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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英!

“老爷子啊,千古一帝是你儿子,你毕竟还是他的老子啊!听好了,此诗此曲送给你们父子......”杜皮好一阵装逼,这个逼自己都必须给自己满分。

你如果为了泡妞,在古筝兴趣班,通宵达旦的练,关键时候,你也能装逼。

琴声骤然起来,如大浪淘沙,滚滚而来,果然不俗。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进~英雄.....”

全场呆住,鸦雀无声,开场杜皮便镇住了所有人,只聆听这男中音歌声响起,长乐更是竖起耳朵,生怕听漏半句。随着杜皮男中音的歌声,李渊似乎见到滔滔江水,奔腾不息,那些曾经的英雄人物,皆随着流逝的江水,消失的无影无踪,包括那气吞天下的祖父李虎,那个贵为人杰的表哥杨广.......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唱到此处,李渊更加融入,表情肃穆,老暮帝王的结局,不就是这诗词里说的吗?成与败,犹记得那天自己还泛舟与海池之上,等待着尘埃落定,当尉迟敬德戎服入见时,他便已经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自己那堪称天纵之才的二儿子。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男中音瞬间转而急促,转而舒缓,仿佛在述说一代老朽帝王的故事。对啊,自己做太上皇以后,仍居于太极宫,但已不再预闻国事,每日就是饮酒作乐,但是,自己远没有歌中所唱的那么豁达。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杜皮的歌声渐渐高昂,最后的长音,希望自己19岁的嗓门能撑住吧。

卡拉oK的熟练曲目,没有把握,杜皮敢唱吗?

完美收官!

嗯,现场还是鸦雀无声,被镇住了吧。

还不够力,尚欠镇龙点睛之笔。

杜皮瞬间操起古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砸到地上,“嘭”然而碎,这招学的是,某个唱嗨了就喜欢砸吉他的歌星。

演技出,人黯然,单膝跪,淡淡说道:

“今生我再不会抚琴矣。小子参见太上皇,唐突太上皇,死罪!”

李渊吓了一条,从这惊人的诗词歌曲中醒过来,急忙上前,亲自将杜皮扶起。

“咳咳,长乐,将此诗曲,撰写下来,悬于大安宫。”李渊严肃的下了令,李丽质急忙认真的点了点头。

李渊点点头,心头大慰,问道:“此诗可有名字?”长乐公主也隐隐期待这首词曲的名字。

杜皮深沉,道:“临江仙,此诗曲名《临江仙》,太上皇,您以后就做个天天快乐的仙人吧,多好的日子。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一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李渊抚须,笑意满满,又喃喃着临江仙的名字,又对杜皮说道:“杜小子,你还是叫我老爷子吧,听着顺耳。”

这话出来后,杜皮喜不自胜,而一旁的李君羡却暗暗嘱咐自己:此狂徒胆大包天,我不及也,以后还是不要宰了,弄不好,小命就没了,话说他要送我一场扑天的富贵,还算数不?

李渊又转头换了副仁慈的脸,呵呵笑,问杜皮道,“听闻,你愿尚豫章?”

杜皮赶紧点头,同时看向豫章,豫章的脸比刚才长乐的“蚊子螳螂”还要红。

这才是杜皮这铺赌局要赢的筹码。

这铺,稳了!

“现居何位?”

“陛下封我做起居舍人?”

“荒唐,如此大才,封起居舍人?”李渊骂道,他是天下唯一一个能骂李世民的,不仅能骂,还能抽呢。

“便是这房玄龄、杜如晦也没有如此诗才,老夫便给你保这个媒吧。”李渊说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朕膝下亦有年幼公主数名,姿色绝不在豫章之下。”

老爷子,你......你不讲武德啊。

“额,情有独钟,非豫章不.....尚。”杜皮略略心疼的说道,不是不愿意多娶,您的女儿,我娶了,我成皇帝一辈了,小命还要不要。

“我与圣人相约,尚豫章须三个条件,一者无官不可,一年内,功至三品!二者无财不可,一年内,入百万贯,三者无才学不可,给皇帝陛下做一首可流传百世的诗词!就是刚才此诗。”杜皮舔着脸说道,“条件尚未完成,小子仍需努力!”

