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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华妃跋扈巧夺宠爱、眉庄冷情意失皇帝

此时,华妃正在御花园中散步。华妃原本也是不爱散步的,只是宫中烦闷,昨夜皇上又宿在了眉庄那个贱人处,华妃实在不爽。颂芝和周宁海看着华妃这易燃易爆炸的样子,也是心惊肉跳,好说歹说,才劝了华妃早上出来在御花园散散步。

两人在一旁见华妃心情好了很多,两人也是放下了心。果然劝华妃娘娘来御花园没错,现在华妃脸上甚至带了一丝笑意。虽然华妃娘娘脸上这丝笑意也是颂芝和周宁海不断拍马屁拍来的,但是也至少比原来那么火爆要好很多。

“周宁海,你去看看,那里聚集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华妃看着不远处聚集了一堆小宫女和小太监,不由得皱起眉头。

周宁海连忙弯了弯腰,嗻了一声,随后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快去看看。

后面的小太监得了旨意,连忙快跑几步,去那群太监宫女里问了个清楚,又连忙小跑着回到华妃面前。

小太监一到华妃面前,就立马跪下,道:“回娘娘的话,前面出了一桩奇事。今年宫里菊花早早就开了,现在那里竟然还开了一朵五朵花并蒂的菊花,大家都在瞧新鲜呢。”

听到这话,华妃笑了笑,道:“五朵并蒂?倒是有些意思了。”

周宁海眼珠子一转,示意小太监先回后面,然后自己连忙上前,笑道:“这花必定是知道娘娘今天早上来逛御花园,特地赶在今天开给娘娘您看呢!不然这花,昨天怎么它就不开呢?”

华妃听了这话,笑容愈发灿烂,脸上简直像是也开了菊花一样。尽管如此,华妃还是说道:“周公公说笑了,这花若真是开给本宫看的,怎么偏在御花园开,却不在本宫的翊坤宫开呢?”

颂芝听了这话,也想到一句好听的,也连忙说道:“娘娘常说做人就要花团锦簇轰轰烈烈。如今这菊花,一枝五朵并蒂,可不是花团锦簇轰轰烈烈的。况且华妃娘娘如此貌美,这花必然是知道比不过娘娘的貌美,不敢在翊坤宫开,和娘娘争艳。这花就只好在这御花园,趁着娘娘逛园子的时候开呀!”

华妃听到这话,心里已然是乐开了花,就也不和颂芝争辩,只娇俏地回道:“尽会胡说八道了。”

颂芝又上前说道:“娘娘貌美,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呢。娘娘若是不信,还可以问皇上,皇上必然夸娘娘您比花还美呢。”

颂芝正说着,一队花房的小太监搬着各种菊花就从几人眼前走过。颂芝连忙又说道:“娘娘您看!那花房培育出来的绿菊,也甚是好看,这必定是皇上叫花房的奴才一培育出来,就往娘娘宫里送呢!”

华妃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微微仰着头,说道:“那就叫他们停一下,咱们在这也欣赏欣赏。”

颂芝嗻一声,连忙上前对那些小太监说道:“你们,娘娘叫你们呢,快把花也搬过来!”

“皇上驾到!”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呐喊。

华妃听到这句,连忙转过头去看,果然就看到皇上正站在路口,后面还有沈贵人和莞常在和一群太监宫女。

华妃连忙蹲身行礼,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皇帝身后的眉庄和甄嬛也默默向着华妃施了一礼。

皇帝见华妃施礼完了,连忙说道:“快起来吧,地上凉。”

华妃听了,立刻羞涩的笑了起来,道:“谢皇上隆恩!”

皇帝点了点头,上前拉住华妃的手道:“你在这做什么呢?”

眉庄看着皇帝拉着华妃手的样子,心里总觉得堵堵的。甄嬛在一旁看到眉庄的样子,心里有了谋算。

华妃听皇帝问,便说道:“臣妾早起觉得闷得很,就来着御花园散散步。没想到听小太监说,前面居然有一枝花开了五朵并蒂菊,甚是罕见呢!”

