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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姐和青儿来了,蕊儿慌慌张张想藏衣物,却已经来不及。

“已经知道了,还往哪里藏,”巧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又没什么,就当我和青儿姐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蕊儿红着脸又将衣物放下,身体却有意遮挡着。

青儿上前道:“不如我来洗吧,看你俩笨手笨脚的,不是干这粗活的料。”

“青儿可是冤枉我俩了,”藕儿道,“在地藏庵,我俩没少给那老尼洗衣物。”

蕊儿现场直掘,“洗是没少洗,可总是洗不净,没少挨那老尼打呢。”

“那老尼姑,我俩都恨死她了。”藕儿说着,抢个先把衣物按到了水里。

总不能把两人的衣物一起放进水槽,巧姐和青儿站在旁边,没有闻到衣服上的酒味,反倒是闻出了满是胭脂的味道。

这胭脂的味道与藕儿和蕊儿身上的显然不同。

巧姐俯身抓过板儿的衣服闻了闻,立马猜到了什么,没有言语,转身就走。

青儿见状,也抓过石头的衣物闻了闻,知道巧姐为什么转身走了,她也不问,心里不是滋味,也随巧儿回了房间。

完了,完了,藕儿和蕊儿发现不好,赶紧找万儿和芳儿商量怎么办。

万儿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对两位公子爷实话实说,他俩自己惹的神自己去送吧。”

芳儿道:“也该让巧姐和青儿教训教训两位爷,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板儿和石头已换好衣服,正在楼下喝茶,听见姐几个窃窃私语,也没敢问。

芳儿拉着藕儿和蕊儿来到近前,藕儿和蕊儿把刚才的一幕告诉了板儿和石头。

哪壶不开提哪壶,板儿无法泰然自若,石头更是紧张得不行,不知该如何向巧姐和青儿解释。

巧姐和青儿发现了板儿和石头在外沾花惹草的秘密,心里极其不舒服,回到所住房间,两人偷偷伤心流泪。

板儿和石头听说,自觉理亏,硬着头皮来到后院巧姐和青儿的下榻处,欲向两人解释清楚。

巧姐和青儿见到板儿和石头都沉默以对,板儿和石头见她两人眼睛潮红,知道是伤心生气了。

“巧儿,青儿,你俩听我说,”板儿解释道,“都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其实并没有怎样。”

“我又没有怪你,你忙着解释什么。”

巧姐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我见你俩不高兴,知道你俩怀疑我和石头在外面怎么样了。”

板儿就像做错了事一样,想祈求巧姐原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青儿气得鼓鼓的,“做都敢做,害怕人怀疑,根本就没把我和巧姐当回事,放在心上。”

“已经来了几日了,我挂念姥姥,想回乡下。”

巧姐不就事论事,却忍不住泪雨连连。

“我也想回家,眼不见心不烦,随便你们在外怎么样就是了。”

青儿也附和巧姐,只是把话说得更为露骨。

“这话说的哪跟哪儿呀?你俩可真是冤枉我俩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俩才肯相信,反正不是你俩想得那样。”

话不说不明,石头替板儿道明真相,“板儿哥为我俩办理京城商籍,不得不找望月楼李公子帮忙。

李公子的舅舅是户部尚书,板儿哥给望月楼拉去两坛子酒,又给了李公子一百两银子打点,

李公子高兴请我们吃酒,找来酒娘陪酒,那酒娘动手动脚,黏黏糊糊,

我和板儿哥避之不及,大伙看着,也没把我俩怎么样……”

“石头,别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出来闯荡,以后难免还会遇到这种事,解释不过来,只能越描越黑,巧儿生在公侯世家,宰相肚里能乘船,什么事没见过,用不着咱们解释。

青儿生在乡下,也不能太小家子气,记得我和石头心里有谁,哪里是家就是了,倘若凡事计较,争个里表,还不如这辈子像咱爹一样,守家带地过日子,什么毛病不犯,那能有什么出息。”

板儿把丑话说在前头,也是用心良苦,让巧姐和青儿明白道理,不要在这些事上想不开,要学着做个大家闺秀。

“哥,我又没与你们计较,只求你别辜负了巧姐,巧姐已经够可怜了。”

青儿此言一出,巧姐更是抽泣起来。

石头向青儿使眼色,青儿领会,随石头到别处去,把房间单独留给了板儿和巧姐。

板儿很少有与巧姐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渴望但有些紧张。

巧姐更是紧张得不行,眼前这位与自己命运相系的男人,几乎就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多少个日夜自己魂牵梦绕的都是这个人,看着这个人一步步打拼,一个个可圈可点的成功,自己暗自为他欣慰,兴奋不已。

可是,这个男人越是成功,她越莫名地感到有一种危机,仿佛抓他不住,随时都可能失去似的。

现在,这个男人与她近在咫尺,她的心狂跳不已,娇羞和紧张的背后,是一种未曾领略过的渴望和期待。

板儿靠近巧姐,越来越近,一把将巧姐搂在怀里,巧姐再难把持,泪水夺眶而出,小鸟依人般依偎着板儿。

什么都不用说,这就是幸福,板儿的话巧姐懂,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牵绊他儿女情长。

“巧儿,你可知道我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你怎样我都不会怪你。”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互相传递着温暖和爱意,不管他日怎样,仿佛此时就是千年。

“明日,我送你到宝姐姐家住上几日,你俩能聊到一起去,宝姐姐的家也是咱们的家,何必急着回小王庄。”板儿道,“姥姥在家挺好的,生活好了,不那么劳累了,越发有精神头了。”

“嗯,我全听你的,”巧姐道,“正好我也想婶娘了,还有姨祖母和岫烟小婶。”

板儿道:“再别这样称呼了,我都认了薛母娘亲了。”

“非不,我就这样称呼,永远都这样叫,改不了的。”巧姐娇嗔道,“婶娘永远都是我们贾家的宝二奶奶,宝二叔还活着,岂能不认了?”

“倒也是,那就各论各叫吧,也没什么的。”

板儿说着,亲了巧姐的额头,巧姐幸福地看着他,捣起了小拳头。

“不害羞,不害羞……”

巧姐越是这样,板儿越觉得她可爱,把持不住,直接亲她樱桃般的嘴唇。

巧姐迎合上去,幸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