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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鱼心有所感,回到房间,没顾上休息,就叫上陆荣和刘大过来,取出筮草,就给刘大卜了一卦。

“有刀兵之灾?”江稚鱼道:“难道路上会遇到山贼响马?”

刘大是陆荣近卫大统领,卦象显示刘大有刀兵之灾,就不可能只是他一人的问题,可能是整个队伍有危险。

陆荣没多少惊讶,“这边远离京师,山高皇帝远,且这边山多水多,地势复杂,适合伏击。”

“不过咱们人多,还有弓弩,一般的山贼响马没那个胆,不敢招惹咱们。他们没那么傻,何况咱们也不走商,没什么可劫的,不会是山贼。”

他停了一下,又轻哂,“但这边山贼水匪多,若我在这边意外死在山贼水匪手下,不也很正常?”

刘大立刻听明白了,\\\"是寿王?”

刘大虽在问,语气却十分肯定。

陆荣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点,语气没什么起伏,“除了他也没别人像疯狗一样,死咬着我不放了。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我算着也该动手了,此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时不动手都说不过去。”

刘大一瞬间眉宇间冷厉起来,“寿王不可能往这边调兵,最有可能事借助当地府军之力。没有旨意,府军不敢明目张胆调动,最多暗自派些人手扮作贼匪,甚至和贼匪联合袭击......\\\"

\\\"不对,府军若以剿匪的名义,也可以全军出动,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陆荣淡淡道:“寿王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想调动府军,他不敢明说我的身份。嘿,我用了巡察御史这个假身份,倒是让寿王钻了空子。”

扭头跟江稚鱼细细分析:“巡察御史这个差事,最容易出问题,一旦抓到地方官的把柄,巡察御史很可能突然得了疾病,或遇到山贼,也可能只是平白无故摔一跤人,总之是最可能‘意外’死亡的差事。”

“就像咱们在潭州,仅仅恰逢其会了那件冤案,潭州刺史就想用响马来灭咱们的口。”

江稚鱼点头表示理解,以意外杀一个巡察御史,就算朝廷知道那意外不是意外,只会另派人再查。

但若是一个郡王死在了地方,朝廷一定追查到底,这一片上上下下的官员谁都跑不了,但凡牵连一丁点,就有可能全家获罪,甚至诛九族。

若不是死忠寿王,或者被寿王捏着把柄,谁也不敢用全家的性命来赌。

所以若附近的府军真出动了,只能是被人蒙蔽,真以为陆荣只是个巡察御史,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刘大有些不解,“寿王那边了解咱们的战力,也知道大祭司和咱们在一起,能提前预测到他们的行动,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

陆荣轻哼一声,“寿王的性子,就不是能认命的,不试试他怎么甘心?你先让他们好好打探打探,从隆州到黔州这边的道路情况,咱们再分析他们有可能在哪里动手,会怎么动手。”

刘大微皱了眉,“咱们昨天自己都不确定下一步会往哪个方向走,寿王派出来的人不可能提前预料,看来有人盯着咱们。”

说着眉头皱的更紧,暗探、盯梢都是他们的长项,不可能他们自己被人盯上了却么发现,立刻改口,“也不对,但凡有人盯着,咱们的人不可能没发觉。最有可能的,是在四门口放上眼线,只要确定咱们走那个城门,就能判断咱们要走那条线。”

陆荣慵懒地靠着,语气散漫,\\\"咱们走到最南端,然后要不原路返回,要不折向西边走喁州、黔州,要不转道东边,走虞州、捠州。只要咱们一动,消息就会传出去。不管走哪条线,他们都能尽快应对。\\\"

\\\"寿王远在京城,鞭长莫及,看来这边派有人主持大局,在咱们有可能走的方向,都撒下人手,只要确定了咱们的方向,就尽快和当地官府和府军勾结起来。”

