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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好歹是你师叔,怎么总是如此无礼。”即墨鹤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凌月禾小脸薄红,眉眼微皱的模样。

“可还疼。”半天没得到凌月禾的回答,即墨鹤也不在意,只是将她的手抬起,手背上那伤痕异常的明显。

凌月禾轻哼了一声,赌气般说道,“疼死我算了,反正又没人在乎我。”

那云霓不知好歹,亏她还觉得云霓身上有修习符箓和阵法的道缘,特地乔装打扮去教她,谁知道这女人居然还有两副面孔的。

“瞎说。”即墨鹤脸色微沉,“也就你每次都舍得让自己受伤。”

凌月禾看着即墨鹤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眸光微转,语气柔和,“师尊,你真好。”

即墨鹤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凌月禾,少女的脸上藏不住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没生气。”

“又不是我受伤。”这话里隐隐约约的埋怨让凌月禾心中微愣,即墨鹤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奇怪,嘴唇紧抿不再说话。

男人每次害羞,那耳根处的红意挡也挡不住。

凌月禾只觉得有意思极了,传言中冷漠无情的剑修鹤鸣真人,其实是个会害羞的小可爱。

关心人还总是别扭的不行。

爱总是在悄无声息的一点点上涨,即墨鹤那近乎于偏袒的纵容让凌月禾一步一步的沉沦下去。

即墨鹤看上去是淡漠不近人情的,但是却又能每一处都体现他自己独有的温柔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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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鹤将碎片融入了她的体内,与此同时巫冶被压制住的意识也开始逐渐的恢复。

看着凌月禾皱着眉难受的模样,巫冶墨色的瞳孔逐渐变得腥红,身上隐约的萦绕着些许的妖气。

一魔一妖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即墨鹤出手。

哪怕在昆仑镜的世界中,不能置他于死地,但也能让他魂魄受损。

“月禾...”

还未睁开眼,就听到了即墨鹤的呢喃,她强撑着睁开眼,和那双温柔的双眸对上,“阿鹤。”

“师尊...”

那虚剑峰上的日日相处,即墨鹤对她的纵容和偏爱,她故意的捉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地划过。

失忆后巫冶对她的照顾,总是在危险时刻救她于火海,少年眼中炙热而明媚的爱意。

昆仑镜中卿蔺对她的宠溺,和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没有多么奢华的生活,平淡的却让人留恋。

眼中似乎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巫冶手中的长剑直指即墨鹤的心口,周围的树林开始大片的消失,形成了一个灰色的空间。

“不要!”明明身上毫无力气,但是在看到即墨鹤受到危险的这一刻,凌月禾用尽全身的气力站起身,将他护在身后。

长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在空间中被无限放大,那心口处的伤都还未完全愈合。

“月禾!”巫冶又惊又怒的扔下长剑,将踉跄的凌月禾揽入怀中,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为什么要替他挡。”

凌月禾将祺游刺入心脏,和刚刚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中交替出现,“月禾...”

一个是为了卿蔺,一个是为了即墨鹤。

那他巫冶,又算什么。

“巫冶...”凌月禾受昆仑镜世界的影响,对巫冶的感情还存留着些许的忌惮,她压下那些情绪,“不要伤害他。”

无论是进入这世界之前,还是之后,凌月禾都不可能对即墨鹤有这样偏袒的感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凌月禾之前丢失的记忆团回来了。

卿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作为虚剑峰上的大弟子,他自然知道在凌月禾失忆之前,即墨鹤对她有多么的爱护。

“月禾。”即墨鹤顶着双重杀意,面上担忧却又带着一丝惊喜,“你都想起来了对不对。”

“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即墨鹤有些恍惚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只有凌月禾听得明白的委屈。

凌月禾闭上眼,是了,即墨鹤一直都不曾想过要伤害她。

但是失忆了的她对即墨鹤没有一点的信任,还对巫冶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腹部的伤在巫冶的妖力灌输下很快就不再流血,只是那身上大片的血迹还是让巫冶看的心头发颤。

凌月禾的反应让他心慌,明明之前他还能看到凌月禾眼中对他的淡淡的情愫,但是好像现在,除了愧疚,他再也找不到他想要的感情。

凌月禾疲倦的点了点头,她在巫冶的搀扶下站着,看着即墨鹤闪着水光的双眸,心中就止不住的发酸,“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他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一时生气将那七星盏化成灰...凌月禾的心中满是后悔,她忍不住的朝着即墨鹤的方向走了两步,“对不起,阿鹤。”

她亲手毁掉了他们的天定姻缘。

巫冶紧紧地攥着凌月禾的手腕,让她不能再往前,他不知道凌月禾失忆之前和即墨鹤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并不想见到他们之间这种流动着爱意的氛围。

就好像,除了他们,再没有人能够插进去了。

凭什么,她对即墨鹤有爱,在这世界又和卿蔺是夫妻。

明明他们才是从小就定下婚契的,他们才应该是最亲密的,巫冶心中的怒气逐渐侵蚀着他的意识,他攥着凌月禾的手的力气蓦然加重。

即墨鹤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对不起,他朝着凌月禾伸出手,“月禾,就算是劫,我们也会过去的。”

凌月禾的心中动容,她扯了扯手臂,想要挣开巫冶的束缚,然而察觉到凌月禾的抗拒,巫冶也没有丝毫的松开。

“月禾,你是魔界的公主,是和我定下婚契的。”巫冶只是紧紧的攥着她,“不要过去好不好。”

说到后面,语气甚至带上了几许祈求。

不要选择他,“你们的身份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巫冶近乎卑微的说道,“月禾,可不可以看看我。”

如果说卿蔺吸收了昆仑镜中的记忆对凌月禾有着三分的争夺意味,那么在看到这副场景之后,这三分瞬间暴涨成了七八分。

“月月。”卿蔺走上前,语气失落,“这一年的夫妻生活,都是假的吗?”

