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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想再劝一句,发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在院子里蔓延。

江稚鱼道:“就这样吧,没缘分的人硬往一起凑,大家都难受。大哥回去吧。”

江知行沉默不语,转身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嘴巴张合几下,又颓然闭上,原地望着江稚鱼好久,才道:“小鱼,大哥今后会对你好,把这些年亏欠你的都补回来。大哥也会尽力劝母亲平等对待你和微微,更会好好教导微微。”

晚了。

江稚鱼在心里道。

目送他跨出门去,突然就想起了江知行的前世。

前世,江知行被迫娶了那个不要脸的疯女人,从那以后,他的日子水深火热,江家也日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江稚鱼唇边略过一丝复杂,看在今日他的一番作为上,看在前世他在最落魄的时候,还给与她一点温暖的份上,这一辈子,他就帮帮他,阻止那疯女人嫁进来吧。

......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江稚鱼每日忙着照顾江老夫人,给她调养身子,剩余的时间都在融合巫术。

不用去前面请安,不用在一起别别扭扭用饭,日子一下子安静起来。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浴兰节也要到了。

提前好几天,胡若瑕就天天来江府,主要是和江稚鱼一起做风筝,要在浴兰节那天放着玩儿。

到了浴兰节这天,田妈妈早早的就在院门口挂上了菖蒲,叫醒江稚鱼后,又伺候着她,用艾草水沐浴一番。

据说五月是恶月,五日是毒日,这日邪佞当道,五毒并出。需要斋戒、禁欲,蓄兰以沐浴。

还要插菖蒲、艾草驱鬼,熏苍术、白芷,喝雄黄酒以避疫。

起得太早,江稚鱼还有些迷糊,打着呵欠,看着忙忙碌碌在房间里熏苍术的田妈妈,无精打采道:“妈妈,我是巫,我在这里什么鬼,什么邪,都不敢进来,你别忙活了。”

田妈妈动作一僵,姑娘说的,似乎没错。

只停顿一下,又开始动作,“都做习惯了,还是熏熏吧,也不多余。”

这会儿阿莲开心的拿着一串五彩四线编织的长命缕进来,举到江稚鱼跟前,“姑娘,这是奴婢编的,比去年好看多了,奴婢给您系手上。”

长命缕其实一开始时,就是一种厌胜佩饰,人们在恶月毒日佩戴,寄希望可以驱邪避灾。

江稚鱼也懒得提醒阿莲,她其实并不需要什么长命缕,她自己就是个人形厌胜器。

这边刚打扮好,那边就有人来叫她,今日胡若瑕约她一起出去玩。

阿莲收拾了江稚鱼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喝的,然后主仆二人出门,上了胡若瑕的马车。

马车上堆放的东西不少,胡若瑕经验丰富,知道需要带些什么。

“咱们得快一点,要不然赶不上看陛下祭天地,请龙神了。”

每年浴兰节,女帝都要带领文武百官祭天地,请龙神,以期待神明降临,驱赶邪佞,使百姓能平安顺遂。

上辈子江稚鱼这时候还在来京的路上,自然没看到那热闹的场景。

“完了还能看赛龙舟,今年我哥也参加了,希望我哥那队能拔得头筹。”

“每年今天都可热闹了,好玩的真是太多了。不行,今天我要从早玩到晚。”

胡若瑕叨叨一路,江稚鱼有一搭没一搭回两句,她在心里期待即将到来的祭祀。

不知道今日看到的祭祀场景,和她所知道的大巫祭祀有没有区别。

胡思乱想间,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到达郊外的滏水边。

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声震屋瓦的号角声。

那长长的号角声高亢而肃穆,吹得人心都跟着颤动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大鼓沉重的响声,“通通通通”,鼓点缓慢,一下一下,让人忍不住跟着安静下来。

胡若瑕飞快跳下马车,“啊呀,还是来晚了,祭祀已经开始了!”

江稚鱼跟着跳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前边的人潮人海。

一道道人墙中间,邻着滏水搭建着一座高台。

高台四周,清出好大一片空地,空地上插着各色旌旗。

旌旗后,则是一排排手执刀枪剑戟、全副武装的将士。

台下两侧,两排长长的号角冲天而起。还有整齐站着的,品级低,没资格上台的官员。

高台之上,正前方摆放着一方巨大的方鼎。

鼎前放置有案几,江稚鱼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那上面供奉着牛、羊、猪等牺牲。

一人端正的站在方鼎后面,身上穿着黑色斜襟广袖大礼服,上面绣着日月星辰、山、火、华虫等纹样。下身是大红裙裳,同样绣着繁复的纹样,头上戴着毓冕。

那是当今的女帝陛下。

身后跟着文武重臣,也清一色祭祀穿的大礼服。

胡若瑕连声呼着:“来晚了,来晚了,挤不进去了,只能在这里看了。”

两人反正是到不了跟前,索性往后退了点,站在高处的树荫下观看。

和她们一样,散落在四周的人也有不少。

此时,前方高台上传来礼官长长的声音:“跪——祭风伯——”

祭祀天地之前,首先得祭祀风、雨、雷、电四神,以祈求风调雨顺,祭祀完四神,然后才是祭天祭地。

手中持着玉圭的女帝当先下跪,然后群臣,群臣之外,是观礼的百姓。

女帝附身下拜,群臣跟着下拜,周围的百姓亦跟着附身。

以女帝为中心,人群如浪潮般依次伏地。

江稚鱼面对着祭台的方向,郑重肃立,双掌相叠,举高与眉齐,然后满身肃穆躬身弯腰,左膝先跪,右膝跟上,附身以额触掌,虔诚跪拜。

稀稀疏疏站在远处观望的人们,原本没人要求必须跟着下拜,所以很多人只是站着观看。

江稚鱼这行为就有些突兀,胡若瑕狐疑的看她一眼,侧头看着她,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跪。

这时鬓边突然传来一丝凉意,似有微风拂过,她讶然抬眼。

有人轻“咦”一声,嘀嘀咕咕: “起风了,难道风伯显灵了?”

随着他的话,窃窃私语声零星响起来。

只是一阵微风而已,或许只是巧合,人群中很快没了声音。

这时礼官在台上再次唱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