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是柱吧？”
人间道佩恩掐着最后一人的脖子，如此问道。
两个使用水之呼吸的剑士，一人被石手抓住、被地刺贯穿，另一人则是死在了修罗道佩恩的“激光”之下。
只剩下最后这个雷之呼吸的使用者，浑身伤痕累累，却依然在他手中不断挣扎。
那剑士紧紧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连威胁都算不上的低吼：
“该死的怪物们……”
“鬼杀队早晚要将你们……”
“全都杀了……”
“让你们……”
“算了，还是直接看你的记忆吧。”
毫无意义的哀鸣让洛凛失去了耐心。人间道佩恩直接看向了剑士已经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双眼中似有波纹扩散开来。
看到这双眼睛的剑士双眼渐渐迷离，双目睁大，之前不断挥动的四肢也慢慢静止。
几分钟后，洛凛得到了自己所有想要的情报。
失去最后价值的剑士也被人间道佩恩随手扔给了饿鬼道，变成了洛凛的能量储备。
洛凛的本体此刻也不知自何处突然出现。
他脚下阴影扩张，将三个已经不再行动的佩恩容纳其中。
黑色自佩恩们脚底扩散到他们全身，随后三个人形的影子在下一刻从三维跌回二维，又重归洛凛脚下。
佩恩们的五感和洛凛这个本体是链接在一起的，因此佩恩们所看到的经历的，洛凛也会在第一时间得知。
佩恩看似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识，可作为洛凛的化身，他们的意识全部来自于洛凛的思想，
或者说，他们看起来独立的意思本就是洛凛本体意识在某个方向的投影。
另外洛凛的具现化也有一个缺点：
无论他具现出多少个佩恩，必定有一个需要本体完全控制。
刚刚被本体完全控制的，就是负责以镜花水月读取记忆的人间道佩恩。
这剑士确实还不是柱，不过也已经是距离柱很接近的乙级剑士。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暂时还没有得到前往鬼杀队总部、面见主公产屋敷一族的资格。
如今已经化身为鬼，洛凛自然要将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全部清除。
可也不能直接一锅端，不说他有没有这个实力，怎么也得留一些，让自己的屑老板有点事儿干。
要不然这家伙无拘无束起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下面这群员工。
优秀的下属，要知道如何成为领导心腹大患。
虽然说没有找到鬼杀队最关键的节点，但是乙级剑士所知晓的东西，也足够洛凛跟无惨汇报一下——
他的记忆里，有一个退休的柱级剑士建立的训练场。
无惨安置在各鬼脑子的血可以监视读取鬼的思想，自然也可以让鬼去呼唤他。
不过要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有事没事儿＠老板，那绝对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对于洛凛＠自己后传递的消息，无惨没有表示高兴也没有表达愤怒，只是亲自降临之后又给洛凛体内注入了些血液。
洛凛对于鬼血的适应性很强，新的鬼血也让他的血鬼术更进一步。
而在向洛凛注入鬼血之前，无惨也向他传递了命令：
剿灭这处培训基地，杀死所有剑士，尤其是那个退休的柱！
在没有各种现代交通工具，甚至连蒸汽机车和铁路都没有的江户时代，东瀛的人类是很难进行长距离奔袭的。
东瀛的马也很少，产屋敷家族虽然有钱，但也很难买到军队才能装备的马。
所以，剑士记忆中鬼杀队的培育基地距离此地并不遥远。
而且相比于人类，洛凛还有一项他们所不具备的优势：
他会飞。
将天人道佩恩放出，在引力操控的权能之下，两道身穿黑底红云长袍的身影在月色之下冲天而起。
很快，洛凛便来到了剑士记忆中的培育基地上空。
虽然下方大片的空地内看不见一丝灯火，但在鬼的视角里，却可以看到数十个剑士正在下方不断挥剑。
鬼杀队的主要作战时间还是在晚上，所以在培育阶段开始，剑士们就需要适应夜晚的作战。
现在还只是在月光照耀的空地，之后还会有无光环境的训练。
那位年近半百的退休雷柱站在剑士们组成的方队之外，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从他略显苍白的面色来看，这位退休剑士的身体恐怕并不好。
若是这样的话，想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很简单了。
佩恩六道不知何时全部出现在天空，洛凛本体也随之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全部意识投入到了天地佩恩身上。
畜生道佩恩这时抓住了洛凛本体的手臂，在天道佩恩的力量下朝着远方的树林飞去。
修罗道佩恩则是在天空半蹲下身体。
他的骨骼血肉在此刻发生了宛若机械般的变形活动，只是分裂的“零件”间链接的红色物质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几秒钟之后，修罗道佩恩将自己的上半身连同脑袋一起变形构成了一只朝向地面的炮口。
在短暂的蓄力之后，满是尖牙利齿张着大嘴的炮口向地面人最多的方向，发射了一道炙热的光。
与此同时，人间道佩恩也发动血鬼术，在无数人耳边奏响了一道他们从未听过的音乐。
那音乐响起之时，曾经和鬼交战过不知多少次的退休雷柱便发觉了异样。
可来自天空的炮击既无法防御也无法闪避，当它降临时他们才发觉攻击的到来，但那时所有人都已经无力回天。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学徒们被爆裂的火光吞噬。
强劲的光炮直接在地面上炸出了一朵冉冉升起的蘑菇云。
在火焰与月光的照耀之下，修罗道佩恩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但他的上半身依稀还可以看到刚刚血肉变形时留下的裂缝，
从这些还没有恢复的裂缝中，白色的蒸汽带着“嗤嗤”的响声慢慢溢出。
对于拥有足够实力的鬼来说，衣服同样可以由他们自己的骨血与组织构成。
比如无惨平日里用来coS杰克逊的那一身衣装，还有洛凛和佩恩们此时穿着的黑底红云长袍。
在除了音调之外其他什么也对不上的《圣经未来》音乐声中，五个佩恩缓缓降落，踏足于炙热的大地上。
饿鬼道佩恩直接跺脚发动血鬼术，将周围的地面全部与自己融合以探知周围的情况。
被强行融合的大地不情愿地献上了自己的感知，在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生命体。
不，并非没有，而是他没有踏足于大地之上。
天道佩恩忽然朝着某个方向转头，被染成红色的眼睛在这一刻微微一缩。
有东西过来了，而且速度很快！
面容并不苍老、但早已伤痕累累的剑士手持日轮刀，在天道佩恩发现他的时候便猛然发动了斩击！
“雷之呼吸·五之型·热界雷！”
漆黑的斩击伴随着金色的闪电，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五个佩恩面前。
看样子，这位早已退役的剑士想要一次斩断五个脑袋。
可惜他不知道，就算他真的能够做到，五个佩恩的头也会在之后再生。
而且，天道佩恩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神罗天征！”
伴随着一声低喝，无形的引力于此刻在天道佩恩身边汇聚，构成了一面半透明的球体。
面目狰狞的剑士持刀冲锋，直接撞在了这道引力构成的球体之上。
瞬间，他的整个身体陷入了近乎凝滞的时空，原本几乎要超越意识的速度也在刹那归零。
洛凛透过天道佩恩的眼睛，看着那张缺了好几块肉的脸，在这一刻将天道的血鬼术完全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