“爱妃既然想看,不如一起去看看。”皇帝拉着华妃的手,就向那并蒂菊的位置走去。

那里聚集的太监宫女,见皇帝要来看,早就四散分开了,哪里敢挡着皇上看并蒂菊呢。

等众人来到了那朵菊花前,果然是五朵花拥簇着开在一起,看上去甚是热闹。

只见皇帝点了点头,道:“嗯,果然是稀奇。朕竟然也未曾见过。”皇帝又转过身,对着华妃问道:“爱妃你觉得如何?”

华妃满脸笑意,回答道:“臣妾也觉得甚是美丽。不过,皇上觉得,臣妾和这菊花,谁更美呢?”

皇帝一笑,答道:“自然是爱妃更美。只是这菊花五朵开一起,也是少见,又恐是祥瑞之兆,也是十分贵重的。”

华妃听言,也是假装生气,娇嗔道:“皇上是以为臣妾要向皇上要走这菊花吗?臣妾随年轻不懂事,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的。更何况,皇上已经叫了花房的奴才将那绿菊送到臣妾的翊坤宫了,臣妾怎么会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呢?”

站在后方的眉庄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绿菊分明是皇上说了送去存菊堂的,现在华妃要走了菊花,那存菊堂算什么?没有菊花叫什么存菊堂呢?岂不是平白落了笑话。不过这些话眉庄并不会说出来,在皇上面前,还是皇上的脸面更重要。这样直接说出来,自己是爽了,皇上的面子也没了,她也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但是皇帝听到这话,也是垂了垂眼眸,片刻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华妃听了,笑容更甚,答道:“臣妾方才散步就看到了送花的队伍,皇上你看,那小太监还在那呢。”说完,华妃就指了指不远处还跪着的花房的太监。

之前华妃就让他们停下,又正好遇到皇上来了,几人不敢动,只好一直跪在一边。

皇帝一眼就看到了那队伍,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对着那些小太监,道:“你们,先起来吧。”

皇帝似乎有些语塞,看了周围一圈,甩了甩手上的一串手链,道:“你们,还不快把这些菊花,赶紧送到翊坤宫去。”

听到这话,那些小太监立马行动起来,开始搬那些菊花了。

但是眉庄听到这些,眼睛里却只剩下冷意。甄嬛感觉到身旁人的变化,用手握住眉庄的手。眉庄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暖意,转过头看了看甄嬛,甄嬛默默摇了摇头,示意眉庄在这里不要发作,忍一忍。眉庄反过来握住甄嬛的手,也朝着甄嬛默默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了。

只是眉庄还是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如此冷情。华妃就那么一句话,皇帝就在她本人的面前,将那些本来送到存菊堂的菊花,就那么直接送去了翊坤宫。皇帝甚至都不肯向华妃解释一番,华妃甚至都不必知道这些菊花原本是要送去哪里的。只要华妃她希望是送给翊坤宫的,皇帝就能让这些菊花送去翊坤宫。

华妃自然是不知道身后的小动作,只是还在向皇帝撒娇,用着与平时对她们骄横跋扈的语气完全不同的语气,对着皇帝柔媚的说道:“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不如今晚来臣妾宫里,臣妾为皇上沏你最爱喝的茶。”说完,便一脸期待地看向皇帝,那眼睛里满满的只剩下对皇帝的爱意,看不出平日丝毫的狠戾。

皇上拉起华妃的手,道:“你都这么说了,朕能不来吗?只是朕现在还要去批折子,晚上,晚上再去你那。”说着,又拍了拍华妃的肩膀。

华妃连忙蹲身行礼,道:“那臣妾就在宫里等着皇上了。”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华妃赶紧起身,随后又转身,走到眉庄面前,道:“朕,今天中午去你那里吃午饭。”

说完,没有管众人的反应,示意苏培盛离开了。

在苏培盛一声高音量的“皇上起架”和众人神态各异的行礼中,皇上离开了御花园,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眉庄和甄嬛很快就回了眉庄的存菊堂。只是原本应该来存菊堂的菊花,现在到了翊坤宫,这名字道显得有些讽刺。

眉庄一进内殿,甄嬛就示意采星和槿汐,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先退出去。

等到其他人都退出了殿内,甄嬛才上前握住眉庄的手,道:“姐姐!”

