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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儿和石头从巷头走到巷尾,细数有十几家酒肆。

这些酒肆有立门牌专卖黄酒、烧酒的,也有挂酒幌招待酒客的。

那些挂酒幌的酒肆多有年轻貌美的酒娘站在店门前兜揽生意,见板儿和石头不俗,就有走近招呼的。

“两位公子来我家吃酒,我家有上等的好酒,妹子陪你们二位吃几盅。”

“你家都有什么好酒?”石头搭茬询问。

“喜欢烈的,我家有烧刀子,不喜欢烈的,我家有绍兴黄酒,喜欢清爽的,我家有莲花白。”

板儿和石头问问而已,并不当真进店,就有不舍的酒娘抛眉弄眼,“我家有女儿红,后堂还有夫妻醉、艿子酒,管教两位公子吃得酣畅淋漓。”

板儿和石头不敢继续搭讪,只从午到晚细心留意,也施舍铜板向落魄酒鬼打探。

原来,这巷子里有东裕兴号、南烧锅坊、西烧锅坊和北烧刀坊四家专供酒肆,论酒品口碑当属东裕兴号和南烧锅坊两家。

且说那南烧锅坊,昔日仗着酒好,不惯拉拢买客,几个月前,因得罪了有“火爆公子”之称的地头蛇李焱,各酒肆及吃酒之人都甚为忌惮。

南烧锅坊遭遇冷落,致使生意惨淡,酒价降了三成,还鲜有人光顾。

“就奔南烧锅坊,正好借鸡生蛋。”板儿对石头道,“他卖不动,咱们来卖。”

石头不解问道:“人家卖不出去,咱们怎么卖?啥叫借鸡生蛋?你有办法?”

“借鸡生蛋就是借鸡生蛋,办法暂时没有,但有一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也是,什么火爆公子,狗屁地头蛇,见了我石头管教他灭火。”石头不服气道,“一个李焱,怕他何来,大不了狠狠揍他一顿,让地头蛇变成毛毛虫。”

“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火爆公子是咱们的恩人,若事成了,给他烧香磕头都行。”

“你又卖乖,明明是阻碍,怎么又成恩人了?”

“没有他,南烧锅坊能降价三成?这不是李焱给咱们的机会?”

板儿虽然还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南烧锅坊的危局,但南烧锅坊的烧酒降价三成,凭直觉这里肯定大有商机。

板儿打定主意,与石头在周围找家客栈住下,他要深思熟虑如何借鸡生蛋。

板儿思忖,南烧锅坊的酒有品质保障,就算一时没人敢买,退一万步,存下几百坛酒早晚也卖得出去,何况事在人为,凡事都会有转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第二日,板儿和石头就往那南烧锅坊酒肆。

这南烧锅坊酒肆局势不小,前店后院,酒肆里并排两个半埋地下的大酒缸,柜台架上都是成坛的烧酒。

店里有掌柜和伙计,掌柜年龄五十上下,绵里藏针,伙计两名,一伙计长得老成,看打扮许是专司骡车,一伙计年轻,看样子是酒肆里的酒保。

已经日上三竿,对面的东裕兴号人来人往,送酒的骡车来回奔忙不停。

可是,这家南烧锅坊酒肆还没有开张迹象,板儿和石头或许是第一位顾客。

两人进了酒肆,掌柜和伙计笑脸相迎,尤其见板儿和石头穿着不凡,更是喜不自禁。

“欢迎公子光临舍家,”酒肆掌柜亲自上前迎候道,“本店的酒品是正宗南路大兴烧锅酒,窖坊有百年声誉,但不知公子是自用还是为哪家采购,是中意装坛的烧酒,还是大酒缸?”

石头问道:“装坛烧酒与大酒缸有什么区别吗?”

掌柜解释道:“酒的品质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装坛烧酒成坛卖,大酒缸酒散卖,可多可少,自带盛器,不带酒坛。”

“你那一坛酒是多少升?”

