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霁醒来的时候，卫拾就在他的床边趴着，睡着了。
他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手机。
已经退烧退的差不多了。
居然已经九点钟了。
自打林光易住院以后，林光霁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过。
他揉了揉眉心，找到了和岚姐的聊天框。
岚姐发了消息：“光霁，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为了工作担心，这部小短剧，我已经跟投资方商量好了，投资方说，他儿子也每天不着家，等一周后再拍。”
是六点十分发来的消息。
“其他的通告呢？”
“还没接到。”
岚姐很快就回了消息：“你听我的，好好休息，现在，再努力，赚到的钱也只是一小部分，最好还是哄好卫总，让卫总把《星际狩猎》和《吊桥效应》这两个帮你接下来，比什么都强。”
“还是卫总打电话告诉我你生病的，听他说，他亲自照顾你。光霁啊，我觉得，卫总还是很在意你的，你趁着生病，撒着点娇，好好哄着点他。”
瞧着岚姐发来的消息，林光霁觉得有点儿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尽量不打扰到卫拾。
只是，卫拾好像睡的很不安稳。
他刚下床，卫拾就悠悠转醒了，声音有些朦胧，“阿霁？你醒了？你别下床，要做什么，和我说，我来。”
“我……”
林光霁本来是想喊岚姐接通告的，但，此刻，话语还是哽在了喉间。
“我饿了，我去做早饭。”
“别。”
卫拾抬手，按住了林光霁，“我去做，你想吃什么？”
“我就算不去做饭，也是要洗漱的……卫总，我也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用不着这样紧张。”
“先量一下体温。”
林光霁刚要伸手去探体温计，就被卫拾抬手扣住了后脑，轻轻抵在了他的额头。
林光霁的眸光，有些扑朔，“这……这样量体温吗？卫总？”
“这样方便。”
卫拾轻轻揉了揉林光霁的发，“不烫了，去洗漱吧，我去做饭，你说，想吃什么？”
“我……”
林光霁刚要说，又把话咽了回去，“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公寓本就不大，昨天夜里，卫拾蒸水蒸蛋的时候，和温述的电话，林光霁也听到了。
“我可以学。”
“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学。”
“你……浪费食材。”
林光霁靠在了厨房的门上，指了指桌上的两碗失败的水蒸蛋，眨眨眼，“浪费了。”
“我不浪费食材。”
卫拾连忙跑了过去，端起了水蒸蛋，吃了一口。
凉的。
放了一夜，好像更咸了。
卫拾被咸的呲牙咧嘴，却还是又舀了一勺，吃进嘴里，硬着头皮说道：“……不浪费。”
瞧着卫拾的这副模样，林光霁忽然有些想笑。
“卫总，你别为难自己。”
“没，没为难自己。”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卫拾又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迅速吃掉。
“嗯，好吃！！”
卫拾不是演员。
他的演技……也，有待加强。
“想吃什么？你说，你要相信我，我学东西很快的。”
卫拾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那个被蒸的很咸的炸毛蒸鸡蛋。
“我想吃……”
林光霁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为难卫拾，也不要为难自己，“馄饨吧，冰箱里有速冻的，卫总，你拿出来煮一下就好了。”
“速冻？不能经常吃速冻食品，对身体不好的。”
卫拾说道：“我包给你吃。”
“我很少在家吃饭，家里没什么菜。”
林光霁说道：“就吃速冻的吧。”
“好吧。”
卫拾应了声，去冰箱冷冻柜里，拿出了速冻馄饨。
速冻食品，好煮，应该不会被炸了家。
身上有些黏黏的，林光霁想了想，还是直接洗了澡。
卫生间里，传来淋浴的水声。
卫拾有些着了急，“阿霁，你身体还没完全好，还是别洗澡了。”
“我有分寸。”
林光霁说道：“不会有事的，卫总。”
林光霁本以为没事的，但，过了一阵，他觉得一阵缺氧。
他扶着墙休息，不小心碰倒了挂在墙壁的筐上的沐浴露。
“砰。”
一声，掉了地。
林光霁俯身去捡，就听一道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阿霁！”
卫生间的门，一下子被打开。
卫拾那张焦急的面孔，骤然出现。
林光霁连忙拿了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卫总。”
“我……”
卫拾还是看到了林光霁身体上美妙的曲线，他喉结微动，吞咽了口水，“我听到这边有声音，担心你出事儿……”
“我没事。”
林光霁说道：“你出去吧，卫总。”
“……好。”
卫拾缓缓关上了门，林光霁这才捡起了沐浴露，挂起了浴巾。
只是，刚把浴巾挂起，门，就又被打开。
卫拾褪了上衣，露出了他健康的腹肌。
“阿霁，我不放心。”
卫拾说道：“我帮你洗。”
卫拾的进入，让本就拥挤的卫生间雪上加霜。
两个人站在淋浴下，十分拥挤。
卫拾拿下了淋浴器，朝着林光霁的身上冲着。
“……卫总。”
林光霁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我……自己能洗。”
“你不能。”
卫拾关掉了淋浴，挤出了一些沐浴露，“别害羞，刚看的……我早就都看过了，而且，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别害羞。
这句话，恐怕不仅是说给林光霁听的。
卫拾的手，有些慌乱的在林光霁的身上涂抹着，涂完了上半身，又蹲下了身子，继续涂抹下半身。
卫拾蹲着身子，林光霁低下了头。
这个角度，林光霁正好能看得到，卫拾发红的耳垂。
卫拾的动作，仿佛更加慌乱，也更加的杂乱无章了。
他灼热的鼻息，几乎都喷洒在了林光霁的腿上，叫林光霁觉得，双腿间，难免有些发痒。
虽说卫拾已经强忍着，可，那信息素的味道，还是没能忍得住，悄悄的钻了出来。
淡淡的烟草味道，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着。
在林光霁的心头，一阵一阵的挠着痒。
他的尾音，似乎有些打着颤，缓缓从口中溢了出来。
“……卫总。”
“别……别弄了，我……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