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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我在这个位置上,我知道我的孩子必须要更加努力去成长,去面对危险去经历危机才能活下去。”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或者说,从我们孕育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会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继位之前,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够无情,不会被任何东西所动摇,就能做出更加理智的决定。”

“可我的母亲也告诉过我,一个合格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不能过于无情,也不能过于有情的。”

“很多时候也要看利益。”

说到这里,卞玉清的脸上多了几分怅然,这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是一眨眼,澜澜都已经这么大了。

而她的伴侣,也已经离开很久了。

“每个人在每个位置,都有自己的责任。”

“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出现,就意味着它拥有这个位置所需要的能力。”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稳。”

卞玉清笑着拍了一下雪丽的肩膀:“有时候要学会放手,我们太紧张,抓得太紧,不是一件好事。”

雪丽想说这不一样,幸淡和卞云澜是不一样的。

卞云澜出去,她会不放心是因为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会有无数的危机直面而来。

那些人早就在等待着机会出手,这和羊入虎口......虽然会有一些差距,但也差不多。

更像是一个诱饵,告诉大家我出现了,你们可以来了。

至于幸淡......

自己的妹妹自己是清楚的,脑子也不是笨,只是对很多事情都有点滤镜。

不管说多少遍世界是危险的人类是危险的,不要相信陌生人,也不要乱捡东西。

还是捡回来一个陌生的人类公主回山洞。

所以,恶龙就一定要和公主纠缠在一起吗?

幸淡不是一个恶龙,就算她不吃素,在姐姐的眼里她依旧是没有生存能力、无法辨识真假、需要他们保护、放在眼皮子底下成长的幼崽。

她甚至坚定地相信,把幸淡放出去,用不了一天她一定会被骗。

卞玉清看着神官的脸色不断的变化,心里大概有些猜测。

嗯......拥有着一颗老母亲的心,外人是不会懂的。

*

卞云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卞玉清和雪丽神官凑在一起,两个人望月脸色极为惆怅。

有大事发生?

“你们还好?”卞云澜问道。

卞玉清回头打量着女儿,确定卞云澜身体健康,身体活动也很自如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们没事,你回去吧。”卞玉清说道。

雪丽点头表示自己会留在这里不一起回去。

*

幸淡在宿舍大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抱着抱枕蜷缩成一团,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天都这么黑了,卞云澜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又困又睡不着的感觉很不好,幸淡甚至开始在心里偷偷怀疑姐姐和卞云澜到底谈什么事情这么久。

她幽怨的等着。

卞云澜推门就察觉到一束目光飞快的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紧接着一道影子从沙发上窜了过来,在距离自己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眼神从迷茫逐渐清醒。

知道对方一时没认出自己,卞云澜也没说话,就这样站在门口任由打量。

“你,你开的门?”幸淡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个个子较高的人,绕着她走了一圈,鼻子轻轻动着眼神迷茫。

嗯?

这怎么回事?这个味道很熟悉,是卞云澜。

但是,这个人?

味道对,形状好像不太对。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幸淡条件反射性的拿出通讯器给卞云澜发消息。

卞云澜正准备迈步进来,对方微微抬起脚,试图阻拦。

看着对方的做法,卞云澜被气笑了,她顺着对方的意思退了一步,望着对方。

幸淡心虚的低下了头。

好像,刚才的做法不太对。

“嗯......”这个人看着好像有点熟悉,我好像见过。

在什么地方见过?

幸淡悄悄往后退两步拉开和卞云澜的距离,一边偷偷的瞄着对方。

是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澜澜?”幸淡歪着头,声音很低,试探的性叫着。

卞云澜点头承认,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靠近幸淡:“嗯,是我,所以我能进去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由于距离问题,幸淡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有点失常。

“当然,当然。”幸淡红着耳朵同手同脚的走了进去,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出去的时候是个娃娃,回来的时候就是正常的......人了?

“你,你好了?你的个子好像变高了点?”幸淡转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原本的陌生感在知道她是卞云澜之后就悄然消失了。

幸淡看着面前的女人,是熟悉的气味,就是长相和记忆中有点对不上。

她抿着唇,歪头看对方的表情。

“一点点,应该是恢复得比较不错,适当长高很正常的。”

“以后你也会长高的。”

卞云澜的表情很淡,她也察觉到幸淡在见到自己之后似乎有些不自在?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卞云澜问。

幸淡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摇摇头。

卞云澜盯着幸淡看了一阵,察觉到对方不在状态,便说道:“嗯,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她打了个招呼,越过幸淡往楼上走去。

而停留在下面不在状态的幸淡还在抬头看着对方,意识到对方的身影马上会消失,又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她的速度很快,似豹子一样矫捷,又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等幸淡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卞云澜的门口,伸手挡住即将关闭的房门。

卞云澜:“?”

卞云澜疑惑的看着伸出来的手。

不是说睡觉吗?

