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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蘅眼神热切地望了望陆谦,拿银子砸她们,让她们带他们上去。

兰儿姐姐钦佩才子,她们应该钦佩银子,拿银子开路,准没错。

陆谦感受到了沈蘅热切的眼神,实在忍不住笑了笑,心思浅薄的人,总能变着法子把自己的所想展现在脸上。

在沈蘅眼巴巴的凝视下,陆谦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那位圆脸姑娘道:“烦请姑娘把这枚玉佩交给兰儿姑娘,就说故人到了。”

故人?沈蘅在旁边听的分明,这里面看来有一个大八卦,好想听。

圆脸姑娘接过玉佩,看了看,皱起眉头:“这枚鸳鸯玉佩,是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才能变成一块,可是,兰儿姐姐的那块玉佩已经好久没见她戴过了,你怎么会有另外一半的?”

沈蘅运足了眼力望去,这见这玉佩果然只有一半,造型像只鸳鸯,色泽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像沈蘅这样不懂玉器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枚极品玉佩。

“只需把玉佩交给兰儿姑娘,说声故人到了,就行。还望姑娘行个方便。”陆谦彬彬有礼的模样,让旁边长脸的姑娘看红了脸。

圆脸姑娘想了想,道:“好,请公子在此稍候。”说完,就与长脸姑娘一起转身离开。

“你不怕她们拿了玉佩就跑?”沈蘅好奇道,“或者说给了,其实没给,然后让你今天晚上陪她们喝酒听曲?”

“她们这样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陆谦慢条斯理问道。

“我看她们看你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扑上来,一人分一半,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怎么还会帮你牵线搭桥?”沈蘅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

“兰儿姑娘在这艘船上有绝对的主导权,就算她们百般中意我,也不敢吞了兰儿姑娘的物品。”陆谦信心满满。

“看样子,你是常客。还与兰儿姑娘有不得不说的故事。”沈蘅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所以,你带我们来这里,是要找回刚才的场子,对吗?”

“哈哈哈。找场子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何须如此。”

陆谦此刻脸上,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明明得意的要命,却偏偏在那装世外高人。看得沈蘅暗骂一声虚伪。

旁边的沈安然突然道:“小……小弟,这位兰儿姑娘,艳名远扬,我也曾听说过,是最近两年才崛起的青楼第一姑娘,堪称诗画双绝,最喜欢有文采的才子,但因其谈吐优雅,明艳不可方物,所以广受众人追捧。听说有人拿黄金万两给她赎身,她都拒绝了。”

“你不是说,你没去过江南画舫,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吗?”沈蘅扭头问道。

“啊,这……我是听大哥说的。”沈安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陆谦看着这一家子的互相甩锅,却觉得亲密无间,不禁心生羡慕。

只见圆脸姑娘匆匆而来,一路小跑,奔到陆谦面前,气喘吁吁道:“公子,兰儿姐姐有请,请跟我来。”

陆谦朝沈蘅挑了挑眉,然后眼尾都不甩的跟在圆脸姑娘身后,朝画舫的三楼走去。沈蘅和沈安然连忙跟上。

进了画舫,沈蘅和沈安然同时深吸一口气,这般奢华,地板上铺了地毯,让人走在上面,顿感柔软,哪怕赤脚在上面走路,都不会弄伤玉足。

大厅正中央有一位女子在那轻弹浅唱,纤纤玉手拨弄着琴弦,蜿蜒的曲调从殷桃小口中缓缓流出,如泉水般清澈。女子周围,有人端着酒杯摇头倾听,有人在椅子上坐着,左拥右抱,窃窃私语,却也不大声喧哗。

沈蘅感慨,这个规格果然更高,不是给钱就能入场的。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大场面了,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反而羡慕起二哥来。

走到三楼最里面一个房间,圆脸姑娘停了下来,对陆谦道:“公子,请进。兰儿姐姐在里面恭候。”

沈蘅和沈安然也准备一同前往的时候,被圆脸姑娘拦住了:“公子是姑娘的故人,可你们二位却得依照规矩来。”

沈蘅故作皱眉道:“不知是何规矩?”

“吟诗一首或者作画一幅,呈给兰儿姐姐看,如果入了兰儿姐姐的眼,自然可以入内。”

呵呵,就喜欢这样的好姑娘,对于别人是敲门砖,对于她,是人前显圣的利器。

“笔墨纸砚伺候。”沈蘅道。

“不如我们先入内,在外面茶座写好,然后呈给兰儿姑娘看,也不算坏了规矩。”陆谦提议道。

圆脸姑娘略一思索,点点头:“随我来。”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清淡却又缠绵,不知是哪位大家调出来的香,媚却不俗。吸进去的瞬间,有种异香围绕在周围,散不开,却又不住盘旋。

地面铺了昂贵的地毯,触感更加柔软,上面还绣了花纹,端的是低调的奢华。

一个绣了苏绣的屏风挡在了卧室的门口,看不清里面的绮丽。

沈蘅坐到榻上,笔墨纸砚全都现成。开口道:“烦请兄台帮忙写字。”

陆谦欣然答应。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沈蘅轻声道。

陆谦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艳,这种诗词怎么会出自这个小丫头之口。

写完,圆脸姑娘拿起呈送给兰儿姑娘。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里面突然传来跳到地上的声音,还伴随着“小心着凉”的惊呼,一位艳丽无双的女子一路小跑出来,望了望面前的三个人,急声问道:“是哪位公子所作?”眼中隐隐泛起了泪花。

沈蘅咳嗽一声:“正是不才在下。”

兰儿姑娘像傻了似的,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沈蘅面前,眼波流转,泪水已经大颗大颗滴下:“公子,公子,你已经揉碎了奴家的心,奴家,从今天起,就只是公子的人了。”

说完,拉起沈蘅的手,捂在了胸口处,颤巍巍:“听听奴家的心跳,它是为公子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