“卿蔺!”听着这番话,巫冶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他心中的嫉妒就快要压不住,他们龙的占有欲本身就强。

凌月禾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珍宝,他不允许有任何人窥视。

“抱歉。”凌月禾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着卿蔺说道。

这个世界终究是假的,就如同这一年的生活...

对,都是假的,凌月禾在心中告诉自己,只是那隐约的难过告诉她,她并没有将这一切都释怀掉。

她甚至不敢去看卿蔺的表情。

“我知道了。”卿蔺罕见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让凌月禾的心中更不是滋味。

“巫冶,谢谢你之前...”

“凌月禾!”巫冶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你什么感谢。”

巫冶的脸色冷漠,“婚契之下,除非你死,天涯海角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可是我只喜欢阿鹤,”凌月禾心一狠,挣脱掉巫冶的手,“我对你是有感情,但全都是感激之情,阿鹤不一样。”

“我承认我最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凌月禾看向即墨鹤,听到这话,男人的眼眸依旧是温柔如水,让凌月禾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七星盏在我身上,我以为你和云霓两情相悦,”凌月禾的语气有些彷徨,“我将七星盏毁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把天定姻缘毁了。”

“然后我想要弥补,都说麟天山有一奇木可以重新铸造七星盏,可是我却因为和别人起了争执,失去了记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云霓。”即墨鹤小心翼翼的靠近凌月禾,“我也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对我的喜欢都是假的。”

“月禾...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凌月禾心中那块死结被打开,她眼睛中含着水汽,脸上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喜悦,她自小在魔界长大,即墨鹤是她爱的第一个人。

爱一个人,便是轰轰烈烈,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注进去。

卿蔺都差点压制不住心中的嫉妒,更别说本就对凌月禾有着极致欲、望的巫冶,他身上的妖气差点冲破了昆仑镜。

即墨鹤作为昆仑镜的本体,五块碎片,一块碎片形成了这个世界,一块碎片让凌月禾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只剩下三块碎片的他无论是在境内还是境外,都不是巫冶的对手。

少一块碎片,就如同少了一魄,他的神魂不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魂魄离散。

巫冶身上的杀意实在是太过浓郁,凌月禾走到即墨鹤的身边,挡在他的面前,“巫冶,对不起。”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境内的空间已经开始变得混沌,这是碎片即将消灭的迹象。

“好好好。”巫冶怒极反笑,他化为龙形,龙形不受这昆仑镜的限制,“月禾,是你逼我的。”

只要即墨鹤在这境内死去,那么出了这世界,他也活不了多久。

“凛月。”既然是魔身,那出场的自然是她的本命魔剑。

“月月...那簪子是璇玑的化身,”卿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看了一眼即墨鹤,似乎有些不甘,但还是摇了摇头,“也可助你。”

凌月禾将那簪子取下,握在手心中,看着卿蔺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的愧疚似乎要将她淹没。

“谢谢。”

卿蔺苦笑一声,“不了,出去之后,你依旧是我的仇人。”

凌月禾心中微颤,一种失落感席卷了她的全身,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是即墨鹤。

他就站在她的身旁,“我和你一起。”

是啊,阿鹤才是她的心底里的那个人,她不再看卿蔺,回握住即墨鹤的手,“阿鹤,我们会在一起的。”

“会的。”

两人含情脉脉的场面让卿蔺的眼神逐渐暗沉下去,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看着盛怒中的妖龙。

即墨鹤似乎有些奇怪,他们恢复了意识,实力也随之恢复,但是即墨鹤依旧是凡人的身躯,就好像他的意识从来没有回归过一样。

又或者说,他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失去过记忆。

卿蔺看着巫冶,因为凌月禾一直护着即墨鹤的原因,让他一直都不敢下重手,生怕伤害到她。

只是这碎片就快要消散了,而在消散的那一刻,即墨鹤作为本体则是最虚弱的时候。

卿蔺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精光,他依旧是在一旁,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随着空间的崩塌,即墨鹤身上的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上古神器的威压展露无疑,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他骤然下降的修为。

而这时,一道妖气被凛月剑挡了下来,但是另一道却躲过了凛月剑,穿过了即墨鹤的心口。

即墨鹤捂着心口,他身上的修为还在下降,而心口处泛着妖气的伤已经让他没有能力再去抵抗。

他明明只打出了一道妖气,又怎么会有两道--

巫冶下意识的看向卿蔺,却见男人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在看到他看过来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

“阿鹤!”凌月禾惊慌的将他扶住,看着那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她无措的想要将魔气灌进去,可是又想到了他是剑修,周身是灵脉。

她的魔气对他只会起到限制作用。

“怎么会...”那妖气袭过来的时候,即墨鹤的修为明明已经恢复了,就算是在下降,他也不应该躲不过这攻击。

凌月禾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紧紧地抱着即墨鹤,指尖轻轻触上他的伤口,“这是假的...阿鹤,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即墨鹤强撑着对凌月禾露出一个微笑,看着她失神的模样,“月禾,我没事。”

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在凌月禾的耳边响起,她看向即墨鹤,不知为何,她在他的心口处看到了一面破碎的镜子。

而现在,那第三块碎片也消散了。

只留下两块碎片在其中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