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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通讯录界面,给白旬打去电话:“白旬,一会儿我给你一个地址,你下班之后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说罢,她挂断电话,示意阿峰跟自己一起走。

苏满走到门口,与王博擦肩而过,他身上的味道还没有消散,还是那么浓郁,那么难闻。

“王博,你活着到现在,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丝对逝者的愧疚?”

王博没说话,苏满也不指望着他回答。也是,他这种养不熟的疯狗,怎么可能会愧疚呢?他只会觉得全天下都欠他,他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苏满离开后,王博没有犹豫,马不停蹄的跑到后院。在看见那明显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和水中消失不见的尸体,王博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苏满!你这个贱蹄子!”

——阿峰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王姨已经被送进了重症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起,红彤彤的,贯彻整条走廊。

王姨胸前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又被污水浸泡过,护士们从手术室里进进出出,尽管她们的脸上戴着口罩,但是苏满也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焦急和惶恐。

苏满宛如脱力一般的跌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崔茶在她的怀里,小心的抬头看她:“苏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苏满强扯出一个笑来,伸手摸摸崔茶的头,“茶茶今天的表现很好,明天让子木叔叔带你出去买东西。”

“好。”崔茶复又把头埋在苏满的怀里,她这种年纪,最应该做的就是无忧无虑的长大,可偏偏遇见了这些事,迫使她的心性成长。

苏满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白旬正好在这家医院上班,下班之后顺势就来了手术室。

而苏子木把苏望安顿好之后,原本是打算打电话问问苏满,她和顾庭泽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却得知王姨在重症手术室做手术的消息。

半小时后,苏子木来到医院,他看着墙上那闪着吓人红光的手术灯,只觉得心里突突的跳。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姨怎么会出事的?”

苏满:“茶茶说,是王博对王姨出了手。”

她说着,轻拍怀里的人的后背,崔茶已经睡着了,温热而平稳的呼吸喷洒在苏满的颈间。

“王博真的疯了!”苏子木低声怒吼,“他不知道杀人偿命吗?仗着自己是苏家的上门女婿,什么事都敢做了吗?”

苏满的思绪飘回很远的地方,“他没什么不敢的,他连我妈都能下手,王姨对他来说算什么?他得心应手的很,毕竟这种事情他做过一次了。”

苏子木没反应过来苏满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他对姑姑也敢下手?”

苏满简单的将当年的事情说了,苏子木听了,怒火中烧。要不是因为在医院不能大声喧哗,苏子木这么多年的教养可压制不住他这满腔的怒火。

强压住心中怒火,苏子木伸手扶额,“满满,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满转头看向手术室,“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要王姨活着,替我指证王博杀人。”

苏子木:“你要报警?”

“嗯。”

王博已经逼到这个地步,一把刀明晃晃的悬在她的头上,大有一种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我倒是要让王博看看,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手术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护士们依旧进进出出,去血库取血。来来回回的,苏满也不知道她们一共取了多少次,直到那盏灯熄灭,手术室的门前归于黯淡。

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说:“病人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一会儿会把她转到重症监护室,只要她能熬过这个晚上,那就能脱离危险期。”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是劝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的伤口很深,送来的也不算及时,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后续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苏满深呼吸,“谢谢医生。”

王姨被转入无菌的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管子。苏满他们没办法进去看望,只能站在窗口,远远的看一眼。

苏子木轻拍苏满的肩膀,低声说:“还要一个晚上才能有结果呢,你先回去休息吧,茶茶也睡着了。医院有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

苏满摇头,轻声说:“没事,就一个晚上而已。你带茶茶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毕竟小的时候,王姨就一直在照顾我了。”

苏子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苏满铁了心要在这里等着,于是便不再多说,从苏满的手里接过崔茶,带着孩子一起回了自己的住处。

白旬没走,一是他要是离开苏家也不知道暂时去哪里,二是因为苏满还在医院,尽管阿峰留在这里陪着她,但是白旬的心里依然不放心。

苏满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脑子里闪过很多的画面。从小到大,从她开始记事,一直到现在她坐在长椅上,这其中鲜艳的画面。

这其中混杂了喜悦、气愤和绝望,苏满两只手搭在自己的双腿上,好半天才自言自语道:“王姨会醒的吧?”

“会的。”

白旬当医生这么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不管是正常死亡还是非正常死亡,都已经在他的心里建筑了一层厚厚的防线。

苏满絮絮叨叨:“我很小的时候,王姨就已经在苏家了,听我妈说,在她年轻的时候,王姨就来苏家了。后来王博和我妈出去忙工作,家里就一直是王姨在照顾我。”

“我对王姨一直有依赖的情感,直到我妈离世,我仓皇逃出苏家,我的心里也依旧记挂着她。在我的心里,王姨早就是我的第二个母亲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王姨也会离开我。”

“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我的至亲至爱,总是要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我呢?王博是不是真的要彻底毁了我,他才肯善罢甘休?”

她说了很多,脑子里混沌一片,白旬坐在她的身边说了些什么,但是苏满一句也没听清。

医院的走廊尽头开着窗,风吹进来,盘旋在苏满的周围。她下意识的瑟缩起来,靠在了墙上。

“我真的太难过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