江稚鱼不太理解,\\\"就算是暗杀一个巡察御史,也是触犯朝廷律例的是,他怎么能保证,地方官府能为他所用。\\\"

\\\"也不难,”陆荣回道:“财帛动人心,财帛不行,也能拿其它利益交换。山高皇帝远,朝廷对偏远地方的控制弱一些,这边官员们的胆子也就比其它地方大一些。\\\"

江稚鱼叹气,的确这样。大夏地广人稀,交通并不便利,消息滞后,想要完全掌控地方,实在不事容易的事。

陆荣突然想起什么,倏尔笑了,\\\"寿王大概最没料到的就是你了。\\\"

江稚鱼有些惊讶,\\\"什么?”

陆荣笑着道:“若他早知道你成长起来后,会和我在一起,能提前预测我的危险,他恐怕早就不择手段除掉你了。”

江稚鱼轻笑,“可惜晚了。”

刘大也跟着笑了,的确,有大祭司在,随时能预料到危险,他们就能够立刻应对,避开危险。

边笑边请示陆荣:“属下现在派斥候往前路探查,绘制地形图?”

进退两难的境地,肯定和地势有关。

陆荣沉思着,吩咐道:“可以,再让顾十跑一趟喁州,查看喁州折冲府有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如果能够,看能不能找到寿王的人手和喁州官员勾结的证据。”

隆州太小,这边没有地方驻军,如果有人想调动地方军,也只能是大一些的喁州折冲府才有府军可调动。

刘大起身,双手一叉,道:“是,属下这就去让他们查个明白。”

赵八亲自领了两名斥候出隆州,往喁州以及黔州那边打探道路情况,顾十则领命去了喁州折冲府。

两日后赵八先回来了,把自己绘制的地形图摊开,给他们讲:“从隆州城出去,一直往喁州,这一带山林太多,不好修路,也只有一条官道能到达。这条官道上,几乎一路都有山。”

“且适合在山顶设滚石的地方,就有五六处之多。还有一处,一侧是绝壁高崖,另一侧是悬崖,危险至极。想要判断敌人会在哪里设伏不容易。”

“喁州往黔州方向,则有水陆两条路线,陆地同样也是地形复杂,走水路还安稳一些。”

刘大看着赵八绘制的地形图,皱起眉头来,这鬼地方的路,也太危险了些。

陆荣手指点着桌面,突然冷嗤一声,“果然如卦象显示,进退维谷,进则性命堪忧,退则可能失去找到龙骨的机会。”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他以为这样本王就没办法了吗?”

刘大睁大双眼,目光炯炯等着下文。

陆荣轻笑着吐出四个字:“化整为零。”

刘大立刻道:“不可!不论什么时候,殿下您和大祭司的安危都最重要。咱们就算折损点人手,也不能让您二位置于危险中。”

他很明白陆荣的意思,整个队伍分散来走,甚至一个一个地,化装成普通路人走过这段险路。

敌人的目光盯的是大的队伍,对路上的行人以及商队都不会过多关注。他们一个个从敌人眼皮下面过去,他们也不会察觉。

但是两位主子才是他们的目标,万一没有队伍的保护,中途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陆荣摇摇手,“没事,我和姑娘都装扮一下,料想也没人能认得我们。就是可惜了马车,得舍下了。”

他的马车是特制的,目标太大,容易被识破。

江稚鱼开口道:“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夏季正是各类虫子多的时候,哪处地段有危险,我也能提前算到......”

