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珩说完,沉着脸,转身阔步离开。
慕沉霜站在原地,紧缩目光盯着他,冷声道:“既然君珩太子帮不上忙,那往后就请你离我越远越好,最好也别在见面,你我之间本就该是陌生人。”
慕沉霜说完,漠然侧身看着远处。
傅君珩突然停住脚步,眼眸一凝,眼底溢出一抹冷色,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的弧度,“已经发生的事,又岂能当作什么都没有过。”
傅君珩说完,大步离开,径直朝着沈南之走去,擦肩而过,气场的碰撞,周围无形间形成一股低气压,连带空气变得稀薄,吹落而下的树叶卷入着气流之中,瞬间四分五裂。
沈南之垂放在腿侧的手掌骤然收紧,眼帘微垂下,溢出一抹厉色。
傅君珩走到廊桥上。
风寂一手撑着下颌,背靠在木柱上,他抬头看着走来的傅君珩,一张俊颜冷的骇人。
他好不要容易支开沈南之,给他制造机会,结果还是这样。
傅君珩连眼神都没给凤寂,大步离开,带走一片冷气压。
凤寂没有多问,跟上前,回头看了一眼湖边的两人。
沈南之朝着慕沉霜走去,慕沉霜垂眸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心绪,敛去眼底一抹沉凝。
“霜儿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帮忙?”沈南之问道,语气带着几分落寞。
他不敢去深想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已经发生的过,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慕沉霜平复好心绪,看向远处,淡淡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南之认真道:“霜儿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慕沉霜回眸,抬首看着他,“既然我找他,那这件事只有他可以帮忙,他不愿意也无所谓了,也是我意之中的事情。”
她也不需要再继续求证。
沈南之沉眸看着她,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虽然知道她不会回答,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以后你会知道。”
“现在为什么不能知道?”
他从来没这么追问她任何事,但此刻心的难受让他控制不住。
慕沉霜望着对视着他,他眼底的伤感一览无余,她也不知道要该怎么面对他的伤感,低声道,“现在有不能说的理由,你别问了。”
沈南之凝眸盯着她,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心绪,问道:“霜儿,你和太子和离到底又是什么原因?”
慕沉霜垂眸收回视线,看向远处,平静回答道:“觉得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我何必跟着他委屈我自己。”
话音刚落。
她整个人被一股强有力的手臂揽在怀中,伴随而来是男人热烈的气息,将她全身包裹。
慕沉霜一怔,靠在男人怀里,垂放的双手也不知如何推开他。
沈南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埋首在她脖颈间,呼吸的气息如数洒落在她脖颈的肌肤上,伴随着男人深沉又饱含情感的声音。
“霜儿,我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
慕沉霜能感受到他胸腔内这颗悸动跳动的心,他对原主的爱是纯粹而认真。
在她占据这具身体的一刻,她能感受到原主对沈南之的愧疚和思念。
她又真的能试着去接受他,完成原主的遗愿?
对她来说,沈南之又是最好的选择,内心突然溢出一抹难忍,脑海中不禁闪过傅君珩的影子,但他们之间只能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在廊桥尽头的岸边。
一双深幽冰冷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远处,攥紧的拳头隐隐间能听到骨头错裂的声音。
凤寂站在一旁,明明已经走了,他却又要站在这里看折磨自己,也不知君珩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也不知道你拿走她的簪子到底为了什么?你这不是摆明给她试探你的机会。”
难道为了不让她戴着那簪子,他至于到了这么小心眼的地步,这才认识多久?
慕沉霜方才很明显就是在试探君珩,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心底怕是早已经有数。
凤寂捉摸不透他这样暧昧又不给表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和慕沉霜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他就算想,慕沉霜摆明是不会同意,这也不像是他果断决绝的作风。
傅君珩没有回答凤寂的话,冷声问道:“沈南之回朝,陛下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
凤寂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沈南之回朝之后会管理武将的选拔,不过他的工作年后才会开展。”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君珩在想什么,无非想给沈南之找点事情,让他别缠着慕沉霜。
“看他现在倒是挺闲的。”
果不其然。
但凤寂不苟同他的做法,“你这样治标不治本,若他和未央郡主都存了心思,就算沈南之有事可忙,这根本影响不了他们的感情。”
傅君珩的脸色冷沉下来,盯着远处还亲密靠近的两人,黑纱眼带下的金色双瞳愈发的冰冷骇人,甚至不断氤氲的怒火。
这种愤怒,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受他的控制,在被别人窥视染指。
“君珩,你心底应该清楚,你现在就算对慕沉霜有不一样的心思,慕沉霜高傲和尊严,你想要她顺从你的感觉,你的心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沈南之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凤寂收敛起平日的痞气,极其认真的神情。
“最好的选择?”傅君珩冷到极致的反问。
凤寂盯着他,认真的问道:“君珩你喜欢上了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