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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廷昱朝离厌望了过来,不耐烦道:“这疯女人冒充本王王妃,她该死。”

“昱王,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在本座府里杀人,这要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座胡乱杀人草菅人命呢?”

“本王做事本王自会承担,这一点鬼医尽可放心。”

“哦,如此甚好。不过昱王,本座请你来认人,你却出手杀人,而这人之前柳尚书说了是他女儿,昱王该怎样向柳尚书交代。”

“本王何须向他交代,本王倒是想让他给本王一个交代,来人,把柳尚书和柳公子带回去,本王要好好询问。”

楚廷昱话音落,大厅里又多出来三个黑衣人,几人迅速把柳家三人都抬走了。

“鬼医,本王告辞。”

黑衣人走完,楚廷昱没有多停留,看了离厌一眼也甩袖走人。

这完全就是一个走过场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挺好。

离厌挥挥手,平安带着围在大厅周围的侍从们退了下去,大厅里只剩离厌和袁夙以及鬼宿。

抬头望了望夜空,此时已经快要丑时。

折腾一晚上,她也很累了,不过仇人死了一个,心里还是挺畅快的。

虽然柳绵绵的死,和自己预期的不一样,但如今这样死不瞑目的死法,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惩罚吧。

而她死前的话,虽然是疯言疯语,但很是有用,应该是给了昱王一拳重击。

啧啧啧,这戏码,比自己花钱在茶楼看的还精彩!

离厌嘴角不断地扯出一个又一个弧度,眼里闪过一阵又一阵光亮。

今夜,可真是个美好得让人意外的夜晚呢。

“走吧,睡觉去吧。”她眉眼弯弯朝鬼宿和袁夙笑了笑。

三人走后,被安排来打扫的侍从和婢女们,立即行动起来清洗地板。

月亮从天空划走,又是新的一天,只是今日是个阴天,下起了绵绵细雨。

昨夜折腾太晚,离厌醒来时天灰蒙蒙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一纵跃下了地面。

今日这天气真是,适合去空间练功的好时机啊。

洗漱一番,吃过一点早点,她正准备闪进空间,却见到了平安。

现在只要见到平安,她就知道又是有人来了。

不过是谁呢?

会是昨天那两个黑衣人的同伙吗?

她一边走一边在思索,路过厢房的时候袁夙正好打开门,他很自觉地就跟在了离厌身后。

三人一起来到正厅门口,见正厅里有五个人,两人坐着另外三人站在他们身后。

坐着穿白袍的和站着的三人离厌知道,前两天来过。

另一个没见过,穿着一身深蓝锦袍,头戴白玉冠,容貌上乘,比旁边的白袍男还要俊美,周身端得是一派风流倜傥。

离厌微微挑眉,美男子!

她身侧的袁夙,见她看蓝袍男子的眼睛变亮,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他目光朝对面看去,打量了一下蓝袍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离厌和袁夙跨步走进厅里,几人见离厌他们进来,都站起了身。

相互见礼各自坐好。

离厌扫了一眼几人,浅浅一笑先出了声,“几位又见面了,病的是这位公子吗?”

她目光看朝蓝袍男,他轻点了一下头道:“正是,还请鬼医为我诊治。”

“钱带够了吗?本座看病要价高昂。”离厌面无表情声音淡淡。

什么都不问,开口就是钱,这让来人对她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心里很是嫌弃。

但,是他们有求于人,再怎样嫌弃也不能表现出来。

蓝袍男展露一个微笑,很是有礼貌地开口。

“请鬼医诊脉开价,若是我能承受自然给钱,若是我没有那么多银两,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便请公子坐过来吧。”

离厌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

蓝袍男子犹豫片刻,微微动了一下唇角,随后起身走过来坐下,伸出手腕放在两人之间的小方几上。

离厌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伸出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瞬间,其余那四人神情紧张屏住了呼吸,仿佛即将要面对什么天大的事。

片刻,离厌皱起了眉,暗叹这伤病与袁夙不遑多让啊。

见她脸色逐渐沉下来,蓝袍男子目光变得暗淡,一旁的四人见状脸色也不好看,只有袁夙面无表情。

半刻钟后,离厌抬起手,拿出一块白色的,绣着一朵白茶花的帕子擦手。

她擦手擦得很仔细,尤其是诊脉的那三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擦。

而她一边擦,一边不经意地在蓝袍男子身上打量。

衣服面料顶好,头上的玉冠也是极品玉,周身的气质也不多见,看来也是个有身份的。

琢磨了一会她浅浅一笑道:“三千万两,半年痊愈,五千万两,三月痊愈。”

三千万?

五千万?

疯了吧!

蓝袍男面色还算镇定,一旁的四人却是满脸不可置信,尤其当中一个灰袍男,龇牙咧嘴地瞪着离厌。

他在脑子里搜罗能骂人的话,把他能想到的统统在心里暗骂了一遍。

可是在心里骂实在不过瘾,越想越生气,灰袍男大声道:

“你他娘的是抢钱吧!有你这样的大夫吗?”

“住嘴!”

白袍男子冷喝一声,投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灰袍男住了声,脸上却是一脸的不服气,看着离厌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嘴里不断的小声嘀咕。

蓝袍男朝对面的几人投去了眼神,灰袍男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喘气声,场面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仿佛下一瞬就会爆炸。

蓝袍男也是没有料到,离厌竟会如此要价,心里也是有些恼怒。

但是想到或许鬼医真能救自己,又觉得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心里憋屈,面上却还是很平静地开了口,“鬼医如此要价,当真能保我痊愈。”

离厌收起帕子,端起茶水缓缓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她挑眉一笑道:

“本座只医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病人,本座说你能痊愈就是能痊愈。

本座不能医的,你给五亿两本座也不会医,要不几位回去再考虑考虑?”

见她的表情如此云淡风清,可语气又是不容置疑,蓝袍男沉吟片刻朝离厌抱拳道:

“那就请鬼医为我医治,我愿付五千万两。”

离厌见他抱拳,脑中一个念头划过,这人或许是江湖人士,不知是哪方势力?

随即她微笑道:“你要怎么付钱,现银还是银票?本座概不赊账。”

蓝袍男嘴角微动,这鬼医该叫钱医才对。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四人,轻抿了一下唇道:“请鬼医通融两天,我留在此处,让我的属下去准备银两。”

“这嘛……”离厌停住话音,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半天才续上话,“吃住得另算。”

“可以。”

两个字蓝袍男用最后的理智,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好。”离厌粲然一笑,“平安,带客人去西边客院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