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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卓木乌无能,是因为这种凭空臆想的案子没有抓手,没有线索,实在难以定罪,顺天府衙门只能以捏造的师巫邪术、藏污纳垢、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秩序之名,暂时关押。

贾雨村枉顾沈泰是背后金主,准备即刻文书,陈情一位乡下草民坐拥十万银两的事实,怀疑窝藏了宁荣二府巨额财产,呈请都察院查办。

板儿和四姐妹关押期间,虽然没遭受皮肉之苦,但每天寝食难安,失去了自由,只能忍耐,等待水落石出。

两位生肖太保金毛和大力没有闲着,不仅暗中通风报信,送来食物,而且没让贾雨村和卓木乌好过,隔三差五捉弄这两位狗官一番,弄得贾雨村和卓木乌都苦不堪言,却不明真相,只能是打掉门牙往肚里咽。

都察院接到顺天府案呈,立即派人查办板儿爷涉嫌窝藏荣国府巨额财产一案。

此事关系重大,最终查办情况要上奏皇上,都察院不敢主观臆断,办案讲求事实和证据,不敢出现纰漏。

经过督察院详细调查,板儿所有财产来源清楚,贾雨村所怀疑的窝藏贾家巨额财产子虚乌有,另查板儿和四姐妹涉嫌的罪名证据不足,解除羁押,立即释放。

所谓师巫邪术乃失传的道家隐身之术重现江湖,督察院上奏皇上,皇上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对隐身之术特别感兴趣,请锦毛和大力两位生肖太保进宫表演。

锦毛和大力不负众望,在皇上和后宫佳丽面前表演瞬间消失,又瞬间现身,果然名不虚传。

皇上高兴,问明两太保身份和称呼,亲赐两太保生肖玉鼠和玉牛各一件,命将隐身之术发扬光大。

雨后出现彩虹,板儿和众人欣慰之余三思己过,近来过于张扬,显山露水,不够低调,遭人羡慕嫉妒恨,今后必须引以为戒,吸取教训。

且说,很快顺天府尹贾雨村、通判卓木乌就接到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顺天府尹贾雨村、通判卓木乌捏造罪状,枉法审判,有毁吏治形象,上奏虚假案情,造成不良影响。念及为朝廷尽忠,酌情罚俸一年,警告思过,以儆效尤。钦此!”

贾雨村、卓木乌磕头谢恩,腿肚子转筋,浑身瘫软,吓出一身冷汗。

果真如蒋胜所说,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仅如此,送达圣旨的官员刚走,贾雨村就接到了户部送来的敦促函:“顺天府属京籍合法商人王蟾,办理‘泰和银号’通存通兑商照,经多方论证,利国利民,敦促你府迅速上报审批,不得有误。”

贾雨村哪还敢耽误,再耽误下去,户部上奏皇上,轻则落个怠政之责,重则揪出罪状来,那事可就大了。

细思极恐,不敢怠慢,立即为‘泰和银号’商照办理上报户部审批。

没过多久,泰和银号的审批下来,板儿和薛蝌开始研究设计银票,找来能工巧匠独门绝技制作铜版,向朝廷申请使用川纸印刷,配有专用泰和银号印章,专人签发,银票防伪几乎万无一失。

银票设计完成,此事关系重大,板儿安排石头在家照顾酒肆和大观缘生意,自己打点行囊,两位生肖太保护卫跟随,乘坐客船亲往姑苏。

板儿前往姑苏,一为看望沈老爷子,二为让沈老爷子审定银票,然后交户部备案,付诸印制,签发各城分号。

这一日,天色黄昏,客船行至瓜州渡口靠岸补给,板儿下船,锦毛和大力迅速隐身。

此时,两岸灯火通明,河面上画舫游船笙歌艳舞。

板儿正流连瓜洲渡美景,忽见岸边有一画舫,一男子牵着一位绝佳女子上岸。

只见那位男子俊朗面孔上点缀着些许络腮胡须,束冠挽髻,不修边幅,那位女子艳装华丽,犹如一朵盛开的海棠花,板儿好奇,难免多看几眼。

这一看,板儿惊奇发现,那位男子容貌体态很像荣国府上的宝二爷贾宝玉?

虽然不敢十分肯定,但若真是故人,此番相遇,天载难逢,绝不可以错过机会。

板儿没有犹豫,主动上前搭讪:“公子留步,请问公子可是宝二爷?”

那男子驻足一愣,看向板儿,好半天才问:“你是何人?”

“莫非公子真是宝二爷,”板儿细看,几乎可以肯定,“宝二爷,我是板儿,刘姥姥的外孙板儿。”

“板儿?果真是板儿。”

那男子露出了惊喜之色,等于承认他就是贾宝玉。

“你是当年的板儿?我当年在大观园里见过你的。”

搭话的是贾宝玉从画舫里牵出的那位绝色女子。

板儿看向她,“我昔日在大观园见过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一位?”

“我是你湘云姑姑。”湘云见到故人,异常兴奋。

“板儿给姑姑请安,听巧儿念叨过,是不是大雪天吃炭烤鹿肉,卢雪联诗的那位姑姑?”

“是,是,就是我,还有二哥哥。”湘云把“二”说成了“爱”,此言一出,瞬间泪眼连连。

“板儿,你不是在小王庄吗?怎么到这里来?你刚才说巧儿,巧姐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

贾宝玉一连几问,板儿激动万分,“真的是宝二爷和姑姑,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们,我来姑苏办事,巧儿现在乡下,和姥姥在一起,挺好的。”

贾宝玉有些迫不及待,“我一直苦寻巧姐都没有找到,她是怎么到你家的?”

“说来话长,是我和姥姥从这瓜洲把她解救回去的,”板儿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宝二爷和姑姑何往?”

贾宝玉道:“我和湘云今晚在此寻个客栈,明日准备去姑苏。”

板儿道,“我乘的船就是去往姑苏的,不如咱们一路同行。”

“一路同行当然好,”宝玉问道,“可是没有船票?”

“不要紧,我有办法,船快开了,咱们快上船。”

说着,三人向客船走去,没有船票,板儿能有什么办法?宝玉和湘云还有些半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