李渊顿时大骂起来:“放屁,他自己的驸马里,有哪个能完成这三个条件的?也不看看襄阳和南平嫁的都是什么狗东西。”

“小子无怨言,小子只求配得上豫章,条件越难,小子尚豫章之心越坚。”杜皮完全没脸没皮的说,吃软饭有什么害臊的,吃软饭是最自豪的,完全不害臊,那么自己不害臊,害臊的就是别人。

豫章公主害臊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这人也太直接了,羞死了,不活了。

“老爷子,平时可有爱好?”

“也就听听曲,喝喝酒,老了。”李渊说着,瞅了瞅石桌上的麻将。

“这幅麻将,便送给老爷子了,毕竟小子还弄坏了您的琴。”

长乐公主微微皱了皱美眉,心道,无耻之尤,明明是送我的,这厮,简直就是风往哪吹,他往哪倒。

“对了,老爷子,您可爱喝茶?”

“不喝,仅做解酒之用。”

“我有一场扑天的富贵,送给老爷子您。”杜皮立刻附耳上去,说了几句。李君羡听后,当时那个心情啊,五味陈杂,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想抽自己一巴掌。

李渊听后,大喜,立刻拉着他的手道:“走,去朕的大安宫详谈。”临走瞅了一眼,道:“豫章亦来!”

....................

甘露殿后厅,长孙皇后脸上红潮未褪,李世民得意洋洋,自己果然还是宝刀未老,雄风依在。

李君羡不知好歹的传禀,打扰了李世民的好心情。

“这五娘子,好生不知趣.....”

但是李世民听完李君羡的描述后,惊得无以复加,自己的父亲,这么难搞定的一个人,居然被杜皮搞定了。

尤其是听到“杜小子做诗一首,抚琴歌之,上皇听后,谓之大善,竟以公主赐之。”这句话后,李世民仿徨了,这还是自己那个老爹吗?

“诗曲如何?念来!”李世民说道。

李君羡顿时眼睛跳了跳,脸憋得通红,皇帝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于是努力回忆,才憋出一个字:“滚,,,滚,,,,滚,,,”

“你给朕滚,唤长乐前来。”李世民大吼道,心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李君羡急忙溜了,他找来了长乐公主李丽质,没成想,李丽质似乎哭了一场,脸上泪痕尤新,看的李世民一阵心疼,李世民这么多女儿,除了兕子外,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丽质,何故尔?可是杜小子欺辱与你?”李世民问道。

“回禀父皇,并不是,”李丽质终于咬了咬牙,唐朝女子性烈,敢爱敢恨,一旦有了追求,那便什么都顾不上了,“父皇,我......我不欲适从堂兄。”意思是,我不想嫁给堂兄长孙冲了。

李世民心中“咯噔”一下,暗暗道,果真如此,朕的宝贝女儿啊。

长孙皇后听后,暗暗一乐,她是最愿意成全杜小子和长乐婚事的人,遂明知故问道:“然有好之人?”

李丽质点点头,并不作伪,然后想到了杜皮,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蚊子和螳螂”的笑话,不由得脸一红。

李丽质脸一红,李世民脸一沉,朕养了15年的宝贝女儿啊。

“可是杜小子?”李世民问道。

李丽质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可是她的脸很诚实,更红了,李世民的脸更沉了,杀意涌出,不觉得,又叹了口气。

李丽质感觉到了父皇的杀意,她是非常聪明和敏感的,所以,她急忙道:“儿臣只愿在父皇母后跟前尽孝,不想太早嫁人。”

李世民看出来了,长孙皇后,差不多也看出来了,这太明显了,就连一边的宫女太监都看出来了,长乐公主喜欢杜小子。

长孙皇后乐道:“明日我便和兄长说说,将婚约推迟,至于今后嘛,还需从长计议。”

李丽质心中一喜,七情上面,李世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朕辛辛苦苦养了15年的宝贝女儿啊。

但是,她很快反映过来,不对啊,父皇母后这是误会了,那无赖是喜欢的人是豫章,难道父皇母后不知道吗?

不过,顿时,聪颖的她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那是她被规划后的新人生的曙光,很不容易出现的。

父皇母后误以为杜小子喜欢的人是她了,而这不正是自己打破命运的唯一机会吗?

可是自己这算是抢了豫章妹妹的男人?这样好吗?

一千五百年来,女性唯一不变的一点就是,对于爱情,都是自私的。

不抢,还等着别人送吗?

