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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鱼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又是江知微挑唆的吧?在外面茶里茶气的,我没惯着她,回来就拿江夫人当刀子使。江夫人也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吗?跟父亲硬碰硬,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江老夫人叹一声:“微微的小心思,的确多了些。”

沉默片刻,语重心长道:“人这一辈子,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饮一啄都有定数。小鱼前十四年受尽了委屈,所以老天开眼,让小鱼苏醒了大巫血脉。而微微呢,前头一直受尽宠爱,到头来,一切都是错误。”

江稚鱼垂下眼皮,没有开口,她听出来了,祖母是劝她不要和江知微计较。毕竟人老了,都希望一家子和和美美的。

果然,江老夫人把她的手拉过来,攥在自己手里,“微微因为祥瑞的事,努力了这么多年,冷不丁的,却告诉她一切都错了。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心里不平,才做了那些错事。”

江稚鱼能理解祖母,祖母不光是她的祖母,还是江知行的,江知安的,江知微的。

当初她受气的时候,祖母护着她。其他人受委屈,祖母更会心疼。

她想让孙子孙女们和和睦睦,她也能理解。

她抿抿嘴,没开口。

响鼓不用重锤,江老夫人知道江稚鱼聪明,没有继续为江知微开脱,而是用一双浑浊的眼注视着江稚鱼。

“小鱼,你能苏醒大巫血脉,是因为身体里流着江氏血脉。”

江稚鱼依旧没开口,她明白祖母的意思,祖母是觉得她太没把江家放在眼里,所以点她一句。

好让她清楚,她如今之所以能和卢氏叫板,之所以能让她父亲看重,是因为她是巫。

而她之所以能成为巫,是因为她体内流着江氏的血。

江稚鱼目光移到门外,盯着院墙和门框之间,那一隅蓝天白云。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正因为知道,才没有更过激的手段。

田妈妈不理解她对家人的态度,祖母也不理解。在她们看来,都是些不足道的小事,何以那么决绝?

可是,谁知道她曾经丢过一条命?

田妈妈她能敲打,让她闭嘴。祖母这里,她不想祖孙俩离心,得说清楚。

江稚鱼的目光依旧在门外的那一隅天空,她轻声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没有苏醒巫脉。江知微夫家犯了事,全家要被流放三千里。卢氏用药把我迷晕,送上一位大人的床,替换出了江知微。”

江老夫人脸色刷得褪去了颜色,一句话冲口而出:“小鱼,那只是梦。”

“我最后撞死了!”江稚鱼回头瞧着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一只手微颤微微抚上她的头,再次强调:“小鱼,那只是梦!”

“不是!”江稚鱼摇头,“那个梦,发生在我苏醒巫脉的前夕。那不仅仅是梦,而是巫天生的预测能力,借由梦,追溯了我的前世。”

江老夫人脸色更加不好,手更加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稚鱼目光再次望向门外。

当日在祖茔接受大巫传承后,她认为自己脱胎换骨,放下了前世的不甘。

但心底深处,那些怨恨依旧残存,那些意难平依旧如块垒在胸,无以浇除。

也许有天她走出内宅,去往更辽阔的天空,心胸大了,才能真正放下。

视线中的那一片蓝天,显得有几分逼仄。在遥远的天际,却有苍鹰展翅翱翔,那双长翼卷起气流,又舒展着缓缓滑翔,飞向更远的沧溟。

江稚鱼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露出一个轻笑,“祖母,您放心,我会记着自己体内流着江氏的血,我是江氏的巫。”

说完屈膝行礼,跨过门槛,离开院子。

......

庄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卢氏和江知微继续禁足。

但这些跟江稚鱼没关系,她的心思都用在巫术上。

练废了四五块玉料,再在玉件上雕刻符文,已经不太费劲了。

好在符文不需要太长,若是长篇大论,她要疯。

此刻用荷包把制好的三件厌胜玉器装好,贴身戴着蕴养,一个月后,就会有辟邪消灾的功效。

这边让阿莲关了院门,打算练一练巫舞,那边胡若瑕打发粥粥过来了。

“我家夫人明日带着姑娘去金光寺游玩,我家姑娘让奴婢来请江二姑娘一起去。”

江稚鱼有些好奇,“怎么这会儿去,是有什么事吗?”

粥粥有些犹豫,但望着江稚鱼好奇的眼神,还是老实道:“其实,是媒婆给我家姑娘提了门亲事,夫人和男方家里约好,一起去金光寺相看。”

江稚鱼挑起眉,有些惊讶:“这可真是,你家姑娘去相看,带着我干什么?”

粥粥是个老实孩子,老老实实道:“我家姑娘说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让江二姑娘去给她壮胆。”

“壮胆?”江稚鱼有些想笑,“她还有怕的时候?哪有人相看人家还找人陪的?”

粥粥一板一眼重复胡若瑕的话,“我家姑娘说,媒婆给她说的人家,是程将军家的次子。听说那人孔武有力,壮的像头牛,能打死一头老虎。我家姑娘,万一不留神惹恼了他,他要打人怎么办?”

江稚鱼一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哪有那样的人家?男方真是这样的人,胡夫人早给拒了。

既然愿意去相看,就是打听好了对方的人品及家风。

“我看你家姑娘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诓我出去,等相看完了好陪着她疯玩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夫人天天让她学规矩,学管家,她烦着呢,想趁机放风。”

粥粥羞赧地抿嘴笑,“江二姑娘您真是太了解我家姑娘了。”

“哼!”江稚鱼轻哼一声,“就她那比小河沟还浅的心思,还用我猜?”

粥粥问:“那江二姑娘您去吗?”

阿莲生怕江稚鱼不答应,伸手扯扯她的袖子,“去吧,去吧,姑娘您天天躲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江稚鱼拂开她的手,“姑娘我才不会发霉,我看发霉的是你这野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