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破寻摆了摆手。
示意落尘坐下。
“来，尝尝师兄屯的新茶，这可是我藏了许久的宝贝，咱们一边品尝，一边说。”
落尘轻笑一声。
“师兄居然还学会了私藏啊。”
破寻白了一眼落尘。
慢条斯理的倒着水，充满灵力的茶叶在灵泉的浸泡下泛出明亮的光泽。
看着茶叶在杯中上下翻转。
一股清香随着轻烟弥漫开。
“好茶！”
落尘嗅了一口，沉醉的赞叹一声。
破寻忍不住咧开嘴角，笑骂道：
“这可是我珍藏的，我在你小子的心中就是那么穷的吗？！”
“不不不，只是大师兄太能藏了。”
抿了一小口茶。
落尘只觉得沁人心脾。
闭上眼睛回味了好一会儿。
也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破寻看着落尘并没有说话。
“师兄，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经有了猜测。”
“我是上古九尾天狐一族，父王为了保护我，将我封印。”
“所以我才在出现在今世。”
破寻点了点头。
心中的一些疑惑也就清晰了。
原本只觉得落尘是出自妖族。
不曾想竟然是这般大的来头。
心中虽有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
毕竟落尘随手就是上古功法，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天狐一族的修行功法涉及到分身，而我也拥有十几个分身。”
“这些分身和人族的一些分身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我们一族的分身是可以代替本体存活的。”
“至于桃夭……”
“师兄可以理解为异变吧，毕竟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天狐一族也曾有先祖有过类似的经历。”
因为涉及到天狐一族的神器。
虽然相信破寻，但是现在自己的情况已经很危机了。
所以没有全盘托出也是对师门的一种保护吧。
毕竟宗门还需要大师兄来操持。
对于异变。
破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其实有很多的人族也是。
原本修炼的天赋也会因为一些机缘而发生改变。
也就是所谓的异变。
落尘说到这里顿了顿。
看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破寻。
斟酌了一下，开口：“我的族名叫做天渊。”
“因为是第九子，所以身份有些特殊，此次的魔族动荡，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的存在。”
破寻若有所思。
“魔族的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此时不能怪你。”
破寻坚定的看着落尘。
无论怎样，自己的师弟永远是他可以相信的。
若真是因为师弟的身份为人族唾弃。
那么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真在师弟的背后。
感受着破寻的信任。
落尘心中涌出一股热流。
自己的师兄总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自己。
但越是这样，自己也不绝不能让师兄陷入两难。
“师兄，我的身份相信要不了太久就会暴露。”
“我会在此之前离开山门。”
破寻拧着眉毛：“怎么？你不相信大师兄？”
“不，师兄你是我最为信赖的人，只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在魔族全面进攻之前，我还有很多的准备要做，所以我会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寻找突破的契机。”
“眼下的世界灵力匮乏，而且却是仙气，根本不足以支撑我突破自己了。”
“我必须回到天狐神殿！”
“但是我会留下分身，若是天玄大陆有任何情况，我的本体都可以感知的到。”
“所以我也不算完全离开。”
破寻点着头。
虽然心中担心，但是落尘的决定一定经过深思熟虑的。
尤其是他的身份。
他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撑得起的他们天狐一族荣光。
“我之前被大天魔打进了天道牢笼，在哪里也收获了一番机缘。”
看着震惊的破寻，想必对于天道牢笼也是有了解的。
“我在逃出的时候救出了一些大帝，如今他们已经寻找到了合适的身体，修为基本上也已经恢复。”
“我会将他们留下一部分，作为我们破山门的底蕴。”
看着想要拒绝的破寻，落尘直接打断。
“师兄不要着急，我此番前去，他们是无法陪同的，而且他们身上都有我留下的印记。”
“可以相信，我也是破山门的一员，师兄不要拒绝。”
“还有我的分身在，所以师兄完全不必担忧他们会反叛。”
破寻面露难色。
但还是重重的点下了头。
落尘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最后坚定的看了一眼破寻：“师兄放心，我会赶在魔族进攻之前回来的。”
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可杯子还被死死的攥在手中。
良久。
破寻站了起来。
坚定的转身走向门口。
“师弟。”
落尘的立在门外，并没有转身。
“平安回来！”
破寻仍然坐在桌前，只是双臂却微微颤抖。
落尘没有回头，咬着牙关，红唇微启，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好。”
再动身时，身旁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门前一样的身影。
破寻轻轻叹口气。
“师弟也累了，赶快回屋休息吧。”
“师兄可以继续唤我落尘，也可以叫我小五，师兄也早些休息。”
小五转身对着破寻行了一礼，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九，真的决定好了吗？”
天钰的声音在落尘耳畔响起。
“嗯。”
“好，六哥陪你，只是在此之前，你必须突破为地仙，只有如此你才能横渡星空。”
“我知道了，六哥，接下里的时间我会全力融合炼化仙根，争取早日突破。”
一道孤寂的身影撕开空间。
转身消失不见。
而破山门的四周已经多了十几道大帝的气息。
只是因为阵法的缘故。
这些大帝的气息不被别人感应。
自落尘走后。
破山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该修炼的修炼。
该忙活搬迁的忙活搬迁。
小五的身影奔波在破山门上。
一切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又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接下来的几天，破山门就开始准备搬迁。
一众弟子很是欣喜的讨论着。
幻想着新居究竟是怎样的。
随着夕阳西沉。
破寻的眼光最后落在这座破败的山头。
心中感慨万千。
过了明天。
这里也将成为破山门的过去。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夜。
破寻一直没有合眼。
小五静静地陪伴在破寻的身侧。
两人在破山门的大殿当中静坐。
听着破寻对破山门过往的追忆，还有对宗门的期许。
小五没有出声。
这是师兄的告别。
以后的破山门将会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这一刻，师兄已经等了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