“装坛酒每坛十升。”

“烦请掌柜两样都舍一点来品尝如何?”板儿一本正经道,“若果真好酒好价,晚生想与掌柜谈个生意。”

“好好好,肯定是好酒好价,”掌柜和伙计闻言更是笑容满面,犹遇到了救世主,赶忙卑躬礼让,“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板儿也不客气,与石头一起随同那掌柜进了里间。

原来这酒肆里面有个方厅,方厅专为待人接物,有茶桌座椅,厅内摆设装饰古朴典雅。

进得里间方厅,掌柜亲自沏茶倒水,只把那伙计留在柜台照管。

方厅内有样品烧酒,掌柜杯酒伺候,板儿品酒问价。

掌柜说,装坛烧酒原价一千文或一两银子一坛,现价仅需七百文;

大酒缸散卖烧酒与装坛酒价格相同,原价每升一百文,现价七十文;若论斤两,一升酒二斤左右。

板儿和石头不过年节时偷尝过黄酒,对烧锅酒的品质实属外行,只觉得每尝一口,便烈燃于胸,辨不出品质好坏。

多亏近日功课,听说好品质的烧酒用火能点燃,便让掌柜拿火器试之,这一试烧酒果真冒出蓝色火苗来。

再拿柜台上大酒缸和坛子里的酒尝试,却无法点燃。

板儿一见,起身欲走,却被掌柜诚意拦下,那掌柜面红耳赤,倒出实情。

原来,柜台所卖的酒确实度数不够,但品质不差,只是度数低,乃加浆吸附勾兑,并非直接兑水使假,以酒清浊可以分辨。

掌柜直言,此乃酒肆惯用伎俩,降价销售,实属无奈。

板儿只问那品尝的好品质酒价格,掌柜却不愿折价销售,预订仍为一千文或一两银子一坛。

“明明是降价三成已人所共知,都以为你这酒肆里卖的是一样品质的酒,殊不知这酒打了折扣,我若以实情宣传出去,贵酒肆可有脸面?”

板儿戳到了酒肆掌柜的痛处,只见掌柜脸上有些挂不住。

“公子说的是,但不知公子要买多少?”掌柜一边拭汗一边道,“若是一升两升,你要的好酒按七成价卖给公子就是”。

板儿反问,“你这里每日有多少烧酒可卖?亦或酿酒坊每日能出多少?”

“酒坊平均日产二百升窖藏,循环可出二百升可卖,销售好时,不用过午就卖完了,都是大户购买。”掌柜自曝家丑,“如今销路不畅,十日不及过去一日。”

“既然这样,晚生承揽包销如何?”

板儿故意装作从容,以饮茶掩盖内心紧张。

这话让掌柜为之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是说我每日出多少,你要多少?”

“正有此意。”板儿道,“就按现价,只是我要好品质的酒,以所品尝能燃之酒为正品,以每日二百升算,全部装坛,晚生不负责酒税,仍以贵肆名义销售,一日一结帐,概不赊欠。”

“这……”掌柜一时哑然,不敢做主,“公子果有此意,不是说笑?”

“我可以先付掌柜三日订金,以后也是提前付订。”

板儿一边说一边示意石头,石头领会,算数很快,马上拿出四十二两银子来,摆在茶桌上。

掌柜又开始擦汗,“公子稍候,容我征求一下家老爷意见。”

说着,掌柜出了后方厅唤赶车伙计,说明原委,吩咐赶车伙计去请家老爷定夺,车伙计领命,立即赶着骡车快马加鞭而去。

掌柜旋即返回后方厅,“请公子见谅,老夫是受雇于人,这么大的事不敢擅自做主,公子有所不知,烧酒这一行看似赚钱,其实周期很长,成本很高,官税也不低,这价钱上下没有多少空间。”

“掌柜的意思,晚生明白,不过,我出的价格并不算过分。”

“恕老夫孤陋寡闻,但不知公子是那个府上的?”掌柜打探板儿来历。

板儿并不遮掩身份,答道:“晚生是初来乍到的生意人,草民而已,并非名门望族。”

板儿实话实说,掌柜怀疑板儿实力,但这并不重要,可以双方契约,订金在先,除了少些利润,不会有其他损失。

且说赶车伙计去了约半个时辰,便随同一辆骡轿赶了回来。

只见从蓝毡骡轿中先后下来两位年轻女子,一位不过三十而立,另一位也就十五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