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卿青第一个忍不了，率先开口：“你说我们是什么？”
“歪瓜裂枣啊。”叶枝芝双手一摊，语气说不出的轻蔑，“莫老，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莫老：……你又要说什！
“难道我来的不是研究所，而是残疾人收容所？”
莫老：：……我就知道！
台下众人：…………
“你！你！”曹卿青想叫她的名字，却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她叫什么，你了个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
陡然间，叶枝芝看向曹卿青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同情起来，径直走到曹卿青面前，握住她那因为气氛而颤抖的手。
看着那双颤抖的手，神情更加的同情起来：“哎，这可怜见的，年纪轻轻的，不仅长成了歪瓜裂枣，还是个聋子，更是个节结巴，结果还得了帕金森，可怜啊，真是太可怜了。”
说着，还抹了下自己不存在的眼泪。
莫老：……谁来收了她！
曹卿青：……我有句话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其他人：…………谢谢，刚刚你对我们还是温柔了些。
曹卿青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加上自幼学过散打，就想对叶枝芝动手。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叶枝芝的禁锢，不由得心下有点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只手是空着的，抡起来想个叶枝芝一个耳光。
叶枝芝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了掌风，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深邃，握着曹卿青的那只手突然松开，然后手掌轻轻地将那只手向曹卿青的脸颊一带，而自己向后退了一步，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面上泫然欲泣的神色：“卿青啊，你太可怜了，我太心疼你了，疼的我的心啊，一抽一抽的。”
“啪！”
曹卿青没反应过来，抡起的那只手扑了一个空，而一开始被叶枝芝的握着的手打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没人敢吱声。
这也……太猛了吧！
“哎呀！你怎么还自己打自己呢！哎。”叶枝芝故作惋惜地摇头看着曹卿青，“你还年轻，不要放弃治疗啊。”
曹卿青还没从刚刚那一变故反应过来，直到脸上传来丝丝痛意，眼眶含泪，目眦欲裂地看向叶枝芝：“你敢打我？！”
“你这人，怎么乱说话呢？”叶枝芝面露惊讶，“明明是你打的你自己，你看，你的手还在你的脸上呢。”
曹卿青说不话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要打叶枝芝的，到最后，叶枝芝没打到，反而打到了自己。
但心里直觉和叶枝芝脱不了干系。
但又没有证据，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莫老！你怀疑是我们泄露的数据，那么她呢！”曹卿青一手捂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指向叶枝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么她呢！”
叶枝芝挑眉，有些好笑 地看向指着自己的手。
“莫老，一直以来，我们都相安无事，但是自从她上次来过实验室一次，接着数据就泄露了，她不是更可疑吗！”
如果说刚刚，台下的人还都是含沙射影隐晦地说叶枝芝是泄露数据的人，那么现在，曹卿青这一指，可就是将怀疑叶枝芝明晃晃地摆在了台面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叶枝芝扫视了下台下的众人，语气散漫：“所以你们是都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吗？”
台下的众人一愣，齐齐惊诧地看向叶枝芝。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叶枝芝懒散的走上台，在桌面上放着的电脑上敲击了几下，不一会，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都投屏到了大屏幕上，“你们可以用你们仅有的脑细胞思考一下。”
“莫老作为研究所的负责人，他是能乱说话的人吗？”
“既然莫老今天开口说了，难道你们不该想一下，他是不是已经有证据了？难道你们以为莫老会向你们一样空口无凭？”
台下有人憋不住出声了：“既然莫老有证据了，为什么不直接抓出那个人，还要在这边问呢？”
“蠢！”叶枝子冷睨了出声的那人，“还不是为了给那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莫老向你们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今天叫你们来，主动承认，最多也就是被辞退研究所，还不至于去蹲牢狱。”
“结果，你们不但没有感知莫老的好心，还在这胡搅蛮缠。”
“说你们是歪瓜裂枣，还真不把自己当人了。”
“哒。”
叶枝芝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懒散开口：“好了。”
大屏上的监控开始播放了，台下的所有人都看到就在他们放假的那几天，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走进，在操作系统室的操控台上操作着什么。
台下的人看着监控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对，能顺利进来，还能这么熟悉里面布置的人，一定是我们所里的人。”
“这件衣服是不是曹卿青也有一件？”
这句话一出，全场的人突然间停止了议论，将目光纷纷投向肢体有些僵硬的曹卿青。
曹卿青整个人血色尽失，脸色苍白的可怕，唇瓣颤抖着，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强装镇定：“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何况，衣服而已，撞衫很正常啊，又不能仅通过这一点就说是我做的。”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只是叶枝芝的眼神悄悄划过曹卿青的面庞，随后就对上了苏苓玢古井无波的双眸，勾唇。
看来这个妹妹不简单呢。
大屏上的监控继续往后面播放，屏幕中的那人慌乱间戴在头上的帽子掉落下来，一张脸暴露在了大屏幕上，叶枝芝还担心大家看不清那张脸，好心地点了个暂停，那张脸就定格在个大屏上。
大家可以清晰可见那张脸正是面色惨白的曹卿青，纷纷转头看向曹卿青，眸色中是掩藏不住的唾弃。
刚刚还义正严辞地说不是自己，还指控别人。
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曹卿青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瘫软倒地，只是口中一直呢喃着：“不是我，我没有泄露数据。”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吗？”莫老严厉的声音响起，有些恨铁不成钢，“一个人，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还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