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哥，我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唱歌了，现在怎么不唱了？不喜欢了？”
柏安南贴着卫拾，坐在他身边。
“卫哥，陪我一起唱歌吧，我学了一首歌，唱的可好听了，你听听？”
“……行。”
卫拾盯着他和林光霁的聊天界面，心不在焉的应着。
他根本没有听到柏安南在说什么。
卫拾满心只想着林光霁。
林光霁真的不来找他吗？他一天都没给林光霁发消息，他难道不知道，他生气了吗？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越来越接近零点，卫拾的心底，就越是焦急。
十一点四十八分。
都已经这么晚了，林光霁该不会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吧？
“既然卫哥答应了，那就来！哎，述哥，把我的歌调到最前面！”
温述应了声“好。”
KtV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声音嘈杂。
“我去，居然是首情歌！”
直到把柏安南挑的歌调上来，温述骤然瞪大了眼，“这不合适吧？”
“情歌怎么了？咱都是兄弟，哥们，唱首情歌而已……哎，该不会，卫哥的小omega会吃醋吧？朋友之间的玩闹而已，有什么可生气的。”
柏安南故作亲昵的抓住了卫拾的衣袖。
“卫哥，来吧，陪我唱歌。”
茉莉花的香气，淡淡的，轻飘飘的，但却直挺挺的往卫拾的鼻子里钻。
是信息素的味道。
omega的信息素。
卫拾的气息，几乎瞬间冷冽。
“柏安南。”
他喊了柏安南的名字，冷冽的眸光，紧紧盯着他。
威胁之意，叫柏安南有些惊惧，身体都不由得缩了缩，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卫哥，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首歌吗？不喜欢的话，咱就换歌！！”
不喜欢的不是歌，是人。
“我回去了。”
但，毕竟是幼时的玩伴，卫拾最后到底也没说许多重话。
“哎，卫哥，再玩会啊！不是说玩通宵吗？怎么就走了！”
温述连忙起身，卫拾已经关上了门，快步离开。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柏安南，还是没追上去，留在了包厢里，“你们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点了一首歌。可能……是卫哥不喜欢这首歌吧。”
柏安南的模样，颇有些无辜，他看向温述，“述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卫哥好像……不太欢迎我。”
“你别乱想。”
温述抬了手，轻轻揉了揉柏安南的发，说道：“南南，你别管他！他就这样，整个人莫名其妙的！”
“这首歌是不是过半了……南南，我陪你唱吧。”
——
敞篷跑车，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着。
卫拾开车的时候，似乎也有些思绪不宁。
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险些撞了人。
“吱——”
一记刺耳的急刹声音响起，闯红灯过马路的人劫后余生一般深呼吸一口气，骂骂咧咧的快步离开。
“怎么开车的？眼睛都长哪儿了？没看到马路上有人吗？瞎成这样，还开什么车？什么马路杀手！！”
卫拾仍旧踩着刹车，等人走过去之后，这才驾车离开。
他想回家的。
但……
不知怎的，开着车，居然是去林光霁的公寓的路。
林光霁的公寓，卫拾只去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们关系的一开始。
卫拾总是恶劣的想要捉弄林光霁，看他那处变不惊的脸上，出现局促不安的表情。
卫拾与他共缠绵。
只是，缠绵结束后，他又立即翻脸不认人。
“你晚上想住我家？我嫌你脏……拜托，你滚远点儿。”
“太晚了，打不到车，这里又离我家很远，我可以睡地板，明天再走，可以吗？”
林光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祈求。
“不可以。”
卫拾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到了之后，林光霁真诚的邀请卫拾上去坐一坐，卫拾却说：“这么破烂的地方，我嫌恶心。”
“像你这样的人，只配住在这里！”
第二次，是后来……
是卫拾爱上林光霁之后，刻意的叫林光霁的司机请假，他送他回去。
卫拾想上去坐坐。
林光霁却只是疏离的说道：“我家太小了，坐不下。卫总，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从那次之后，卫拾就把去林光霁家的路线记住了。
即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第二次。
但，在他的脑海里，他早已走过了千千万万遍。
与林光霁一起。
卫拾的身体，几乎本能一般，开着车，走过了他在心里走过了千千万万遍的路。
“阿霁啊……”
卫拾喟叹一声。
他还真是，栽在林光霁手里了。
并且，深陷其中，无法挣扎。
“算了。”
卫拾认真开了车，在路边的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蛋糕店停下，下了车，进蛋糕店里，买了蛋糕。
蛋糕的制作，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他就坐在店里，等蛋糕。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十二点整。
卫拾没有犹豫，打开了他和林光霁的聊天界面，主动妥协一般，发了消息过去。
“阿霁，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后面，跟着一个转账。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他私心的贪恋着，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和林光霁长长久久。
“蛋糕，要什么花样的，你选一下。”
烘焙师傅拿了图纸，递给了卫拾，“这么晚出来买蛋糕啊？是忘记了你的omega的生日或者周年纪念日，被赶出来了吧？”
“……是。”
不是这样。
但，卫拾更希望是这样。
至少……这样，他能有个名分。
光明正大的，陪在林光霁的身边。
“嘿嘿，我就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啊，也因为直男，老被老婆赶出家门。”
烘焙师傅说道：“你快点选，我快点做，做好了之后，你也能拿着早点回家，说不准，能早点进家门呢。”
“就这个……兔子吧，他喜欢兔子。”
选好了之后，卫拾就坐在旁边，看着烘焙师傅做蛋糕。
一想到这个蛋糕，是送给林光霁的，卫拾就不觉得枯燥乏味。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适才打破了蛋糕店里的静谧。
“小娇娇。”
林光霁？
卫拾双眼一亮。
他终于舍得给他打电话了？
卫拾咳嗽了几声，拿捏了腔调，这才接起了电话。
“你……”
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病恹恹的声音。
“岚姐……我好像有点儿发烧，明天的日程，你帮我推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