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段钰猛地睁开眼睛。
“谁？！”
他四处张望，却发现在自己正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老李？小秃驴？是你们么？”
等了半天，他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
他记得之前跟老李他们一同瞬移到了山顶，打开了通往钟山的入口，然后……
他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诡异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一回和之前不同，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决定什么？谁在说话？！”段钰起身大喊。
“统子……这是怎么回事？统子？”他心中呼唤着系统，但是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是幻境？
他心中想着。
他想要展开烛龙领域，开启时空之瞳……
但是试了半天却发现……他的能力失灵了！
怎么都无法使用出来！
突然，周围的黑暗如同镜子一般破碎，无尽的白光将他吞噬。
白光很刺眼，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并且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了脑袋。
而等他的视线恢复时，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正站着两道身影。
并不是老李和金灵，而是一男一女。
刚刚似乎就是他们在交谈。
段钰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就像是打上了一层模糊的马赛克一样。
但是这二人给他的感觉却莫名的熟悉……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么。”那男子轻笑一声。
“可我不想你去死！”女子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死？”那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杨回啊杨回，你都已经是万仙朝拜的西王母了，怎么还这么傻这么天真？”
西王母？！！！
段钰心中大惊，同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西王母私会xxx……
这是他不花钱能看的内容？！
这不是脑袋上泼粪——屎（死）到临头了！
他咽了口唾沫，小脸有些发白。
脑瓜子快速运转起来，最后他还是决定——直接摊牌好了！
他也是误入这里，又不是故意的，对方那么大咖位，应该不会跟他这个小屁孩计较吧？
再说了，她家马仔庚辰可是自己的手足兄弟啊！
她家小女儿，可是被他宠上天了啊！
越想他的底气就越族。
嗯，就这么办！
“内个……打扰一下，我……”
那男子笑声渐渐收敛：“这世间能够杀死我的，亘古以来也就不过一个盘古罢了。可惜啊……他已经死了，转生成了元始天尊那个小屁孩……那个小屁孩太弱了，即便是三个加一起也太弱了，弱的我都懒得搭理他。”
段钰：“……”
完了……
这下彻底完犊子了……
不知道现在订个骨灰盒还来不来得及……
但很快他又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那两位怎么感觉……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你好？啊哈哈……滴滴答滴答……”他试探性的造出了一些古怪的声响。
“所以，这世间根本没有人能够杀死我。”
那男的依旧自说自话，言语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和孤独，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段钰眉毛一挑。
所以这难不成其实只是单纯的一段影像？
他犹豫沉思了片刻，最后迈起步子朝着两人走去。
“所以你就答应了帮助他们？”西王母的声音十分空灵，清脆，好像少女一般。
跟段钰想象中那种威严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们的想法很有趣，所以就陪他们玩玩咯。”
男人的声音轻佻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又带着几分慵懒，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调戏良家小姑娘的浪荡子一样。
“他们杀了你的儿子，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儿子？”男子闻言嗤笑一声：“不过是一具血脉化身罢了，把牠捏出来本来就是为了逗着玩解闷儿用的，死了就死了，我若是想，就牠那样的我想捏多少就捏多少。”
“可是你知道虚空意志对你的态度，你这么做又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西王母明显有些急了。
从她的语气中能够听出来，她是真的很在乎这个男的。
“祂啊……呵。”男子笑了笑：“我知道祂想弄死我，我也想让祂弄死我，可是机会给了祂那么多次，祂也不中用啊！那索性我就再给祂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要么是祂弄死我，要么就是我弄死祂。”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段钰竟走到了两人跟前。
即便是距离这么近，段钰依旧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
“阿喽哈？哈喽？雷猴啊？”段钰伸出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了。
见他们真的没反应，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真的是影像啊……
吓小爷这一跳！
他看着那男子打量了半天，心中不禁好奇，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钟山之神？
虚空意志……
他们现在说的难不成就是那场“游戏”？
刚刚那个“他们”所指的就是人族了呗？
不过西王母说钟山之神是去送死……这是什么意思？
西王母见钟山之神这幅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我早该知道的，我来这一趟就是多余，你做的决定又怎么会因为我而改变呢……是我太想当然了……可是你有何必总是执着于死亡呢，这世间有那么多东西，都无法留住你的心么？”
烛龙沉默了一下：“杨回，你……”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西王母打断了他，旋即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我做的决定也同样无法改变……我会等你的，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百年！九阴，被我赖上，你就别想跑了！”
话罢西王母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唉……”
西王母走后，烛龙喟然长叹：“从小就傻，长大了还这么傻……”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没想到西王母是这样的……”段钰吧砸吧咂嘴。
“小子，看来你感慨颇深嘛，怎么样，这场戏你看的可还舒坦？”
段钰啧了一声：“也就还……”
咚！
突然间他心头猛地一颤！
浑身汗毛炸起，一股寒意从脚指头冲到了脑后根！
他机械一般扭过头去。
却见那位钟山之神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面容仍旧模糊，但是那双眼睛却变得格外清晰，并且饱含了戏谑的笑意。
咕咚！
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