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喝的粥,炒的荠菜。
粥被熬的稠稠的,这能饱肚子,就着肉酱和荠菜正正好。
吃过早饭,刘哥儿就兴高采烈的找来了,他还带了一小碗腐乳。
“镖头说,中午就不歇息了,争取在下午前进城,你们准备好进城银子,我们会在城里休整两天再走,第三天上午巳时出城,再赶往洛阳。”
说完刘哥儿留下腐乳就走了。
沈秋收拾好家当,解决完生理需求,正好安仁堂开始行驶起来了。
昨天晚上的紧张氛围被即将进城的喜悦冲刷个一干二净,沈秋一路上都在跟阿钰叽叽喳喳个不停。
在离城门还有十来里的时候,阿钰停了骡车,把晒干的干草垫在背篓里,然后把挂在车檐上的腊肉全收进背篓里。
她们这又是骡子又是腊肉的,进城去实在是招人注意,沈秋还在车轱辘上抹了许多灰往脸上涂。
穿着劣质的麻布衣服还往地上滚了两圈,为了符合条件,她们还把衣服撕了两个大口子。
就连骡子都抹上了脏灰,车檐上的猪油被擦的干干净净,全部认真检查一番后她们才重新上路。
这一套神操作下来,沈秋和阿钰比流浪汉还流浪汉。
反正她们那大油头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洗过了,抹点灰就是一个流浪汉。
沈秋都为自己感到命苦,她记得上次七八天没洗头,还是她阳了的时候,现在来了这里,七八天不洗头是很正常的事。
越走近城门,难民们也就越多了,能走到这里的难民都是命好,那些跟沈秋一同出发的难民,根本就没见一个追上来的。
估计大都死了,路上妖魔鬼怪那么多,又是没水又是没吃的,不死都难。
难民们看到沈秋的骡车两眼直放光,要不是阿钰块头大,还目露凶光,手拿着大砍刀,那些难民肯定会上来抢。
虽然同情难民,但是沈秋可不会犯蠢,她手里的大砍刀紧握着不放,谁敢上来抢,她保准会给他一刀,不管男女老少。
这乱世,可不能做圣母,而且她还有娘要养,谁做圣母谁死的早。
骡子一路上都是小跑前进,这多亏了阿钰割了肥美的好草料,不然骡子根本就没力小跑。
来到城门口,那些官兵腰间都别着两三把大刀,手上还拿着长矛。
“一个人二十个铜板,骡子十个铜板,骡车五个铜板。”一名带着佩刀的城门兵拦住了沈秋等人。
“二十个铜板?!”阿钰尖锐的声音差点刺穿沈秋的耳膜。
“爱进进,不进滚!”
城门兵的话刚落,那些拿着长矛的官兵纷纷用矛指着沈秋等人。
“进进进,我们进!”沈秋恨的再咬牙切齿,都得掏这个银子。
沈秋麻利的给了75个铜板,她的心都在滴血!这黑心的官府!
收了钱,官兵才将城门打开让沈秋一行人进去,那些难民见门开了,疯似的想涌进来,官兵拔出佩刀就是一个人头落地。
见了血,死了人,那些难民再也不敢往前挤了,他们畏畏缩缩的又坐回原地。
“幸亏我被沈哥儿买了。”阿钰无比的庆幸着:“不然坐在城门口的肯定有我一个,要么就是在路上被鬼吃了。”
“我还以为你会可怜那些难民呢。”沈秋打趣道。
阿钰就跟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我又不蠢,刚刚要是我们没带刀,那些难民就上来抢了,真被他们抢了,骡子都会被他们杀了吃了。”
接着阿钰就说了一堆劝沈秋别发善心的话,直到沈秋连连保证不会后,她才闭上嘴。
进了城,她们直奔牙行买人,这方面阿钰是专家,牙行那些门路她一清二楚。
在阿钰的建议下,他们买了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人,他有一条从额头到脖子上的疤,会使枪挥刀。
这个男人才花了六两银子,因为他长的吓人,还是个结巴,所以比别的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