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怀中的温软，隋珈嘴角微抽，不得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将她唤起。
倚天好似察觉到他的用意，香肩微微一颤，手上却是抱的更紧了，极不情愿的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蹭了又蹭，一言不发。
刚才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怂。
看着她这幅害怕的样子，隋珈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任由她去了。
不过他这边是无所谓了，其他天使可就炸了锅了！
冷瞪大美眸，难以置信的质问道：
“倚天！隋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额...”
隋珈无言以对。
他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呵呵，看吧，诸位天使，这个男人明明和你们中的某人关系如此亲密，却从不点破，这说明什么？”
不过就算是他沉默了，特意来挑事的若宁可不会沉默。
她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弟子天使冷和天使群中的某些天使，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行为极度不满，于是便抓住机会，迅速道：
“这说明他从来都只是把你们当成傻白甜在欺骗你们而已，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顾及过你们的感受！”
“啊，仗着自己无法被人查阅的暗位面数据，就到处欺骗玩弄天使们的感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冷原本还想反驳些什么，说出些帮他证明的话。
可是看到紧紧依偎在隋珈怀中的倚天后，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了咽回去。
为什么会和倚天关系好成这样？
为什么明明有了阿追还要和灵溪签下誓约？
为什么有了两个天使还会和其他天使暧昧不清？
他总是有理由...
数不完的借口和理由...
可是...
所有的理由和借口连在一起之后...
怎么看都是个渣男所为吧？
而这时候，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句话。
‘他的目的性太强了，他绝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这句话，便是来自凯莎女王对隋珈最为真实的评价！
再结合上刚刚师父所说的一切往事...
所以，隋珈他真的...是一个胡作非为的混蛋么？
冷的动摇稍有明显，作为看了她几百年的师父，若宁第一时间便以察觉，看着冷微微捏紧的拳，她轻笑道：
“冷，你已经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而凯莎女王的陨落也早已作证，所谓的正义秩序，不过是一个卑微凡人精心编织出的闹剧罢了。”
“正义，是闹剧？”
冷不由得回忆起了一个月前，巨峡市上空爆发的天使恶魔大作战。
可那次作战最终的结果...
竟然是以天使恶魔联合进攻烈阳为告终...
那可是凯莎女王亲自下的令！
所以，就连女王自己都无法执行的秩序，真的是合理且有序的吗？
其实不仅她一人在思考这个问题，在场的所有天使都是参与过那一次联合作战的，只是之前的她们有意去回避了这个问题。
没有人提出来，也就没有人去追究。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去思考，没有人去苦恼。
对于她们来说，凯莎是神，是绝对不会犯错的诸神之王，而正义秩序，则是已知宇宙最完美、可靠、无可挑剔的最佳秩序。
她们几千年来不断执行正义的天使生涯，最终还是随着凯莎的那一道指令，产生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是的，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理想化的最终产物，虽然它曾经在凯莎女王的带领下尽显辉煌，但是现在，随着女王的陨落，正义便彻底失去了意义。”
众天使纷纷沉默不语。
她们倒是有心反驳，可是又该反驳些什么呢？
难道告诉她正义秩序会在彦女王的带领下再创辉煌？
得了吧。
就连凯莎女王都无法贯彻到底的理念，一个区区七千来岁的彦姐，能行吗？
这帮尚且年轻的天使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正义...产生了怀疑...
