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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若瑕还要往前冲,被江稚鱼拉着,站到一棵柳树的阴影下。

周围窃窃声不绝于耳。

“来了吗?怎么还没到,殿下真的往这边来了?”

“啊啊啊,阆苑郡王要来了,我好开心,晚上要睡不着了!”

“阆苑郡王今日怎么会过来,往年从未听说过郡王到这里游玩啊?”

“是啊,郡王殿下从来不去热闹的场合,今日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来了来了,都别说话,都别说话。”

江稚鱼和胡若瑕站的地方略高,能看到拱桥的到那边露出一个人的头,然后上身,然后全身。

这人走到桥上,又缓步往下走,一只手背在身后,腰背挺的笔直。

身上穿着月白色圆领常服,双肩和前胸都绣着略深一点的团云纹。头上戴着差不多两寸高的镂空银冠,将鬓发整齐的束在头顶。

他身高腿长,从桥上漫步走来的时候,仿佛红尘喧嚣、人世繁华,都在他身边褪去了颜色。

哪怕人潮汹涌,哪怕浊浪滔天,他独自踽踽而行,不染尘埃。

他的眉眼或许不是最精致的,他的五官也算不上最出色,但就是有种独特无比的风华,让人对着他,觉得出气声大了,会惊扰了他。

人群中先前还嘈杂的议论声这会儿也没了,人数虽多,此时却安静无比。

江稚鱼也有些愣神,突然觉得陛下给的封号十分精准,之前还觉得这个封号有些不伦不类。

心里不由感慨,有些人就是得天独厚,上天偏爱,既有高贵的身份,也有那么出色的外表。

想起这位郡王战死的父亲,突然又想叹气,上天还是公平的。

从小没有父亲的孩子,也并不十全十美。

胡思乱想之际,阆苑郡王已经离的近了,走动间,腰上挂着的饰品轻轻晃动。

那是一件玉琥。

江稚鱼瞬间惊讶极了,这是她曾经见到过的大巫厌胜器!

这位郡王,就是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黑袍人。

或许她的目光太过强烈,阆苑郡王突然朝这边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的刹那,一个惊愕失神,一个平静中含着两分温和笑意。

阆苑郡王朝她微微颔首。

江稚鱼也两膝微曲,颔首低眉。

人们都看到阆苑郡王朝这边颔首,却不知道是对着谁。这边的姑娘们个个都觉得阆苑郡王看得是自己,都跟着屈膝还礼。

倒也没显得江稚鱼特别突出。

直到阆苑郡王带着人走远,这边的议论声才又响起。

“郡王殿下刚才是跟谁打招呼呢?谁这么大脸?”

“柳姑娘,你认识郡王殿下?”

“不是我……吧?我,我,殿下不认识我。”

“那是跟谁打招呼?”

谈论着谈论着,话题就歪了。

“娘啊,郡王殿下太好看了,刚才吓得我都不敢喘气了,要不是殿下走的快,我怕当场憋死了。”

“我也是,我也是,殿下走过来的时候,我都赶紧后退几步,我怕熏坏了他。”

胡若瑕一脸狐疑的盯着江稚鱼,做贼似的拉着她猫腰就走,等离了人群,贼兮兮的小声道:“小鱼,你老实交代,方才殿下是不是跟你打招呼?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殿下目光就是落在你身上,你可别不承认。

她捏着江稚鱼的脸颊,“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殿下,我怎么不知道?”

江稚鱼伸出纤细的一根食指,把胡若瑕凑过来的脑袋推开,“你没认出来吗?”

胡若瑕瞠目结舌问:“认出什么?我见过殿下?”

“郡王殿下就是那日甫口集中,身上披着黑色披风那人啊!”

“啊?”

胡若瑕想了想,“不对啊,如果真是,人家带着帽兜呢,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江稚鱼扯着她往回走,“殿下身上一直带着一件厌胜器,我认的不是人,是厌胜器。”

胡若瑕“哦”一声,“原来这样。难怪殿下在外面要披着披风,那样的风采,若是不遮挡一二,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观吧?就像今天,只是出来走一圈,就被这么多人围着看。”

江稚鱼深以为然,叹口气,“太好看也是一种烦恼。”

胡若瑕“啧”一声,给她一个大白眼,“你这是得瑟,你若烦恼,把你的美貌给我。”

江稚鱼哈哈笑两声,毫无诚意道:“我想给,你也得能拿走啊。”

“哼!”胡若瑕皱皱鼻子,突然异想天开,“你不是巫吗,有没有办法让我变漂亮点,不要太多,就比你差那么一点就行。”

江稚鱼呵呵两声,“我是巫,不是神仙。”

“不能啊?”胡若瑕满心失望,“你看你连风雨雷电都招来了,给好姐妹变个脸,不过分吧?”

江稚鱼皮笑肉不笑,“咱们是好姐妹?什么时候的事?”

胡若瑕不满地拧她一下,“瞧瞧你这样子,一副绝世大渣男口气,拔那个什么无情的。”

江稚鱼豁然侧头看她,眼珠子瞪得险些掉出来,结巴的说不成句:“你,你,你……你挨你母亲的每顿打,就没一顿是冤枉的!”

胡若瑕一张脸通红,心虚地左看右看,“那不是……这话是陛下说的,我,我就脱口而出而以。”

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瞪江稚鱼,“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说明你也听说过。”

江稚鱼也红了脸,“你这是倒打一耙,陛下的话难道还不许我也听说过了?”

“听说过,说明在心里想过,准你想,就不准我说?再说了,我也没说完整。”胡若瑕一脸心虚的狡辩。

“不,我没想!”

江稚鱼坚决不承认。

“你想了。”

“我没想!”

争论一会儿,就变成了互相挠痒痒,笑着闹着,一路返回。

这会儿也不太想放风筝了,由着粥粥和阿莲在原处玩。

两人顺着边上的缓坡,慢慢走上去。

缓坡上面生长着一片密密的槐树,此刻槐花早被附近的乡人勾去了,只留高处的树梢上零星的挂着一些,散发着清甜的气息。

林中也有嫌天热,在里面坐着休息的人。

两人从槐树林穿过,就到了缓坡的另一边。另一边的坡势很陡,几乎直上直下,峭壁似的,只是只有成年男子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