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哲阳拉过了椅子，坐下，“小曦曦，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你。”
“那你要失望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楚念曦看着他，眸光泛着冷。
郭哲阳的心思，她一直都懂，只不过，她却不能如他所愿。
“小曦曦，真的只能这样吗？如果我能帮你呢？”郭哲阳看着她，对于楚念曦，他每次想要靠近她，都会被推拒得更远。
他也不知道他和她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只是因为他是郭茂天的儿子吗？
可这样一个父亲，害死妻子，不要儿子，把他扔进了孤儿院，直至那一年，那件事情的发生，他才把他接回来。
可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情，或者说没有把楚念曦牵扯进去，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想，他会在成年之后，可以离开孤儿院，独自生活，用他息的能力，好好地守护着楚念曦，他会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是谁，他可以给她幸福，最好的守护。
那时，她的人生里没有沈禹琛，没有被药物控制的病，那时的她，会是他生命中最好的女孩。
“我不需要！”楚念曦不管郭哲阳想要做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他了。
他可以说他爱她，可是，那样极度自私，一切都以交换为目的的，她不需要。
“小曦曦，沈禹琛他出车祸了，你知道他会怎么样吗？”郭哲阳提前以研究院合作人的身份进了系统，查了沈禹琛的相关检验报告，还有手术报告，他知道，沈禹琛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但现在他看到楚念曦的状态，她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对不对？宋祁年也不会告诉你实情的。”郭哲阳笑着说道，楚念曦的反应，已经让他猜到，沈禹琛的情况，楚念曦一无所知。
楚念曦放在薄被下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可依旧面色如常，在他的面前，她并不想表露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哲阳轻叹一声，“小曦曦，沈禹琛可能醒不过来了，哪怕他醒来，以他目前的状况，只会很糟糕。”
“没关系，我会照顾他，不用你费心。”楚念曦的心被揪了一下，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现在被郭哲阳这么用力地撕开，让她不面对现实。
沈禹琛做完手术之后，并没有送进病房，而是进了监护室，可想而知，他的情况并不好。
“可我不想你这么辛苦，你难道要照顾他那样一个废人吗？”郭哲阳看着她，楚念曦她才是应该被照顾的那一个，她不该受半分的委屈，可如果沈禹琛的情况真的很糟糕，那她难道要照顾那个人一辈子吗？
毕竟，现在的楚念曦和沈禹琛只能算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她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楚念曦掀开被子，坐起身，下一秒，她抬手，重重地甩向了郭哲阳。
郭哲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迎来了她给他的一记耳光，楚念曦这个丫头还真的是多年不变，一言不合，惹到了她，她是真的会动手的。
“小曦曦，你就不能听听我的话吗？”郭哲阳不生气，也不恼，对她，他是可以用尽全部的耐心的。
若是换作别的人，郭哲阳怕是当场就加倍还回去了。
“郭哲阳，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欺骗我欺骗的还少吗？”楚念曦刚刚使了力，这会儿有些头晕，她微微蹙眉，扶着床边，稳住身子。
“小曦曦，你还好吗？”郭哲阳看出来了，她的身体有些虚弱。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了。”楚念曦看出来了，现在的郭哲阳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他依旧以自我为中心，只为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郭哲阳看着她，“好，我今天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你也别生气，沈禹琛的事情如果真的需要我帮忙，你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
他递给她一张纸，是一个电话号码。
“没这个必要，医院里有医生，你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楚念曦没有去接，她也不会联系他。
郭哲阳无声叹息，早知道楚念曦会对他有怨恨，可这份怨恨真的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把纸条硬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身看向了楚念曦，“小曦曦，对你，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找你，哪怕他有任何的事情，我也不会求着你的，我不想放弃他，我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这种感觉我承受过，我知道不好受，所以，我不会让他也承受的。”楚念曦知道沈禹琛当年没得选择，可她的身体状态和沈禹琛还是不一样的。
“小曦曦，你爱他真的就这么深吗？那你上次问我，当年的那个小男孩他怎么样了，如果他还活着，你会怎么做？”郭哲阳一字一句，有些真相在他的喉间，可他却一个字也没法说出口。
楚念曦一愣，随后释然一笑，“你上次说那个人已经死掉了，我信了。现在你又来问我这个问题，我想，或许那个人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只要活着，自然是一件幸事，可如果他死了，那也是一种解脱，我不想再去想当年的人，当年的事，你也没必要再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心存疑虑，我已经放下了。”
她知道，她只有放下一切，郭哲阳才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屈服，让她妥协，就如同当年他让沈禹琛妥协，放弃，是一样的道理。
可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
郭哲阳没有再说话，看了她几秒后，便迈步离开。
病房的门关上，楚念曦脚下一虚，差点摔倒，幸好绮宁扶住她，让她躺回床上休息。
“楚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想沈先生不会有事的。”绮宁开口安慰她，现在，沈禹琛还没有醒来，他究竟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可她们都期盼着，一切都要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楚念曦闭了闭眸，深吐一口气，“我没事了，我想去看他。”
“楚小姐……”绮宁虽然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也还是扶着她去了监护室。
沈禹琛的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不过才一天的时间，他好似就瘦了一大圈一样，让她的心狠狠地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