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你认识武山长老？”
“几年前就是他到了我们翎平城，给我的凝气丹却没能验出我的灵根。”
“原来就是他啊。”
最好别是孽缘。
看着瀑布上的人越来越少，李雷也开始攀登了起来。
宗门中不乏炼体之人，尤其是灵根不佳的弟子，在炼体一途上格外下功夫。如今爆发全力之下，比起身旁那些修为高的弟子还要高出不少，也是出尽了风头。
然而更多的弟子还是不屑一顾慢慢走去。
几名炼气大圆满的弟子此时已走到了三百米高的位置，终于难以再进一步，从上空跃下。
岸边的青木长老正在记录着弟子的表现。
看着李雷慢慢赶超同境界的弟子，我也跃跃欲试起来。
一旁的葛大同笑嘻嘻的说道，“大师兄，我先行一步了。”
葛异的弟弟，今年二十五，炼气七重。
他轻松的跃上前去，那激起的浪花好像自动避开一般，消失不见。葛大同慢慢的走上去，很快就赶上了李雷。
毕竟两人差了不少境界，但看到他那嚣张的嘴脸我就莫名的火大，心中替李雷加油，呐喊。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停止尝试，我也决定去试试，别等到最后惹人关注了。
脚下的纤细的芦苇支撑着我没有落入水中，却已弯曲的快要折断了。我指尖轻轻压下，借此发力。
箭步而上，留下一片倒地的芦苇。
贴近瀑布之时，那迎面而来的威压如千斤坠石砸向自身。
好在提前有所防备不至于出丑，紧接着稳住身形后，脚下凝聚半数灵力用力踩向那瀑布激起的巨浪，炸起一片。
我这用尽全力的一跃却只腾空了十米，不比那水面的浪花高多少，我抱怨道，“悟空，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闭关呢，勿扰。”
得，自己来吧。释放的神识更多后，也就抵消了那压力，或许能攀到不低的位置。
坠落之际正好看到了一个外门弟子，“不好意思啦。”一脚将其蹬了下去。
随着不断的腾高，神识也在撞击下得到了极其微弱的提升。攀登到四十米处时，四周都是炼气三四重的弟子，我便主动落了下去。
而远处，李雷已经到了极限，停在六十米的瀑布之上，那葛大同依旧前进着。
李雷虽然看似不动，但身上亮出了丝丝雷光。
一道剑气冲天而起，而李雷瞬间奔向了十米外，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一旁的葛大同也傻眼的看着超过自身的李雷，最终停在了七十五米处的位置。
青木长老也停下了手中的笔，传音道，“厉害啊，不愧是天灵根。”
李雷的表现引起了不少弟子的尖叫，回到岸边的时候，被层层围着。而他的视线也顺道把我带回了焦点。
“听说韩大师兄和李雷师兄是发小，真让人羡慕。”
“我刚刚看见大师兄也攀到了四十几米高了。”
“那又如何，还不是依仗体魄嘛，早晚有一天会到头的。”
……
李雷走到我旁边后，小声的传音道，“海哥，别往心里去。”
只要不麻木，就不会习惯，但我们终究走的路不太一样，我并不在意。而且我知道除了弟子间的闲言碎语，李雷的师父肯定也会劝阻他和我来往过密。
但他几年来对我都没什么变化，让我常常觉得自己认识他还挺幸运。
“你小子什么时候凝聚出剑气了？算你厉害。”
“嘿嘿，算我厉害是个啥？等以后我教你啊。”
我笑着说道，“算你厉害，可是男人之间的最高荣誉，我才不学呢，别让你师父来找我麻烦。我啊，还是专心炼气吧。”
“大师兄，您的神识好强啊，不知道练的哪部修神功法？”宫寒问道。
“天生的，不过功法阁的那部《明目诀》也助我提升了不少。”
闲谈之时，蓝玉长老的蓝黄章鱼从水下探出了头，还在水中尝试的弟子们也都上了岸，这一关到此也就结束了。
青木长老的金羽鹰飞到了空中，翅膀不断挥动着，使地面上狂风大作，那空气中的灵气也被卷了起来，一个锅盖般的光罩从上方蔓延开来，形成了巨大的结界。
“小心了。”
几乎所有弟子都瞬间面色凝重了起来。
“第二关，猎杀妖兽。十二个时辰内，击杀成功者便能离开此地。”
蓝玉长老的话音刚落，结界上空就出现了无数灵气幻化的妖兽，而那兽河中的蓝环章鱼也从水中甩出了千只妖兽。
“那章鱼体内还有异空间？”
随着妖兽的袭来，人群乱作一团，半数的弟子都将自己的妖宠召唤了出来，又各奔东西，场面十分混乱。
“啊，还有二阶妖兽！小心啊！”一名骑着一阶雨雀的弟子喊道。
而不远处一名炼气大圆满的弟子十分迅速的斩杀了一条一阶百步蛇，身上瞬间亮起了白光，离开了结界。
而另外几人出手打死的却是一团灵气，也有不自量力的弟子陨落在了妖兽口中。
转眼间妖兽就来到了身边，一只三尾黑猫，朝我扑来，却被李雷一剑砍断了一条尾巴，“海哥，先撤。”
“嗯。”
击退袭来的灰狼后，我和李雷跳到树上躲进了森林。
李雷丢出的灵符在地面上炸起了浓烟，争取了些许时间。我们躲在一处山洞里后，却看到李雷的面色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长老们为什么不救那些弟子？”李雷皱起了眉头。
强烈的正义感吗？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呢？他知道之前我杀的那个外门弟子那件事吗？
“李雷啊，在宗门生活久了，你还记得翎平城吗？”
“记得啊。”
“资格是要争取来的。”我看着他说道，“翎平城里的凡人百姓受到庇护，根本上也只是因为和武夫们的互惠互利。御兽宗对翎平城的庇护，也是因为我们这些有灵根的人。在宗门内的我们也是如此，因为弱小，只能接受着安排。”
“长老们不救他们，也只是因为没有价值了。李雷啊，世界残酷着呢，你恨宗门吗？”
李雷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警惕着洞外。
“我不恨谁。”或许是重活一次就倍感珍惜了。
“我也杀过人，也没觉得世界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满意，那就强大起来改变现状，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可宗门的庇护，从来不是理所应当，那些弟子也都有过各种选择，我们也一样。”
听我我的坦白，李雷明显愣了一下，我不指望他懂我，只是觉得，如果因此变得渐行渐远是件无奈，又令人伤心遗憾的事情。
说到底，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羁绊。
李雷突然站起身来，举起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