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两句，讲两句。”
禄兴业好似老母鸡啄米，头颅在空中形成数道幻影。
戈天圣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将目光放在李老身上。
毕竟，不仅仅是禄兴业，就连她也很好奇这其中的秘密。
“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陆晨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
李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眯眯道。
这话一出，
在座的两人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攥，
拳头硬了。
好在对方接下来的话语，让他们再次稳固了情绪。
“联邦那边，有一些我们不知晓的技术，这件事情你们都有所了解吧？”
“李老，重点，重点。”
禄兴业有些急躁，
这技术又不是什么秘密，
早就被俞天逸翻来覆去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
这点东西，能叫秘密么？
大家伙都不知道的，那才能叫秘密。
“李老，你的意思是？”
戈天圣的心思要更加缜密，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她的天资跟心性是分不开的。
她细细琢磨着李老的话语，
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老生常谈的东西再次拿出来说，
这明摆着其中还有他们不知晓的东西。
他们都不明白的事物？
除去这项技术的本身，那就只有……
“来源！”
戈天圣眼眸闪动，很快就想到了关键。
听到这句话，就连有些急躁的禄兴业也安静了下来。
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无一人是庸才。
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玄妙。
“不错，女娃子聪慧，真是一点就通。”
李老一手抚摸着自己的长须，一手指了指上方，尊尊善诱道：
“天外有天啊！”
说罢，起身，缓缓离去。
“等等，李老，再说点。”
禄兴业抓耳挠腮，一副完全没听懂的做派。
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天外有天，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他先前却未曾想过。
这不符合常理，
人间的一切都不再新奇之后，
下一步就应当向外探索，发现另一片天地。
可是，
这样的想法却从未在心中诞生，
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
“天外有天，李老这是同时做了三层隐喻。”
禄兴业暗想道。
一层，自然是联邦技术的出处。
在现在看来，武道发展到了今天的角度看来。
对方的技术可以说并不怎么显得新鲜，
可是在一开始，就有了一套成理论的体系，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二层，应当指的是他们头上的那位。
圣武强者，真武之上的存在。
到达了这一步，对方身合天地，几乎就要以身合道。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位的下场，
他们，当今的所有真武，
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压制自身的境界，
不肯，或者说不敢继续向上攀登。
毕竟，前方的不是高山，而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三层，就是陆晨那实力的来源。
想到这里，禄兴业冷汗直流。
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因为这不清不楚的话语而感到焦急。
实际上，他早已想到了最深处的地方。
那位圣武大人，
其名讳早已没人知晓。
甚至没有人知道对方何时突破到这个层次，
当他成就真武之时，
人生意气风发的那个时刻，
也是第一次见到圣武的真容。
曾经，
他也曾探寻过对方的足迹，
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就连他们当中的李老，也不知晓对方的来历。
这陆晨，
超乎寻常的战力，
是否就来自于圣武的传承？
亦或者说，圣武就是天外来客？
他们的武道，就是被对方一人锁死在错误的道路上？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点点汗水滴落，将整洁的石板渗透，在地上留下一大片污渍。
禄兴业晃了晃脑袋，将自身从杂乱的思绪中抽离。
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原来如此。”
禄兴业想到的，
戈天圣也同样了然于心。
这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女人美目潋滟，
眼眸中，隐约间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就算没能完全知晓这背后的真相，
她也对这个名为陆晨的少年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好像，族中有个小辈跟陆晨是同期。”
“天赋马马虎虎，但还是被寄予了浓厚的希望，那个小子叫什么来者？”
戈天圣轻轻扣动着眉心，
终于想起了那人的名字。
“戈天瑞……”
“可惜不是个女的……”
她撇了撇嘴，内心有些失望。
瞥了眼仍处于禁足期的褚兴业，迈开一双修长的大腿向外走去。
“好久没回族里了，正好回去看看。”
见这个难缠的女人走了之后，
褚兴业的面色也回复了平静。
“不管最后的真相是如何，俞天逸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双腿盘坐在地，气息微微一扫，就将汗水尽数抹去，好似那紧张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但还是不能排除那老小子下套的可能。”
褚兴业单手虚点，
一块大屏幕投影在眼前。
单手不断下滑，
再次翻动着这份早就翻看过的资料。
忽然，
他单手一停。将屏幕中的画面定格。
看着眼前的那个小胖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可能是因为运气不佳，
到了今天，他仍旧没有子嗣。
可是，
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的手段。
“小子，算你好运。”
“能拥有一个真武作为远房亲戚，是外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看着画面中的小胖子，
越看越满意。
攀关系也要按照基本法，
这胖乎乎的形象，
跟他自身的造型完全契合。
“就是你了，我出不去不代表我没办法。”
禄兴业会心一笑，拨通了电话。
些许小事，交由其他人处理即可。
这么做虽然有些对不起俞天逸，
但是也没有办法了。
胖头陀我啊，要正义切割了。
“刚才的话语可不完全是糊弄，不知道他们听进去多少。”
“圣武确实关注陆晨，这其中的用意可就不是我能揣测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
李老心中突然有些后悔。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失了先机。
真是人越老越不行，这好为人师毛病到了今天还没改掉。
“罢了罢了，毕竟我也已经上千岁了。”
李老捋了捋胡须，心中又有了一个点子。
“过段时间，就过我那一千五百多少的大寿吧。”
“李亦非好像跟陆晨关系搞的不错。”
“再不行，还有李芷若。”
“接下来，就看那陆晨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李老加快了速度，摇头晃脑地向族中飞去。
事态紧急啊，
得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