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嘶鸣声吓了众人一跳,闻声看去,只见一匹高头大马打着鼻响站在人群后面的街道上,马上坐着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头发在脑后束起,皮肤白皙,唇红齿白,鼻梁高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笑,又有着几分桀骜不驯,配上他手里的马鞭,整个人很是无拘恣意。
那些争吵的女子看见他有些脸颊泛红,未出阁的女子也羞涩的秋波流转。
听到两个免费的名额竟然可以拿十两银子,又都纷纷朝他围了过去,嘴里争着抢着说自己才是那两个名额的其中之一。
男子本想替唐筱凌解个围,没想到竟然祸水东引到自己身上了,看着围过来的女子中还混了不少想占便宜的男子,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无措。
好在唐筱凌反应也算快,见他们这边压力骤减,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让自己人顶上最后两个位置。
接着大声喊道:“免费名额恕不能转让,今日名额已满,明天开始会再增添四个摊位,以及四十个名额,各位客官还请明日再来。”
听到她这么说,那些人无奈的瞪了眼顶上位置的两人,又遗憾的看了眼马上的男子……手里的银子。
忙活半天,抢了半天,啥都没捞到!
见这些人脸色不好看,唐筱凌心中无语,可还是得想个办法转移一下他们的情绪。
随即想了想又喊道:“活动一共五天的时间,这次活动跟大家玩一个小游戏,每天五个摊位的位置是随机的,各位客官可以去找一找,第一个找到摊位的人可以免费获得三次做面膜的机会,以及花容洗护体验装一份。”
说着,她从推车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两个拳头大的小罐子,一个贴着洗发水,一个贴着护发液。
旁边的凹槽里还放着一个小勺子,勺子把上刻着“量勺”两个字。
“这一个量勺的量就是每次使用的量,也可以根据你的发量选择多用一勺,这样方便干净又卫生。”
唐筱凌介绍着,众人也都被这精致的包装和贴心的设计吸引了,觉得虽然花容坊搞的这么个活动有些花哨,但见惯了那些规规矩矩卖东西的,倒是觉得这样还挺有趣。
因此,不少人都有些跃跃欲试,想着明天一定要争个第一名。
“我们今天带的不多,大家有想购买的,也可以到店里去,就在芙蓉街的花容坊,活动期间一律八折,还有其他的新品,都有活动哦!”
唐筱凌适时的又打了一波广告。
危机解除,虽然有些始料未及,但幸好算是化险为夷了,她暗暗呼了口气,对着刚才替她解围的白衣男子笑了笑,无声的说了句谢谢,就继续给人洗头去了。
没办法,事情虽然解决了,也走了不少人,但围观的还是不少,得好好把今天的第一场戏演完。
白衣男子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脑子里全都是她刚才那个笑容,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却不绚丽,又如清风般,落在他心上,痒痒的。
当最后一个人洗完之后,唐筱凌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见那白衣男子还没有走,不由得愣了愣。
“这位公子,我们今天的名额都没有了,如果你想体验的话可以明日再来,或者……”
她看了看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便拿了一份体验装款款走了过去。
“谢谢公子今天出手相助,这个是我们店的新品,送给你当做谢礼。”
男子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套装,扬起笑脸,没有接。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姑娘也替在下解了围,不然那些女人还不把我给吃了,估计连我的小黑都得遭殃,咱俩互不相欠。”
闻言,唐筱凌没忍住笑了一声,指着被他拴在树边的那匹白马问道:“你叫它小黑?”
男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对啊!我本来想要一匹黑马,多拉风,不过阴差阳错和这家伙结了伴,那就从名字上往回找补了,是吧?小黑。”
那白马低声嘶鸣一声,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竟然别过了头不看他。
这让唐筱凌觉得很是好笑,这马成精了,那神情似乎在说:你个老六!
男子似乎觉得小黑不给他面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朝小黑比划了两下,然后看向唐筱凌嘿嘿一笑。
“这家伙被我惯坏了,姑娘见笑了,其实我叫它小黑是因为它心黑,你看看它一不高兴就让本公子出丑,哼!回去不给你饭吃。”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唐筱凌忍俊不禁。
“挺可爱的,我要回店里了,公子有时间可以去芙蓉街那边的花容坊逛逛,我给你打折。”
说着便跟已经收拾好东西的尹田离开了。
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景挑了挑眉。
“芙蓉街?那不是烟花柳巷吗,这姑娘怎么把店开在那儿了?也难怪要出来摆摊儿了。”
说完,摇了摇头,翻身上马,一溜烟儿也没了踪影。
唐筱凌回到花容坊后,其他人也已经回来了,店里还来了不少来询问洗发水的人,见到那好看又好闻的香皂更是爱不释手,每一样都卖了不少,这让大家很是高兴。
前厅生意不错,后院也忙的热火朝天,时不时地还能听见老吕头儿骂人的声音,当然,骂的不是别人,正是让他干活儿停不下来的唐筱凌。
她都免疫了,每次都笑呵呵的拿出一道菜谱放在他面前,然后,耳朵就清净了。
另一边,驿站魏庄的房间里,一个男子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卖了呢?你是强盗,是小偷,是……”
看着魏庄冰冷的眼神,他顿时收住,紧接着,恼怒又再次占据上风。
“你还瞪我?!你居然还瞪我!那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说卖就卖?”
魏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的房子?”
男子噎了一下,气势弱了几分,梗着脖子道:“那地契上是我爹的名字。”
魏庄目光落回手里的文书上,声音微沉。
“那你说为什么是你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