那老者听了不怒反笑,“小鬼,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老色鬼。这个小妞长得还真不错。”说着眯起一双黄浊老色眼朝夏东菊瞧去。

夏东菊没想到这老者一把年纪了,竟如此为老不尊,便说:“你这老头真不识趣,我们救了你,你不谢我们也就罢了,却还这样无礼。刚才那白人男子说你调戏他的女人,我还不怎么信,看来他并没有说谎。”

那老者也不否认,“是啊,我是调戏了那个女人。不仅如此,我还跟她上过床呢,她身上有几根毛哪里摸起来最光滑我都一清二楚。”

夏东菊见这老者说话越来越疯癫,便不愿去搭理他。

那老者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她是我以前的女人。”话到这却见他枯槁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光色,顿了顿,只听他接着说:“像她那样的女人,我以前有一大堆,我爱调戏哪个就调戏哪个,爱跟哪个上床就跟哪个上床。在这达拉斯,论风流情趣,嘿嘿,有谁比得上我?”

夏东菊嘴儿一掀,“有多少风流就有多少堕落,这句话应验在你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那老者喃喃而语:“有多少风流就有多少堕落?可人如果不风流,岂不白来这世界一趟?”

夏东菊眉儿一蹙,“真是执迷不悟。”

那老者嘿嘿一笑,“因为你不懂风流。”转即又吐出句:“小妞儿,你跟男人上过床吗?”

夏东菊脸蛋陡然一红,怎么也没料到这老者口出如此无礼,冒出这么一问,一时花颜含嗔,转过头不去理会他。

正当夏东菊身处尴尬别扭之时,威利斯迈步上前当胸一把抓住那老者衣襟,“嗨,老头,你怎么敢调戏安妮?”

那老者比黑大个矮了一个头,却仰上头望着他,冷冷一笑,“黑家伙,看得出你也没风流过。”

威利斯吹起风来:“没风流过?老子十二岁就破处了,玩过的女人比德克萨斯的牛还多。”

那老者哈哈大笑说:“我看你玩的是母牛吧,哈哈哈哈。”

威利斯把手一紧,拎住他放出话:“老家伙,信不信我像拎猫一样把你扔到夏威夷去。”

那老者却毫无惧意,只听他淡淡说:“夏威夷太近了,最好你能把我扔到菲律宾去。”

莫莫这时接上话:“菲律宾?嘿嘿,菲律宾可不是你风流的地方。”

那老者也嘿嘿一声,“小鬼,这你就不知道了,菲律宾正是我学会风流最初的地方,我好想念那里那些热带风情的女孩。”说完,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边,神情却是无比萧索拓落。

威利斯见吓不着他,把手往上一提,不想他的衣衫实在是破旧不堪,竟吃不住力,“嗤”的一声裂了一大片。

夏东菊看了那老者一眼,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怜,甚至是有些可悲,便叫威利斯放了手。

那老者却也不理会衣衫的破裂,把目光收回来,朝铁济堂四人逐一地扫看一遍,然后目光又转落到铁济堂的身上。

铁济堂也看着他,眼神却闪着一种说不出的异光。

两人对望了一眼,那老者开口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来祭拜我父母之坟?”

听得这话,铁济堂心头顿感一阵惊喜,十分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他如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唯一的舅舅安东尼·冈萨雷斯。

此时他内心既是喜悦又是震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潦倒沧桑满脸病容的老人便是他的舅舅,怎么说他舅舅也不过是四十来岁的年纪。

虽然他只是在六岁时见过这位舅舅,但他家里有好几张舅舅的照片。其中一张便是他满月时在达拉斯照的全家福,一直挂在他家大厅的墙上,所以他对这位舅舅十分有印象。而在他印象中安东尼舅舅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浊世公子爷,却哪料到多年后相遇竟沦落成如此这般一副落魄憔悴的老态模样。

当下,铁济堂走上前,内心的情感不觉触动,一时哽声而说:“安东尼舅舅,我是约书亚,你还认得我吗?” 约书亚是他出生时外祖母给他起的名字。

此话一出,夏东菊、莫莫、威利斯三人不由大感惊诧,都拿眼投向他。

安东尼却瞪大眼睛看着铁济堂,眼神忽然绽放出一种光彩,好一会只听他吐出话:“你是加苏雅的儿子约书亚铁济堂?”

铁济堂点头应说:“是的,舅舅。我今天正巧路过达拉斯,所以来给外祖父和外祖母上坟扫祭。”

安东尼却没头没尾冒出一句:“你没有死?”

铁济堂一时被问得有些错愕,便回上话:“谁说我死了?我活得好好的。”

安东尼又问:“你没有死在战场?”

铁济堂轻轻一笑说:“差点就死了,不过我却顽强地活了下来。大概是上帝突然改变了主意,还不想我这么快就去找他。”

安东尼木木地瞧着这个唯一的外甥,喃喃而说:“好啊,好啊,你没有死。”突然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继而又发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