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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板儿、石头和李昶在酒肆安息一夜。

第二日一早,板儿让石头陪大哥李昶在京城各处随便逛逛,他吃罢早饭,独自去见冷子兴。

冷子兴邀见板儿何事?

原来,自那日展销之后,大观缘里存货古董已经全部出手。

冷子兴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早已看破红尘,执意不再经商,要回姑苏老家孝敬爹娘和岳丈岳母,过归隐田园的生活。

这几日,冷子兴已经收拾齐备,就准备举家起身回南。

大观缘租期还有三个月,可供商住两用,由此便想到了板儿。

且说,板儿应邀来见,两人饮茶细谈,冷子兴感慨万千,道出这些年在京城经商的领悟。

冷子兴道:“金钱最是无情物,随处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满眼光鲜之下皆是虚假,越往高处,越见利爪狼牙,妖魔嗜血,骷髅遍地。

所谓财富,无之不可,有之荒淫,商者灼心,官者丧志,不如早些收手,回头是岸,归去来兮,怡乐田园。”

板儿不敢苟同,但不反驳。

“冷老爷领悟深刻,板儿铭记于心,板儿涉世不深,还不能完全领悟,板儿只知道人生不可颓废,否则一事无成。”

“贤侄这样想是对的,即便将来领悟,也该置身于天高云淡,望脚下过眼云烟。”冷子兴道,“我今日邀贤侄来,是想这大观缘还有三月租期,准备交给贤侄看管,可以利用,不知贤侄愿意否?”

“太好了,我正愁没有自己的商用之地,如此一来,我可以借宝地做个别的打算。”板儿道,“嗣后,我把三个月的租金给冷老爷做盘缠。”

“贤侄你这就外道了,你已经帮了我大忙,因你的展销办得好,冷某已经多赚了不少银子,做盘缠绰绰有余。”冷子兴道,“不提这个,我还有事托付于你,我这儿的老掌柜姓孙,名万才,家住京城,已跟我多年。

此人不但对古董和古董行情颇有研究,也熟谙经商之道,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持重老诚。

我这一走,恐误了孙掌柜生计,所以想委托贤侄收留,贤侄意下如何?”

板儿如获至宝,“如此人才,板儿求之不得,感谢冷老爷对板儿的抬爱和信任。”

“有贤侄这话,冷某就放心了。”冷子兴继续言道,“我这次回南,准备把犬子冷济和玉娘留在京城。

犬子冷济师承王太医五年有余,现已出徒,做个市井郎中应该没问题。

我已经在这条街上买下一套两进房宅,可供商住两用,准备让他开个医馆,以作营生。

玉娘虽为女婢之身,但冷某从未以女婢待她,犬子冷济和她互生爱意,冷某有意成全他俩,回南之前,我就准备把他俩的喜事办了,同在京城,还望贤侄以后对犬子和玉娘多加关照。”

“这可太好了,冷老爷放心,关照谈不上,互相来往,只要冷公子和玉娘有用得着板儿的地方,板儿在所不辞。”板儿随即问道,“敢问冷老爷,冷公子和玉娘的喜事订在了哪个吉日。”

“就在三日后,没什么准备,无外乎简简单单举行个仪式,冷某在京城没有几位知交朋友,不准备大张旗鼓,不过,现有一事不知贤侄可否帮忙。”

板儿道:“冷老爷尽管吩咐。”

冷子兴道:“玉娘的本家父母远在金陵乡下,对玉娘早就不闻不问,玉娘再没有什么尊亲,毕竟是婚姻大事,冷某想假借贤侄父母之名义,代为她主婚,也好有个迎娶之所,以壮冷某脸面如何?”

