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阴损,表面上好像在夸唐筱凌长得漂亮,实际上却是在暗贬她接了百花楼,带着一帮花楼女做生意,跟花楼妓子没什么两样。
花容坊的姑娘们全都朝她看过去,一个个怒目而视,她却像被吓到了似的,又一脸委屈的说道:“哎呦,你们看我这张嘴。”
“真是魔怔了,见到漂亮姑娘就觉得是做花女的料,不过,谁让唐掌柜太漂亮呢,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你妹!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别说!
你才是做花女的料,你全家都是做花女的料!
王妈妈气愤不已,说她们可以,但说她们的筱凌师父就不行!刚想开口怼她几句,却被唐筱凌摆摆手拦了下来。
“多谢李妈妈夸奖,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再好看也就能带着他们做些正经的小买卖,不像李妈妈,已经将万花阁做到扬城第一花楼了,一点儿不让人觉得可惜,论头牌,您是这个。”
说着,朝李凤娘比了个大拇指。
闻言,花容坊的姑娘们都笑了下,心里纷纷为唐筱凌点赞,切!想侮辱我们筱凌师父,下辈子吧!我们筱凌师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李凤娘听完脸都黑了,什么叫“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分明就是在说她们万花阁都是专业的妓子,专门做花楼,做不正经生意的。
她气的牙痒痒,王妈妈在一旁心里可乐开了花,论怼人,筱凌师父你也是专业的。
唐筱凌见李凤娘快要吃人的眼神,心中嗤笑:这就受不了了?也不咋地嘛。
随即,看见下人端茶过来,连忙招呼她坐下。
“最近天气有些热了,晚上经常睡不着,李妈妈是不是也这样?我看你脸色都发黑了,她们挑她们的,你赶紧尝尝我们自制的降火茶,去火顺气可好使了。”
李凤娘见她不由分说的将自己按在椅子上,又塞给自己一杯茶,胸口发堵。
看着她和王妈妈殷切的目光,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正在买东西的人也朝这边看过来,觉得即便她不想喝也得喝,不然,刚才白装那么辛苦了。
她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唔!怎么这么苦?!感觉苦到脸抽筋,想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王妈妈见状朝唐筱凌挑了挑眉:是那个茶?
唐筱凌:是啊!苦丁茶,你们都不喝,就便宜她了呗。
王妈妈:呵呵,那还是便宜她吧!
这边李凤娘有苦说不出,只想赶紧完事儿赶紧离开,她真心觉得这破地方就是跟她八字不合,多待一秒都犯冲。
她朝带来的姑娘们点点头,姑娘们会意,连忙走到各个货架边,假装挑口红。
要不是李妈妈发过话,她们刚才早就上去骂王玉兰和唐筱凌了,敢这么跟李妈妈说话,看今天不弄死你们。
两个最漂亮的姑娘挽着手对视一眼,随意看了一圈后,便径直走向试用区。
“您好,请问想试试哪个颜色?我帮你涂。”
这俩姑娘轻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嗤笑一声:“这不是百花楼的白芍吗?怎么当起店小二了?咯咯……”
“就是,店小二有老爷疼吗?有赏钱拿吗?不还是得伺候人?”
“对,伺候我们,咯咯……”
“你们!”
白芍气的脸色涨红,想要冲上去理论,身边的人连忙将她拉住。
“你忘了筱凌师父说过什么了吗?”
“我没忘,可是她们明显就是来找茬儿的,紫鸢姐你让我怎么忍?”
紫鸢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必须忍,旁的日子也就罢了,今天是咱们第一天开业,这么多人在呢,必须忍住,别中了她们的诡计。”
说完便将她挡在身后,视线对上万花阁那俩一脸得意的姑娘。
“筱凌师父跟我们说过,人分很多种,有的人自甘堕落还沾沾自喜,我们不愿意做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洗心革面,但我们也不会看不起这种人,因为筱凌师父还说,人不分高低贵贱,我们要守住本心。”
“你们伺候老爷,我们伺候你们,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服务而已,还有,我们不是店小二,在这里,我们叫美容师。”
“您好二位姑娘,我是你们今天的专属美容师,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想试用哪个颜色?”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不卑不亢,没有像那两个姑娘似的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大堂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引得众人发出一片叫好声。
不远处的唐筱凌看着一幕,心中很是欣慰,心道紫鸢这人能处,关键时刻是真上啊!
不错不错,可以重点培养。
她瞥了眼一旁快要摔杯子的李凤娘,勾了勾唇,心里美滋滋。
叫好声中,那两个姑娘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听着紫鸢的话,再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半晌,只吐出两个字:“有病!”
接着,眼睛一转,随意挑了一支口红,递给她。
“让我看看你怎么服务。”
紫鸢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她接过口红,先是给她展示了一下如何使用,然后又拿出一根又扁又细的小刷子,沾了一下口红,然后涂到那姑娘的唇上。
“这是薄涂。”
说完,她又沾了一下口红,再次涂到那姑娘唇上。
“这是厚涂,颜色加深了,效果也不一样,你看看。”
说着便拿起镜子让那姑娘看。
周围的人一直在挑选,还都没来得及去试用,其实她们看到了这个试用区,但都不好意思第一个过来。
看到这,这些人脸上瞬间变得惊喜,不由得夸赞起口红的神奇来,连忙让花容坊的姑娘给她们也试试。
万花阁那姑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明艳了不少,心里惊奇,可却拉不下来脸夸赞,也不可能夸赞。
她抬手擦了擦嘴唇,然后抿了抿,说道:“本姑娘天生丽质,薄涂就已经很美了,用不着涂那么多,跟喝了血似的,吓人。”
话音刚落,她身旁的另一个姑娘突然变了脸色,接着一声惊呼。
“你的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