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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钧亦在天亮前离开。

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骑着小王偶尔去附近跑腿办事时骑的那辆粉红色小电驴。

时孝安那么清楚他的动向,难保不是在车上装了定位。

他在公司楼下买了两份豪华煎饼果子,又拎了两杯豆浆,踏上了总裁专属的直达电梯。

一进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时孝安和苏敏,以及缩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陈省。

这是时钧亦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见苏敏。

她穿着中式旗袍,面上妆容精致得体,明明已经年近半百,却好像受到了时光的格外优待,看起来还是个优雅知性的美妇。

单看外表,怎么也不会有人能想到,这样温婉贤良的外表下,竟藏着颗蛇蝎心肠。

时钧亦将早餐放在办公桌上,蹙眉看着时孝安:“这么早过来您有事吗?”

“你现在连家都不知道回了?”时孝安问。

时钧亦敷衍道:“公司最近事务繁忙,回去一样是工作,除了在路上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浪费时间,回家没有任何意义。】

但凡为人父母,听到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都不会好受。

时孝安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马上快三十的人了,这些年你是过得太顺遂了,连该怎么说话都忘了。”

若是换作原来,时钧亦听到这样训斥的话,顶多会沉默不语,不反驳也不认错,只当听不见。

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刚从江乔的床上下来,所有的行为举止都会下意识向江乔的行为走向上靠拢。

于是他坐在了办公桌上,然后打开那个热腾腾的豪华煎饼果子,咬了一大口。

边吃边说:“抱歉,您知道的,因为一些私事,我最近心里怨气大得很,刚刚那样说已经很委婉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您身体不好的话,我恐怕会说得更直白,更难听。”

陈省:“…………”

时孝安从没见过这样的时钧亦,一时哑然,愣在当场。

苏敏温柔地责怪道:“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家还是要回的,你在这儿吃不好睡不好,你爸爸怎么能放心呢?”

时钧亦喝了口豆浆,看都没看苏敏一眼,全当没听见。

时孝安道:“你阿姨在跟你说话。”

时钧亦惊讶:“是吗?我没听到,抱歉,我最近太忙了,休息不好,经常听不到别人说话。”

他这才看向苏敏:“苏姨不会介意的吧?”

陈省觉得他这一出有点眼熟,但好像又不完全眼熟。

时孝安冷笑一声:“你在忙什么?公司有什么大的政策变动要你连续加班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时钧亦淡然道:“总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清理,再者我今年一年遭到了不少次暗杀,最近刚查出点线索,得趁热打铁,看看到底是谁,总想要我的命。”

他目光转向苏敏:“您说是吧,苏姨。”

苏敏仿佛听不懂,故作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怎么也没听你跟家里提呢?”

时钧亦啧了一声:“跟家里提就不必了,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我更喜欢自己来处理。”

两人你来我往打着哑迷,时孝安也不知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听懂了却故作不知。

他喝了口茶,岔开话题,道出了他的来意:“下个月初,你去趟冰岛,我有个老朋友想跟时家谈一笔生意,做成了,就可以把能源业务拓展到北欧去。”

苏敏闻言,愣了愣:“你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事儿?”

时孝安瞥了她一眼:“跟你说你去谈?”

苏敏嗔怪道:“我可没有那两下子,我的意思是,让钧亦带着佑熙去涨涨见识,你小儿子也不小了,该让他见见世面了。”

时佑熙是个废物。

滨海人尽皆知。

只有苏敏,总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抱有一丝幻想,希望他是大器晚成。

毕竟她自认自己脑子还是转得动的,时老爷子就更不必说了。

他们生出的儿子,就算比不上时钧亦,也不应该差的太多,只不过是因为缺乏锻炼,才会像现在这样样不出彩。

时钧亦低头盯着自己的办公桌,随便时孝安怎么安排,任由自己的思绪回到了之前和江乔在这里胡闹的那个中午。

那时候两人心里各怀心事,话没说开,江乔心里带着委屈,他自己爱得又不坦荡,该做的事是做了,却总觉得不够痛快。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跟江乔彼此敞开心扉,磨合的很好,各方面都是。

如果再来一次,感觉一定跟上次不一样。

等事情解决了可以再试试。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江乔弄哭。

江乔不爱哭,再疼都忍着,气急了会咬人会抓人,像昨天晚上一样。

他捂着江乔的口鼻,不让他发出声音,江乔就挠了他一后背的红道子。

今早他洗漱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了,惨不忍睹,现在都还在火烧火燎的疼。

*不哭,打不哭,骂也骂不哭。

那就只能…………

“钧亦,你觉得呢?”时孝安打断了时钧亦的思路。

时钧亦面不改色地敷衍道:“您决定就好。”

他无所谓带不带时佑熙,时佑熙去了也是白去。

且不说时佑熙去了也不能跟着他学到什么,或者接触上什么人,他没那个能耐。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有,时钧亦也会把他所有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让他无功而返。

时钧亦想带的是江乔。

一来,江乔在看那本《金枝》的时候,曾提到过,他没怎么出过门,有机会很想出去走走看看。

二来,出门在外鸾只凤单,长夜漫漫实在难耐,总要有人暖床,白天才好打起精神来工作。

他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