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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往哪儿走你!怎么想挨揍?还不快滚!”

祥记杂货铺前面,两个混混大摇大摆的在大门口坐着,路人往这方向看几眼俩人便恶狠狠的瞪着人家,还不时的放几句狠话。

祥记掌柜陈祥和夫人崔秀秀俩人无可奈何的看着。

吵嘴吵不过,打架打不过,想出出不去,客人想进来又进不来,这是有人铁了心不想让他们做买卖了。

陈祥捂着红肿发炎的腮帮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相公怎么办,已经两天了…他们总不会一直在这儿呆着吧,这铺子可怎么办!你说那钟管家这不是…”

夫妻两个小声的窃窃私语着,那日沈南珠帮他们把冰的问题解决了,又给了他们一些提示。

沈南珠走后,到了送肉的时间陈祥夫妇挑着担子便去了钟府,俩人并没有按那钟管家所说去后院角门送货,而是直接去了正街正门。

俩人敲门直截了当当街大声叫门,钟府的位置就在吉祥镇的中心地段,门口行人络绎不绝,听见他们如此夸张的叫门路过的人都不由看上两眼。

开门的小厮脸色不太好,呵斥他们让他们去后院角门去送货。

俩人全当没听见,掀开被子露出里面的新鲜牛肉和一大块冰块,直说这牛肉如何如何新鲜,特意花重金寻了冰块云云。

引得好看热闹的人都抻着脖子看向这边,在这小镇子冰块也是难得一见的。

那小厮脸色愈发难看见他们装傻不走只顾自说自话自卖自夸,无奈只得去找了钟管家。

不多会儿钟管家果然黑着脸过来了,他深寒的眸子盯着祥记夫妇二人看了几眼又扫了一眼街上行人。

俯下身看了看冰块又看了看新鲜如常的牛肉,竟是半点也挑不出毛病,半晌他起身一言未发的向后一招手,果然按正常的价格给他就结算了。

“祥记,很好,我记住了,果然是会做生意哼!”钟管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祥记夫妻管他如何,二人拿了银子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哪知第二天店里就来了这两个瘟神。

俩人在门口晃啊晃的喝退了所有要进铺子的客人,就连他们自己想出去也被那俩人连推带搡威胁加恐吓的给撵了回去。

见此情景,他们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分明是那钟管家没占到便宜故意派人来恶心他们的。

这俩人在这吉祥镇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偷鸡摸狗,调戏寡妇,刁钻撒泼,横行霸道…

俩人虽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却是十分让人膈应又无可奈何。

平时大家都是能避则避的,如今他们堵上门来,陈祥夫妇好话也说了,银子也给了,那俩人都不为所动,铁了心的就一心给人添堵。

夫妇二人这两天就只能眼睁睁干生气上火。

“哟哟哟,哪来的黑炭似的丫头,到这里做什么,没事儿离这儿远点?”

泼皮二人组正百无聊赖的聊天打发时间就见一个十几岁长的又黑又丑的小姑娘直奔他们两个就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沈南珠,她本是来买药碾子的,没想到正遇见了这俩混混在门口晃悠,她心中不解特意和杂货铺的邻家店铺打探了消息。

打听个大概前因后果一琢磨也就猜了个大概,没想到那钟管家如此小心眼。

她虽好心帮忙制了冰,但这事儿说到底和她也有些关系,毕竟如果那天那掌柜亏些钱也许就没后面这些事儿了。

因此她便和兄弟俩人提议演一出戏打算进去问个清楚。

只见她此时脸上脖子和手但凡裸露的皮肤都黑了一圈,眉毛画的又粗又黑,脸上还点了一堆斑点。

就连头发也弄的灰突突乱蓬蓬的。

身上多加了两件衣服显得人也臃肿了一小圈,最外面换了个破破烂烂的旧衣裳,都是空间里放着的。

此刻再看她不仔细看竟看不出半点原本的样子了。

“两位大哥…小女是来寻亲的就是这里了,路途遥远,走了许久才到,麻烦两位大哥让小女进去吧。”

只见她一副柔弱羞怯的样子,说话间还扭扭捏捏的摸了摸灰突突的辫子,看的俩泼皮都忍不住揉了揉起鸡皮的胳膊。

“进什么进就进了,丑八怪,我管你是谁,赶紧给我哪来的滚哪儿去!滚远点别在这儿给我碍眼!”

沈南珠故意上前抓着那人的胳膊请求让她进去,那泼皮十分嫌弃不耐烦的一挥手。

沈南珠顺着他的力气十分夸张的被“甩”出去老远踉跄了几步趴到了地上。

那泼皮惊诧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那只手,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过很快他们就察觉有些不对了,只见那女孩儿面朝下趴倒在地,半晌一动不动,连个声息都没有。

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奇的上前查看,谁知这一看之下俩人都是大惊失色。

只见女孩儿身子底下竟然是源源不断的淌出了不少的血,鲜红鲜红的格外刺眼。

不多会儿就流的到处都是,那场面十分可怕。

俩人顿时就吓傻了,一时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杀人啦!”一个少年突然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泼皮无赖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露惊慌,顿时拔腿就跑,不多会儿就没影了。

俩人平时都是小打小闹哪成想还闹出了人命,来不及细想俩人回家匆匆拿了钱财一口气就跑出来吉祥镇跑出了崇州府,不过这是后话不提。

再说祥记门口,俩人这两天总在这儿晃来晃去人们不敢靠近,这会儿人不多,并没引起了什么恐慌。

见有两个商户吓得连滚带爬的要去报官沈南珠也不顾及了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祥记夫妻俩人在里面听见有人喊杀人了也出来了,俩人很快认出了沈南珠几个正不明所以。