冷子兴提出这个想法,板儿若有所思。

冷子兴对板儿有知遇、赏识和关照之恩,玉娘又是巧儿的故人,板儿不仅想帮这个忙,而且还想帮忙帮到底。

玉娘本姓白,名玉钏,她和姐姐金钏从小就被父母卖给贾府为奴婢,姐俩都是昔日贾府王夫人的使唤丫头。

后来,金钏因与贾宝玉暧昧,被王夫人毒打逐出,金钏不堪受辱,选择跳井自杀,剩下玉钏,最终也没有躲过贾府被抄家,再次被转手买卖的命运。

多亏遇到了冷子兴这么一位好人,将其买下,如今要嫁给冷公子,算是修成了正果,可喜可贺。

板儿对玉娘一直印象很好,知道她可怜,虽然有父母,却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疼爱和家的温暖。

现在玉娘要嫁给公子冷济,以后身为人妻,不管怎样,她的女婢身份会让她在人前矮三分。

身为下贱,凭什么就该认命?女婢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尊严?

板儿心有不平,所以有心让玉娘来个彻底改变。

说时迟,那时快,板儿脑筋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于是,试探地对冷子兴道:“何必假借名义,只要玉娘愿意,不如干脆就让她认我姥姥做外婆,认我爹娘为父母,认我做弟弟,这样,我这个弟弟就可以名正言顺嫁姐姐了,我王家和您冷家成了亲家,是不是高攀了?”

“没想到贤侄会接纳玉娘,若能这样,那可太好了,‘高攀’二字贤侄说反了,是玉娘的造化。”冷子兴说着,高兴地对里间叫道,“玉娘,你快出来。”

此时的玉娘正在里屋茶间回避,刚才板儿的话,她在茶间隐约听见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多少年梦寐以求想有个温暖的家,如今王公子主动提出,玉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冷子兴叫她,她还一时还没有缓过神来,愣了一会儿,才从茶间里出来。

“还不赶快谢谢王公子,他要认你你当姐姐,你可愿意否?”

玉娘听冷老爷如此说,见板儿脸上露着期待的笑容,不知说什么才好,竟然激动得流下泪来。

“我做梦都想有个家。”玉娘流着眼泪给板儿做个万福道,“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姐姐掐一下脸蛋,看看疼不疼。”板儿开玩笑道,“请姐姐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弟弟就陪你回小王庄见姥姥和爹娘,三日后,请冷老爷安排花轿去我小王庄王家迎亲,不然我王家可不答应。”

“应该的,应该的,”冷子兴高兴道,“只是冷某到现在还不知王家庄具体位置,还望贤侄告知。”

“放心,我把石头留在这儿,只是婚礼场面上的事就由不得冷老爷了,我会安排石头帮您张罗,您不用怎么操心,只管主婚便是。”

“好,就按贤侄的意见办。”

冷子兴说完,让玉娘把冷夫人和冷济叫来,通报了这事,冷济和周氏对板儿表示深深的谢意,一家人高兴万分。

板儿就此别过冷子兴一家人和玉娘,回到南烧锅坊酒肆,将此事告诉石头和李昶,后又转告薛蝌、薛母和薛宝钗。

大伙听闻此消息都十分惊喜,并且,迅速行动,帮忙准备。

冷家已经为玉娘做好了新婚礼服,所差的是娘家的陪送嫁妆。

薛母舍得,精心挑选了一些压箱底的金银翡翠玛瑙首饰,薛宝钗和邢岫烟把自己心爱的四季服装,挑崭新的各拿出几件。

板儿没有让薛母、宝姐姐和二嫂破费,强行给了一百两银子。

板儿又让宝姐姐和莺儿帮忙,到布料商行,挑选了四匹绸缎,余下的,删繁就简,不为物累,干脆将二百两银子分装成成箱,系上红绸,作为玉娘的嫁妆。

第二日一早,板儿雇了一辆马车和一辆骡轿,装上嫁妆,板儿骑马,玉娘坐骡轿,一同回小王庄。

京城这边,石头、李昶和薛蝌帮忙张罗,婚礼现场和婚宴都订在了李焱的望月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