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的话字字入了他心，寒凌萧眼角流出一滴泪，脑海里涌现出很多记忆，万古上界的、现世的...
曾经他说过的话，一一都没有兑现。
还令她们母女遭受这般命运和折磨，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和她坦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紧紧攒在一起。
喉咙起伏，吞咽着泪水。
在她面前，寒凌萧不想让她看到。
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曦瑶起身去开门，见是楚熠，刚要把他请进来，楚熠递给她一眼神，曦瑶懂了，轻轻把门带上。
他们师徒俩许久没有说话了。
走在寂静的夜幕下，抬头仰望着月，又大又圆，月的四周被雾气遮住，形成一种朦胧美，楚熠眉头始终微皱。
看他长长喘着气，曦瑶问：“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楚熠想起那人的话，觉得还是对她坦言，“你对萧萧身边的那个男子怎么看？或者说你觉得有没有敌意。”
他身边的男子？
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她还真未关注过他，反问一句：“怎么师父，你觉得他有问题？”
“不是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今天的宴席，你不是没看到，是他当众挑明了七彩珠碎片的事情，刚刚我送他回去，发现他并没有喝醉，还偷偷出去...被我发现，他却对我说，不管他是谁，他都不会去伤害皇太子，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只有皇太子当上帝君，对安槐国才是最好的结局。”
楚熠只是觉得这人眼熟。
但他戴着面具，亦此不知容貌，许是之前见过的人。
这话一出，曦瑶陷入沉思，她在长留山也小住过段时间，除了寒凌萧外，那些人对天下之事都不是太过关心。
而他的话，不像是修习门派该说的...
莫非...
她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片段，眼睛一亮，“师父，这件事交给我，我会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不要去动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之人，和寒凌萧的交集一定不浅，有个名字已经闪现了，差点脱口而出，但她不敢确定。
怕希望、期待后就是失望。
听她这般，楚熠点了下头，两人往回走，就见不远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尽管还是有些距离，曦瑶还是看得很清楚，那是南风雪和南风雅，她对楚熠做出噤声的动作，把他拉到角落。
“你说哪个七彩珠碎片会这么厉害，得到者就能得天下！”
“看样子应该不假，难怪皇太子殿下要来这边...原来早就知道这里藏着秘密。”
南风雪眼里闪烁着光，从曦瑶这边角度来看，那是阴冷目光，她不禁扯出一笑，就知道她们不会改变。
哪怕曦瑶这次请旨让三姨娘回来。
哪怕她们姐妹之间没有争吵。
但，暗害还是一刻都没有停下。
南风雪到了树洞，递给南风雅一眼神，让她跟着进去，至少有些机密的话，不该在这里继续讨论。
曦瑶见状，放出了耳麦，在它耳边低语几句。
小耳鼠点了点头，对它而言，哪怕是石门，它都有办法进入，它的爪子看起来柔软无力，实则亦是挖掘土地的小能手。
且还不会让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师父，走吧，我们回去就等消息。”
楚熠嗯了一声，晓有兴趣的说：“这是不是表示，师父又能看到好戏了。”
曦瑶淡淡笑出声，“那得看猎物进不进来，我们先清楚她们要做什么，才好布局啊。”
她现在做事和以前风格大不相同，所有事情都会进行周密安排，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随机而来，当然他们都清楚，这也是因为另一个神识融入的原因。
万古上界中的人，总不会行事鲁莽。
南风雅跟着她进了房间，把门带上，“姐姐，叫我过来，可是有事情要说？”
南风雪扶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茶水，坐在她对面，道：“姐姐是有想法，你看现在的局势...紫芸被封为了太子嫔，姐姐依旧是太子妃，地位没有动摇，哪怕当时太子说了那些话，这些都不会受到影响，如今就剩下你和我婚约至今没有开展...没看出来吗，父亲大人已经放弃了我们，所以我们..我们要自己争取。”
“哦？争取？怎么个争取...我可记得姐姐不是被指婚给了端王殿下吗？”
她一开口，就知南风雪的用意，不急不缓问出。
被她这样一问，南风雪气结的敲了下桌子，“别提了，四妹妹你忘了？人家已经生下了小世子，加之我父亲有意让太子殿下娶我当侧妃，这件事就一直被搁浅下来...不说我了，三妹妹，别忘了你和端王才是真正拥有婚约的人，要不是她回来...原本我们的一切都会很顺利，我会顺利当上嫡女，你和端王也会顺利成婚。”
每每说起这些，南风雪全是恨。
当日在宴席上，看着她和寒凌萧双双归来，想着那一道道圣旨，她的脸面早已没有了，她能感知周围人对她的变化。
她从府最受宠的小姐，成为她们背后谈论的一方。
还有她的母亲，也死在这场争斗中。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她绝不会再放过。
南风雅听到这，有些明白了，身子往前一凑，把声音压低，道：“姐姐，该不是有人给你抛了橄榄枝吧！”
“没有..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离开后，我就一直被冷落，连父亲都很少再去找我...三妹妹，如今我们想要翻身，就得靠自己...”
她是真的很想绝地反击。
但，她早已没有资本。
加之在曦瑶的事情上，她已经认输了。
亦此摇了摇头：“姐姐勇气可嘉，妹妹这次我就不参合了。”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南风雪急了，腾的站起，拉着她入座，“三妹，难道你认输了？这不是你以前的性子啊...好，我知道我们动不了姐姐，那紫芸呢？她凭什么成为我们的五妹，又凭什么被封为太子嫔，难道你甘心。”
五妹？
南风雅只觉这称呼对她而言是讽刺。
她眼中全是火，“若是她的话，我会助你...姐姐的话就算了吧。”
“行行行，听你的...你放心这事牵连不到姐姐身上...我找个机会回到安槐国和端王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