这个年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同意了,就是定下来了,杜皮没爹没娘,自己做皇帝的父皇同意了,做娘娘的母后也同意了,自己就能嫁给这个无赖了,话说,跟这个无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这和冲哥那种政治婚姻是截然不同的。

论才学,杜皮这无赖远不是冲哥所能及,他的每首诗都能流传百世。

论贡献,贞观盐可把朝堂所有高官比下去。

论出身,我李丽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我是大唐长公主,我出身就行了。

论相貌,这讨厌的家伙儿,样子还是挺俊的。

论哄女孩的手段,整个大唐都没有人能比杜皮,能令自己开心,气愤,情绪为之周转。

豫章妹妹,对不起了,这样的男人只有一个,所以.....惭愧负且。

于是,李丽质脸一红,娇声道:一切凭父皇母后做主。

“你把今日发生之事,细细说来,尤其是那首词曲。”李世民道。

李丽质娓娓道来,尤其是念到《临江仙》时,那激动的小情绪,那倾慕的小嘴张个不停。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进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李丽质本身就很聪明,过目不忘称不上,但是模仿杜皮哼唱出来,到是还行,她的声音本就好听,莺燕一般,哼唱出来后,连太监宫女都倾心一听。

“此诗曲大气磅礴,女子吟唱无力,其男丁佳尔。”李世民抚须,大赞道。能不赞叹吗?集后世智慧修改,配音,《三国演义》能那么红,这歌听醉过多少人。

“本宫亦觉,悦耳非常。”

李丽质立刻说到自己的解析:“阕底咏寰宇无穷,青山常在,而世英雄无一毫也。阕以词意,旷之怀也。以历代之兴亡为言资笑以助饮酒,有词夫鄙吝之情也。家有悲壮,读之荡尽、回肠无穷,万籁尽收人心矣。”

“大善!”李世民喜欢诗词,自己也做过几首,可惜他诗才有限,还没有黄巢作的好。

“赏长乐公主百金,绸缎十匹,食邑一百。”

“谢父皇,此诗曲乃杜皮所作。”李丽质急忙道。

长孙皇后一笑莞尔,皇帝只赏女儿,显是吃醋,而女儿却推功劳于情郎,个中情趣,立入眼中。

“朕已赏之矣!”李世民看了看胳膊肘向外拐的女儿,潦草道。

可李丽质还不依不饶的问道:“父皇之赏为贞观盐,非为此诗曲。”

李世民气的抽抽,难道真的要赏他个三品官,娶自己的宝贝长乐公主。

“此,作罢!上皇何如?”李世民急忙扯开话题问道。

李丽质接着把事情讲清楚,独独漏了豫章的部分。

“上皇真欲以女妻杜小子”李世民再次气的抽抽,“扑天之富贵又为何?”乖乖不得了,这小子攀上自己唯一害怕的人,而且居然、居然还要做自己的妹夫,而不是女婿了。

“富贵之事,未及细说,便携之入大安宫!”李丽质如是说。

这时候,长孙皇后发话了:“此陛下之失之也,与其约定,尚长乐,年百万,杜竖无本,何不求合为利者。”意思是,这就是陛下你的不对了,和杜皮约定尚长乐,需要年收入百万,杜皮小子,没有本钱,没有权势,他肯定要找个合伙人,一起赚钱啊。长孙皇后自然是可以说皇帝不对的,但不是其他人也可以。

“何盍求寡人乎?寡人甚穷乎?”李世民大怒道,李丽质听了就想笑,她是知道的,天底下没有比自己父皇更穷的人了,贞观盐只卖了十日,十日便赚取了几十万贯暴利,李世民遂把拖欠的大臣们的薪资、军队的军饷都补了一遍,顺便还赏了几个番邦进宫的使者一顿,彰显天威,几十万贯,已经败光花光了。

李世民极度缺钱,所以他对杜皮提到的“扑天之富贵”馋涎欲滴。

“摆驾,大安宫!”李世民喊道,但长孙皇后及时制止了他,并提醒了他:“陛下忘乎,三日后,寒食家宴。”

李世民想想也对,遂吩咐道:“着光禄寺备下,令悉众公主驸马赴宴。”又看了看李丽质,说道:“杜竖子往呼之。”意思是,令所有公主驸马赴宴,也把杜小子喊来吧。

李丽质欣喜,点头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