眉庄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了一句:“嬛儿,我没事。”看着甄嬛关心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姐姐没事就好。”甄嬛看着眉庄道。

眉庄缓缓转过头,看向前方,又道:“只是我没想到,皇帝能如此冷情。丝毫不顾我的脸面,华妃甚至都不必知道这菊花,原本是送来我宫中的。”

说到这,眉庄又转头看向甄嬛的眼睛,道:“嬛儿你那句无情最是帝王家,说得实在是不错。我原本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今日,才知道这是句多么伤人的话。”

甄嬛垂了垂眼眸,说道:“姐姐可知伤人的不是这话,而是帝王的无情。”

眉庄冷笑了一声:“今日你我已然在这宫中,如何能避开这伤人的刀。”

“说句冒昧犯上的话,姐姐既然已经知道帝王无情,就可以不必对帝王有情。我知道姐姐是为了家族荣宠,为了家族长盛不衰。可是只要有帝王宠爱,又何必在意帝王是否有情。”

说到这里,甄嬛又向周围看了看,又探出神识向周围探索,确保没有人偷听,才接着说道:“无情的帝王既然是把刀子,姐姐何不利用这把刀,去守护自己的家族。刀子确实无情,使刀子的人,也不必有情。”

眉庄听到这话,反而是皱起了眉头,反问道:“嬛儿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一点都不像你平日里的样子。”

甄嬛听到这话,自嘲的笑了笑:“我也确实是不一样了,不过姐姐不必担心,我可以以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发誓,我对姐姐的确是真心的。只是,我确实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机缘,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姐姐,等过些日子,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姐姐。”

眉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道:“我不知你到底经历了何事,只是你既然现在不说,我也相信你。也请你一定相信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嬛儿你也一定要告诉我。”

甄嬛听到眉庄的话,又想起前世眉庄的事情,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甄嬛回道:“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换了个人,还不得跟皇上说我犯上死罪。”说着,眼睛里的热泪不由得滴下来一两颗。

眉庄见状,连忙举起手帕,给甄嬛摸去泪珠,笑道:“你怎么从生病开始,就犯了这爱哭的毛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听了这话,甄嬛也笑了起来。“眉姐姐这么说,我可要恼了。”

眉庄笑道:“怎么,如今是怪我欺负你了?”

甄嬛连忙说道:“自然不是怪眉姐姐你了,眉姐姐对我可是最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又恼什么了?”

“自然是因为我这流泪皆是为了姐姐,姐姐却不解我心意,却说我犯了爱流泪的病。”

“那你也犯不着为我流泪,我都没有因为皇帝的冷情流下一滴泪。妹妹岂不知这世上,每个人来到这人间,一生要流多少眼泪,是有定数的。等到眼泪哭完了,就要回阴司地狱报道了。”眉庄温柔地笑着,拉着甄嬛的手说道。

甄嬛却笑道:“别人不知道是要哭多少眼泪的,我却是知道我的。我定是今日哭后,就不再流泪了。只等千年万年后,活累了活够了,再把眼泪哭尽了,就上了天了。”

眉庄听了这话,连忙佯怒道:“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怎么活个千年万年就够了,要我说,我定要活到天荒地老的那天。你也不许千年万年就哭了你那眼泪,还等你陪我直到天荒地老的那天。就是不知道,我们俩那时候,还是什么老妖怪呢。”

甄嬛连忙笑道:“怎么就老妖怪了,难道就不能是老神仙了?”

眉庄被甄嬛这么一闹,心里也好受多了。甄嬛此刻看天色也不早了,又说道:“眉姐姐,我看此刻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宫了。”

说着,甄嬛就起了身,眉庄也连忙起身,道:“嬛儿你先等等。”

随后,眉庄又朝外叫了一声:“采月!”

采月便连忙走向殿内,行了一礼,等候吩咐。

眉庄转身对甄嬛说道:“今日皇上送了我几匹上好的布料,我看花色和颜色都极称你的,今日你就先拿回去。”又转头,道:“采月,快去把皇上送的料子拿过来,给嬛妹妹带回去。”

就这样,甄嬛带着眉庄的几匹料子回了碎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