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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显然听到了,她饱读诗书,为人正派,这种白日宣淫实在是有辱斯文,她的面色青了白,白了青。

“五殿下,你真是不妥。”

楚云凰笑得停不下来,“周小姐此言差矣。情不自禁是人之常情,总不能你家夫君丢了,尝不了洞房的滋味,就开始揪着本宫这事不放。”

周然被怼的哑口无言,典型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明明是楚云凰得意,她受了刺激,可她怎么在这房内闻见了一股酸味。

楚云凰丢掉笔杆,顺着徐清远的腰摩挲上去。

白衣青衫,上绘青竹,像极了魂魄穿过来,头一次见他的模样。

将衣服全都推起来,拨开倾泻的墨发,露出了光滑的脊背,这便散尽了他一身的清冷孤傲,余下的都该折碎。

他的眼睛赤红一片,不停的喘着气,声音嘶哑,“你就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她的眼神闪烁,没有回他,只高声道:“若无别的证据,周小姐请回吧,本宫不予追究,送客!”

外室响起一阵喧闹的声音,楚云凰只狠狠的咬上他的锁骨,辗转吸吮,偶然竟尝到血腥。

血争先恐后涌进嘴里,她的凤眸迷醉的不成样子。

徐清远的衣襟大开,全跪在了地毯上,背靠矮桌,洁白的脖颈无奈的向后仰着,蹙眉盯着吊顶。

“你也想要的,是吧。”

“让你走,你非要靠近的。”

“我能怎么办呢。”

她的呢喃一声声的腻在他的耳边,他闭上了眼,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像是错觉。

内室的动静陡然变得激烈起来,桌子轰然倒塌,连带着男人的惊颤。

过了好久,内室的门打开,楚云凰已经衣冠整齐,只是瞧见周然仍没走时,略意外的扬了扬眉头。

安公公小心上前,“周小姐怎么都不走,所以不好驱赶。”

楚云凰没计较,敢情刚才的事都听见了呗。

周然只瞅见内室的一角白色,大门就被嗖的关上。

她凌厉的盯着楚云凰,她正摆着两只手,上面的白浊很是刺眼。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但她不敢说,所以面色很差。

楚云凰心情大好,接过侍女递上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并走到她的面前。

“周小姐如今亲眼见到本宫,还有什么话说?还是好好找找,别将这有的没的,扣到本宫身上。”

周然的眼睛并不能忽视这张翻来覆去的帕子,气的全身哆嗦,她攥紧拳头,扯着唇堪堪维持着良好的风度。

“既然清远没在这里,便罢了,草民先走了。”

“不送!”

随手将帕子一扬,周然躲开,礼也行不下去,拂袖而去。

——

宫里的梁君颇受宠爱,央了楚皇出宫踏青。

地点在皇家猎场旁的百翠园。

一起去的,还有几个年轻的后君。

只是,楚云兮央求楚皇让她们父女一块去。说安贵人病病殃殃的出去透透气也好,她也充当护送后君的人,戴罪立功。

楚皇没说话,她便差点抱着她的腿,卑微又小心翼翼。

楚皇只在意梁君的安危,面对安贵人这个厌恶的人,实在是不在意。

可他终究是公主的父亲,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允了。

本有楚云曜护送,见多来了一个人,脸色不好。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陛下不放心她,找了楚云兮求双重保险呢。

后君们吟诗作赋时,楚云兮让人将安贵人扶了出来晒晒太阳。

旁人若有若无的掩住口鼻,怕被染了病气。只有梁君不甚在意,让安贵人留在一边。

安贵人难得见此善意,拉着楚云兮的手,咳嗽也掩饰不了的开心。

轮到梁君投壶时,他突然轻呕,这吓坏了众人。

李充容惊呼,“不会是被安贵人过了病气吧。”

安贵人正不知怎么好时,随行的太医给梁君诊了脉,恭喜道:“梁君有孕,已一月有余!”

这下在场的人都静了几秒,随即纷纷开始祝贺。

李充容讪讪,尴尬一笑。

安贵人觉得自己在场还是不妥,要是自己的不祥之身惊了梁君的龙胎可怎么好。

遂小声道:“兮儿,我要不然回去吧。”

楚云兮皱眉,“你回去做什么?躺着就舒心自在了?好好的在这儿待着,和庶父们打好关系。”

安贵人没想到她陡然凌厉,顺着她的眼光看向高傲的楚云曜,他才缩着坐回去。不能给兮儿丢脸。

楚云曜当然注意到某父女的畏缩,懒得理,拱手道:“梁君父且在这里安坐,儿臣去看看傍晚回宫的銮驾是否妥当。”并将刘素素留了下来。

梁君点点头,被众人当做金贵宝贝一样,安置在美人榻上。晒着日光,悠闲地看着其他人玩乐。

日头越发高了,到了要用午膳的时间。梁君起身时,突然,有人高呼,“有刺客!”

随即园中出现了一批黑衣人。

“弄死狗皇帝的男人!”

说着,手中的刀刃亮闪之间,已经夺了数个侍卫的性命。

宫侍护在后君四周,见鲜血撒到脚下。惊呼一片。刘素素拔出刀,挡在梁君身前,“快护送梁君回宫!”

然而,刺客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直冲着以梁君为首的人。

刘素素不敌,梁君摔了一跤,刀光闪来。正千钧一发之际,楚云兮生生挡上,肩膀划了个口子。

被遗忘的安贵人大惊,拖着病重的身体,非要替自己的孩子挡上去。

他用石头砸倒一个人,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狠,他哆嗦的站在原地,向楚云兮伸手,“兮儿!”

但他没料到,气急败坏的刺客已经在他身后横劈一刀,他的瞳孔放大,倒在了血泊里。

楚云兮大恸,“父君!”

但身边的人劝他,他只能扶起梁君,飞速的做了决定。

“回宫!”

楚皇对着梁君,宝贝的不知如何是好。

又想起已伏法的刺客,痛骂着,竟仍有残余狗贼。

楚云兮跪在一边,泪止也止不住。

等再去救安贵人时,他已经被砍成两段,剁成了肉泥。

楚皇叹了一口气,“你救了你梁君父,是大功一件,只是生死关头,你竟能有所取舍。”

“梁君父怀有龙胎,这是国事,自然居重。只是,我再也没有父君了,我恨不得自己去死。”

楚皇让人扶起她,为了补偿,将西北挖采金矿之事交给了她。

随即让人退下,自己享受这又为人母的喜悦。

——

梁君自己说起来这事的时候,很是疑虑。

“这场刺杀像是有所图谋,只有四殿下嫌疑最大,可将亲生父亲这么算计,又不符合人之常情。本君竟不知道主使之人是她还是三殿下。”

毕竟,在他诊出有孕时,楚云曜的脸色臭的很,又及时抽身,很难不让人怀疑。

楚云凰也在心里盘算。

他摸了摸不显怀的肚子,可惜道:“本来能借着有孕,在陛下面前提提,让殿下接手西北金矿一事的。”

“无妨,本宫闲散人一个,不甚在意。梁君父当以身体为重。”

梁君想起慕容夭的嘱咐,急切的想要将楚云凰推上高位,但见正主没这意思,只能压下,徐徐图之。

后君召见人有时间,两人略聊了几句才各自离开。

转角处,目睹了一切的赵君握紧了门框,不发一言。

画卷跟在一边,目送楚云凰的背影,脸色绯红,小心道:“赵君什么时候将奴赐给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