话没说完,陆荣就摇了摇头,“这办法上次在潭州用过一次,难保他们没有提前做好防范,比如用一些防虫的药,或者用火攻,再者身上也能做好防护。只要他们提前防备好,那段路咱们就过不去。”

江稚鱼思忖片刻,觉得有道理,只要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遮住,不让虫子有地方可咬,也是可以防备的。

“那就照殿下的办法来,安全上没多大问题,只要敌人不是太多,我们都能自保。”

刘大还想再劝,陆荣摆摆手,“这是最合适的办法。安排下去,今日起,就陆续开始出发,各自装扮好,不要让人发现端倪。经过喁州不要停留,直接绕过喁州城,去通往黔州的渡口集合。”

见陆荣已经下定决心,刘大只得道:“属下扮作车夫,和您二位先行,让陈二带人在这里再停留两日,若真有人查咱们的行踪,看到咱们队伍还在,也能迷惑一二。”

陆荣就点头答应了,“不要都等在这里,这两日就陆续离开。离开前不要退房,多交两日房钱。”

这样就算有人窥探,只当他们还在这里。

他们人手多,住的分散,陆续离开也不会太引起别人的主意。

几人商量定了,就开始准备出发。

刘大先骑马出门去买一辆普通马车,然后在城东说好的地方等着两位主子。

随后陆荣和江稚鱼带着苏陈二女下楼。

客栈掌柜见他二人下来,后面的婢女身上还背着包袱,就问一声:“客官是要退房吗?”

陆荣摇头,“出城走走看看,若今晚回来晚,就在城外对付一宿,掌柜的就不用给我们留门了。\\\"

掌柜忙问:\\\"要乘马车吗,小人这就让人把马车给贵人们套好。\\\"

陆荣道:\\\"不乘车,把马匹牵来就行。\\\"

掌柜一听马车还留着,就没再多说什么,人家的马车还在这里,说明真的还会回来。

四人取了马,出门就分开而行,却是朝城东慢悠悠而去。

苏十三分别去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和卖成衣的地方光了一圈,买了些必须品。

陈十一往一条无人的小巷中一钻,然后飞快换上男装,头发也梳成男子的法式,绕着另一条路出去,径自往西门而去,出了城门,慢悠悠往前行。

陆荣和江稚鱼则去了一家酒楼,让掌柜安排个雅间,告诉掌柜,待会儿还有朋友要过来,等人来了再点餐,轻易不要让人进去打扰。

两人推开后窗,看了看下面,刘大坐在马车上静静等着,而苏十三还没回来,就又在雅间坐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功夫,楼下传来一声鸟叫。

两人就站起来,陆荣先从窗户跳下楼去,在下面伸开双臂,示意江稚鱼跳下。

江稚鱼毫不犹豫爬上窗台,就朝下跳去,被陆荣跳起来接住。

苏十三此刻已经大变了模样,同样一身男装,脸上、脖子上、手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生生黑了一圈,看起来就是个黑瘦小子。

若不是呲着一口大白牙对着江稚鱼一笑,江稚鱼都险些认不出来她。

再一看刘大,这会儿身上衣服打着补丁,头发也乱糟糟的,就连双脚上的鞋子,都快磨得露出脚趾头了。他本身生了一张老实脸,这会儿看着真跟个常年赚辛苦钱的车夫没两样。

江稚鱼看两人的样子,惹不住就笑起来。

这会儿不是说话的地儿,苏十三把身上的大包袱放进马车,然后指指西边,示意自己先走了。

陆荣扶着江稚鱼上车,待两人坐稳,马车就走动起来。

江稚鱼把那大包袱打开,里面除了两人要换的衣物外,还有一些胭脂水粉、镜子、梳子,一应俱全。

其中还有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锅底黑。

江稚鱼就笑了,苏十三还挺细心的。

她和陆荣的肤色都太白,容色太盛,太招眼,不掩饰一下,很容易被人发现。

马车慢慢走着,两人在里面换下身上的衣服。江稚鱼的同样也是男装,只是小了许多。

都是长袍的样式,但用料普通,看着就像是有一点点家资的书生穿的。

衣服换好,江稚鱼用脂粉和锅底黑调成略暗的颜色,两人在露出来的皮肤上涂抹。

陆荣一边往自己手上抹,一边意有所指的调笑:“这件事你应该轻车熟路。”

江稚鱼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两人在金光寺见面那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