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我自我安慰完，就见到师傅抬起了配枪，冲着那个没有脸的男人开了枪。
这一瞬间，我的大脑是懵的，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我看见那人肩膀中枪以后，像是没事人的时候，才有些回过神来。
想问些什么，就听见师傅对我喊：“傻仔！发什么呆，我掩护，快把小李拉上来，跑！”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想执行师父说的话。
这也是我速度最快的一次，什么都没想，没想这人为什么没有脸，没想他为什么被击中没事，眼里只有摔倒在地，被撞得不轻的同事。
我快步上前，甚至没有管向我抓来的男人，拉起同事，转身向楼上跑去，我甚至已经忘了我们这次过来是干什么的。
只能听见身后一声声枪响。
我知道，刚才我没被男人抓住，一定是师傅帮我掩护了，在局里，就师傅的枪法最好，完全是指哪打哪。
那么，师父这么厉害，一定会没事。
同事不知道被撞得怎么样了，他身体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撞伤了哪里，我只能听见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随着枪声的停歇，我忍不住向后看，身后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根本听不见师傅的任何动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已经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淌到了眼睛里，刺得我只能用制服袖子擦拭了下头上的汗水。
看着自己身上的制服，我有点发愣，这才想起我们次是干什么来的。
我努力给自己催眠，师傅一定没事，他那么厉害，就算是两个我，都不是师傅的对手，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
那个没有脸的男人，看上去瘦巴巴的，一定打不过师父。
可搀扶着受伤的小李，我心里已经没有底了。
我不敢多想，只能继续上楼，上面还有个杀人狂，我必须上去救人。
等控制了杀人狂，我就立刻下来和师父会合。
可这个楼梯就像是走不完一样，每一层都是一个样，不知道上了多久，都没有听见任何动静，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上到楼顶。
要不是旁边有小李，我都以为现在我在做梦。
小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只能停下上楼的脚步。
放下小李，查看他的状态。
小李面色煞白，牙齿咬得咯咯响，忍耐的样子很明显。
我有点担心，脑子有点乱，这些事我从来没接触过，现在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定，不能让自己有任何退缩的念头。
“你怎么样？”
小李一手扶着胳膊，一手在自己胸口轻轻探了探，然后倒抽一口气。
“肋骨应该是骨裂了，暂时没断。”
说着他摸了摸当时最先被撞到的右胳膊，我看见他额头上瞬间淌下一滴汗。
“胳膊断了，现在动不了。”
我呆住了，这么严重吗？师父他怎么样了。
看着楼梯扶手上的灰尘，我等不了了，我想去看看师傅的情况，可现在小李的状态根本没办法独自待着。
这栋楼不知道怎么了，楼上有杀人狂，他们还没看见，就被突然出现的无脸男减员。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魔幻了，我甚至都没有有缓过神，总觉得自己还在云端，双脚根本没办法落地。
想了想，我扶起小李，想要看看这一层有没有住户，可以先把小李安顿在里面，关好门，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打开安全通道门，我往里面看了看。
电梯门口有些光芒，隐约能看见住户的大门。
我扶着小李，走到最近的一家住户门前，我没直接敲门，而是把耳朵放在门上，想要听下里面有没有人。
我心里很不安，现在根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干什么，都想小心一点。
要是听到里面不对劲，我一定会带着小李换一层。
刚开始，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旁边喘气的小李发出的动静。
转头看向小李，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屏住呼吸，继续往里面听。
这次，我听见了。
吧唧吧唧。
这是——咀嚼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我有点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了，我直接就联想到了丧尸电影里的场景，那声音何其相像。
没和小李解释什么，小李看见我神色不对，也没出声，还刻意配合我，一起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
这会儿我有点庆幸，还好刚才过来的时候，为了让小李好受点，我并没有走很快，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我们没有接着往上，而是一点点下到了下一层。
这次我看了下四周，想要知道现在我们处于第几层。
可周围墙面上只有春节时贴上去，现在还没撕掉的红底金字的福字。
并没有标着楼层数的牌子。
红纸上画着可爱的生肖动物，此时此刻，我看着上面的动物，总觉得它们正眨着眼，用诡异的视线看着我们。
努力忽略掉这种感觉，我让小李站在安全通道口等我。
然后我放慢了脚步，来到其中一间住户门口，照旧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顺便支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看看周围会不会有住户发出什么声音。
这栋楼里的人，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在组织撤离，只是在业主群里说了都待在家中，不要出门。
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心里慢慢泛起了怪异感，总觉得门的里面，好像有另一个人，同样把一只耳朵贴在门上，安安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鸡皮疙瘩开始从我挨着门的地方蔓延，直到后脖颈都有点发麻，我赶忙慢慢抬起脸，远离那扇门。
咽了口口水，我不敢赌，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轻微的呼吸声。
转头看向小李，刚想返回，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还有小李瞪大双眼，看着我身后的样子。
危机感瞬间上头，我没回头去看，三步两步跑向小李，也顾不得会不会对他的伤来个二次伤害，拉着小李就往楼下跑。
这才有时间问他。
“你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