‘呵。’
见鱼儿们差不多都咬钩了，若宁冷笑一声，眼中对这群新兵的讥讽几乎要化作实质性的言语。
太嫩了，真的太好骗了！
难怪隋珈如此轻易就能混入其中，这帮天使们的信仰也太过脆弱了！
果然，正义秩序就是错误的，也唯有正义才能培养出如此软弱的战士们！
只是骄傲的若宁并不知道，关于凯莎下令拯救恶魔这件事，卡尔没告诉他们，饕餮也没告诉他们。
烈阳天使和恶魔？
那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们了。
她还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游说能力极强，殊不知这群小天使们道心早已有了瑕疵。
而她，只不过是个诱因罢了。
于是她便趁热打铁继续道：
“不过虽然正义秩序是错误的，但我们还有时间来修正它，毕竟宇宙中又不是只有正义秩序这一种秩序，所以冷，我的好徒弟，来帮助我吧，我们一起建立一个更加完善，更加伟大，更加高级的新秩序吧！”
看着略有些狂热的师傅，冷不禁疑惑道：
“什么秩序？”
“天宫秩序！一个完全由强者决定资源分配的世界！”
若宁嘴角上扬，双眼放光，张开双臂狂热道：
“想想吧，冷，你不需要再每天不停的巡查宇宙各地，只要一声令下有的是人会去为你做事，而你只需要坐享其成，拿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资源去做自己更想做的事！”
“凭你的实力，哪怕统领管制几个星球和文明都没有丝毫问题，你想让他们怎样他们就必须怎样！完全的服从于你。”
“到了那时，弱者会为了得到更多资源而去变强，而强者也会为了不被反超而精进自身，进而整个宇宙都会形成良性竞争，这样，才能迎来更加长久的和平盛世！”
“噗呲。”
听完，隋珈笑了。
就好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毫无形象的开口大笑了。
说真的，要不是怀里抱着个倚天，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若宁秀眉当即皱起，冷眼看着他：
“你在笑什么？”
隋珈这才忍住笑意，抬手点了点她，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随即开口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凯莎活着的时候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她一死，你们这帮牛马立刻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跳了出来，并且大言不惭的谈论新的秩序更替。”
“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好笑么？”
小天使们闻言幡然醒悟。
对哦，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正义是错误，正义是存在问题的，那女王她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现在她倒了你就立刻站出来跳？
这不明摆着是来争权夺势的么？
若宁眉头越发锁紧，眯眼道：
“就是因为凯莎女王陨落，这才从侧面证明了正义秩序的缺陷。”
隋珈闻言又乐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转移话题道：
“那行，咱们现在不说凯莎，也不说正义，咱们就来聊聊你哪个什么天宫秩序。”
若宁眉头这才松了许多。
于是隋珈询问道：
“你刚刚说加入天宫就等于是加入了一个自由的世界？”
若宁点点头，不知道他所谓何意。
“那你现在自由了吗？”
若宁再度点点头，肯定道：
“我当然是自由的，谁有权利过问我的事？”
“那华烨呢？”
隋珈微笑语出惊人道：
“华烨让你往东，你敢往西吗？”
他果然认识华烨！
不过现在的若宁已经没空去纠结他还认识谁这个问题了，迅速回复道：
“他是王权，我怎能...”
“回答我！”
“......”
若宁沉默了一瞬，但随即道：
“如果商量一下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呵，商量。”
隋珈也不反驳她，反而是指着一旁的天使冷道：
“如果华烨让她往东，可她偏要往西，那位仁慈的天宫王，会不会给她一个商量的机会？”
若宁撇了一眼身边的天使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嘴硬道：
“当然会，天宫秩序尊重你的选择。”
隋珈闻言笑了笑。
“尊重她选择怎么死么？”
“......”
若宁没有接话，只是看向隋珈的眼神，愈发不善。
隋珈当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才懒得搭理她，直接转身对着一众小天使们道：
“你们也听到了，天宫秩序现在是跟着华烨混，正义秩序则是跟着彦混，华烨是谁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我就不多废话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想怎么选是你们自己的事，要走的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就这样吧，啊。”
他说这话时语速很快，显得十分随意，漠不关心，甚至还有一种不想浪费时间的意味在里面，搞得这帮小天使们十分难受。
终于，有人伸出芊芊细指，戳着隋珈的后腰埋怨道：
“人家对方好歹也是来挖我们墙角的，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而且，你怎么还抱着倚天啊！都这么久了，还不快点放手！”
“就是就是！一会灵溪该吃醋了！”
小天使们叽叽喳喳的埋怨了起来，却全部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站队的话题，倒不如说...
从开口的那一瞬间，她们就已经站好了队。
“真是冥顽不灵。”
见她们表明了态度，若宁也不再掩盖什么，眼中的蔑视和厌恶直接表露出来。
虽说她一开始也就没有掩盖就是了。
“也罢，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打着她们的牌，冷，我是相信你的，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理解为师的理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