兄妹三人好说歹说跟人解释了都是猪血让他们不用害怕,这才和陈祥夫妇进了店里。

沈南珠脱了染血的破衣服又洗干净了才和众人一起叙话。

“多谢几位了,这次又帮了我们一回,哎就怕这钟管家心胸狭窄不愿意放过我们啊…”

了解了前因后果陈祥夫妇对沈南珠抱拳感谢,话锋一转又是愁绪不断。

“叔婶子,这钟家什么来路,他们就这么无法无天么,一个管家都能这么嚣张。”沈南珠不解道。

“姑娘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这钟家是崇州知府的岳家,里面就住了一个老夫人,正是崇州知府夫人的母亲。

老夫人倒是为人和善的,见过的人都说好,只是她很少出门,对外都是管家处理一应事物。

各县县令逢年过节就会过来拜访老夫人,自然更没人敢得罪了钟府的管家了,哎可怜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斗得过他。”

沈南珠这才恍然,原来那钟家竟然有如此来头,怪不得如此嚣张,也不知道那府里的老夫人和知府夫人知不知道家里有如此恶奴。

这下她也不知该如何对付这样的人了,她不认识知府也不认识那老夫人,甚至连一个县令都不认识,想帮他们谈何容易。

见沈南珠面露愧色,崔秀秀出言安慰道:“姑娘不必自责,这事儿本就与姑娘无关,是那钟管家欺人太甚,这…”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跑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俩人脸色苍白表情惊慌,正是陈祥夫妇的两个儿子。

俩人进来见自家爹娘无事,又看了看店里没什么不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俩人方才走到自家店门口看见街上一地的血水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一时吓得够呛。

“爹娘,怎么回事儿外面怎么那么多血…”

那天两口子收回钱,用卖牛的钱又给老爹买了头小牛,想着久未回家又给爹娘添置了些吃穿用度,让两个儿子送老爹回家。

俩人本想送到家当天就回来的,奈何外婆太热情了死活不让他们走,他们这才晚回来了。

“这些地痞流氓真是欺人太甚!这就没有王法了么!不行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去!”

听父母说完这两天的事儿,陈伟陈昊俩人气的直喘粗气热血上头。

陈昊年纪毕竟小些人也冲动,听完抄起个木棒子就要往外冲,被陈祥一把拽了回来。

“你个臭小子!还嫌家里不够乱的!你找谁算账去!”

“爹那咱们就什么也不做任他们欺负啊,那也太憋屈了!”

见小儿子一脸不忿,崔秀秀上前就拍了他头顶一巴掌:“行了行了你可消停呆着吧,哪哪儿都有你,去你们俩个先打点水把路上的血水都刷干净了。”

给俩孩子支出去崔秀秀又对陈祥道提议:

“当家的不然咱们先把店关了,也回爹娘那躲几天吧,等过一阵儿那管家气消了咱再回来就是了。”

陈祥一听当即反驳:“不行,俩孩子才刚回来咱们这又去了摆明了不是有事儿么,咱们怎么和爹娘么解释,万一他们知道了还得跟着一起着急上火,不行不行。

不过出去躲一躲这法子倒是可行,但问题是咱们到哪儿躲去啊?”

俩人说这话都是满脸的愁容。

“叔婶子你们要是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就先躲在大林村吧,我不是今天装了你家亲戚么,不如将计就计就对外说亲戚家里出了事儿,要回老家看看。”

沈南珠说完那夫妻俩人对视一眼十分惊诧道:“丫头你们就是刚搬到大林村的那群人?

这…大林村能住么,镇上人都说那里可闹鬼啊?”镇上很多人都听说了有一伙人住进了大林村的只是见过的人不多。

“都是些传言哪儿能信呢,婶子叔你们也别怕,你看我们这不是住的好好的。”

沈南珠笑着回答。

俩人思忖了一番觉得也有道理,反正他们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便同意了。

等那俩小伙子擦干净了路面,几人便开始收拾行囊,主要就是收拾下各自的被子换洗衣服和粮食。

“行就这些了,当家的你和左邻右舍的去打声招呼,说一下咱们有事儿回老家了,归期不定。。我这就把门锁了,咱们打了招呼马上就走。”

陈祥痛快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东西都放到马车上,沈南珠也买了药碾子和一个小磨盘,这次只花了一半的价格。

两口子只差不要钱了,热情的过分,倒把沈南珠弄的不好意思了,她虽是好心,但也实在没帮什么忙。

沈南珠马车上塞满了祥记几人的行李和一些米面粮油和各样吃食。

这下车上也坐不了人了,几人便一起步行往村子方向走去。

“丫头,这几天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一家好几口去你们村上,村长能同意么?”刚光顾着找地方躲了,忘了想这茬,马车行至过半,崔秀秀这才想起来问问。

“放心吧婶子,村长就是我爷爷,大林村空屋很多你们不过小住一阵儿,只管住就是了。”

“那婶子就先谢谢你们了,这丫头真不错,婶子一直就想有个像你一样机灵讨喜的小闺女,可惜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两个淘小子…”

说着话崔秀秀眼光忽的一亮看了看自家两个大儿子,又看了看沈南珠,心中一个念头逐渐清晰,她脸上笑意更甚了,拉着沈南珠就开始打听家里都有什么人,老家哪里的…

沈南珠可不是真的只有十三四岁的年龄啊,见崔秀秀的眼神热切的看着她,又不时在她与她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看来看去,嘴角更是快咧到耳根子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人家没明说,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假装不知道,一个劲儿的把话题往别处引。

好在崔秀秀也是个有分寸的,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其他几个男的也各自唠着磕,并没注意到俩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踏哒踏哒…”

马车晃晃悠悠的终于在日落前进了村子。

“好多年没来过了,没想到这里还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你们收拾的真不错,这村子几乎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