“等我一下。”幸淡憋了半天,留下这句话就迅速跑开了。

也就几个呼吸间,她怀里抱着枕头,头上顶着小被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一起?我们可以一起休息。”幸淡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

见卞云澜没说话,幸淡也没催促,只是抱着枕头乖乖的站在门口。

卞云澜还是没能拒绝的了,把门开得更大一点,让人进来。

它的尾巴还怪灵活的,轻轻一勾,就带上了门。

*

圣子在到达地区之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已经见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哪怕圣子实际上并不想与他们进行往来,也没办法找理由拒绝。

他对这边的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是上面人的要求,让他一定在几天内到达这里,进行演讲。

据说,是这个地方的一些城池出现了问题,有些居民受到严重的影响。

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若是能够站出来鼓励大家,指引他们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定然会收获很多信徒。

圣殿准备的住所内。

圣子穿着一身特制的袍子,胸前戴着一枚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徽章。

本来,他找好借口在到达这里后摆脱身边人四处逛逛,先探寻一下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否准确。

哪知道,他的车队还没完全到地方,就被卞玉清派来的侍从找到了。

对方的措辞也十分委婉,毕竟圣子是圣殿派来的重要任务,一定要全程护送到指定位置,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优先保证圣子的安全。

回忆起那两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圣子的脸色黑了几分。

他忿忿不平的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面,正想低声咒骂,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还有......

“弗朗西斯,你今天很失礼。”

熟悉的女声传进圣子的耳朵中,让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有点扭曲了。

圣子弗朗西斯咬牙切齿的说着:“闭嘴雪丽!我怎么不知道堂堂的红衣主教怎么自甘堕落成为一个神官了?”

“你确定就这么说?”雪丽反问。

当然......不行。

内部的消息若是这么泄露出去,不管他和雪丽到底有多不对付,都是不应该的。

这是身为圣子的职责,也是内部每个成员的职责。

弗朗西斯深深地吸口气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确定不会露出破绽才开门。

“你来做什么?”

雪丽没有回答的意思,冷着脸进入房间。

“上面的意思不是让你好端端的待着,必要的时候演讲就可以了?”

“别做不该做的事情。”

“也别节外生枝。”

雪丽站在门口,一字一句的说着,敏锐审视的目光盯着圣子。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来这是上面人的嘱托,希望我能够......”弗朗西斯脸色微红,激动的说着。

雪丽冷冷的打断:“圣子?你配吗?不过是一个临时顶上来的人物。”

“有多少人会把你说的话当真?又有多少人会真的服从你的命令?”

“你以为,危险真正到来的时候,仅凭圣子你足以解决出现的问题吗?”

弗朗西斯紧攥着拳头,不甘心的说:“你想做什么?都到这了,你还是要和我作对吗?”

雪丽;“作对?”

“你配吗?我只是想来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被派到这里来了,竟然是你。”

“看样子,讨厌你,迫不及待想让你死的人不少。”

“你不会以为这是一个为你铺好的,前途一片光明坦荡的路吧?”

雪丽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没错过男人眼里的贪婪和得意。

她心中越发冷淡,面不改色的说着:“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美梦,顺利的扑向死神的怀抱。”

以为自己会被羡慕的弗朗西斯自然没想到雪丽这么说,他愣了片刻,瞪着眼睛问:“你......你诅咒我?”

“别把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不配。”

“我来,只是给你提个醒,别什么人的话都信,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想,你不愿意这么白白的搭上你的小命吧?”

雪丽拽着弗朗西斯的衣服领,把人强硬的拽到眼前,眼神如同冰霜,无情又冷漠。

“你可以理解成是警告。”

*

弗朗西斯脸色惨白,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这位前红衣主教的对方,也幸好对方没有想对自己的动手的意思。

直到人已经离开很久,屋内的温度也没有回升。

整个屋子冷的厉害,弗朗西斯打了好几个喷嚏,双手交叉摩挲着胳膊,试图缓解这种寒冷。

过分,太过分了!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强才敢这么做?

弗朗西斯觉得自己呼出去的气都是冷的。

他想了想,展开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皱。

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可......

早知道这个圣子是烫手山芋,他还是不会放弃的!

他要往上爬,要成为上层人,才不想一辈子努力到最后,还是别人的奴隶。

弗朗西斯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就算有危险也没关系,有风险他也一样可以忍受。

谁让,富贵险中求呢?

如果不危险,这个位置也根本轮不到自己。

*

卞云澜看着不知不觉出现在自己怀里的尾巴,实在没忍住伸手将尾巴扔到幸淡那边。

睡觉就睡觉,尾巴一直甩来甩去实在是影响人。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可卞云澜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去处理,不管是昙花一现的魔族也好,还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幕后黑手。

这一切一切,都需要提前把事情引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会让对方露出破绽。

这可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布好的局,他们这些局中的棋子,怎样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卞云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脸颊好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戳了一下。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这戳来戳去的频率是不是过于频繁了?

卞云澜抓住捣乱的......圆圆的、质地细腻还有点粗的尾巴?

“你睡着没有?”

“再用尾巴戳我,我就把你尾巴打成结。”卞云澜瞳色渐深,在幸淡耳边低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