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的我还是个孩童，但依稀记得那天晴空万里落下来血雨，是的…是血雨”
“魔界圣主没过多久便又娶了天帝的女儿，呵，没过多久那公主也死了。天帝大怒派了无数兵将讨打，而我们妖族也不例外，拼尽全力报仇”
“可怪事来了”
“无论怎么砍杀魔界的人，他们都会以更加诡异的魂体回击。天界堪堪能够抵挡，而我们妖族防不胜防，损伤惨重”
冷婆婆目光瞟向远方：“我跟着父母一路逃亡，那魔灵像疯了一样追杀着，连凡人的城池都开始掠夺。因为主修仙道，才得喘息，后来…”
“如今妖族的境地是两难，天族不敢干预，凡间也自身难保，封云城也是因为收留了我们才会被王朝遗弃”
“所有人都认为是妖王得罪圣主的原因，所以才导致妖族死伤无数”
“不过，那圣主被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打伤，至今未醒…”
冷婆婆讲到这里时，表情复杂：“魔灵因为圣主受伤，所以消停了。但还是会时不时出来做恶事”
“这片沙漠就是两边大陆的一条分界线，如今你看到的生存空间。就只有这两座山…”
“战争，伤害，已经许久了。妖族大不如从前，也是因为被恶灵重伤过的会变成同类，那军队是日渐强大，天地间的灵气都被慢慢吞噬…”
陆晴阳面无表情，暗想着当年魔界圣主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妻子跟骨肉？
她深知一个地位强大的人，是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一旦动情便是至死不渝。更何况没多久又娶了天帝的女儿，还把她杀了…
这其中有牵扯着什么
而且魔灵变强也是一个疑点，如果他有这能力，没必要大费周章去娶亲，还要跟两个大陆结仇
上至天庭，下至地…
那个打伤他的男人，不会是那个小气鬼？阎王？
她这是越想脑洞越大了，用力拍了拍脑袋，思绪回归
“奶奶，错的不是你们。错的是始佣者”
“………” 野狼听到这话，一时间无法形容，都说少年有泪不轻弹，属实令人感动，没想到一个凡人孩童能说出这种话
冷婆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让她喊婆婆就好
陆晴阳绕着大山走，野狼在前头，时不时介绍着各种各类的“族人”
“这个是猛虎族的灰灰…”
“那个是兔族的安仔…”
“还不远处的…”
…
一路上她认识不少妖兽，它们都好奇的看着她，而小崽子则跟在身后
眼看午时将至，陆晴阳被安置在一个新挖的山洞里，周围的湿度刚好，并不潮
门外还有两三只小崽子，探头进来观看，如果忽略那瘦到极致的身体，也是非常可爱的
“你们可以进来玩啊”
“真的，我又不怕”
“快来…”
陆晴阳很热情，她望着那湿漉漉的眼睛，很想宠爱它们
待全部走进来，才发现门口的三只是探路的，而外面还有五六个
看着被塞满的山洞，有点哭笑不得。只是它们忐忑不安的表情让人心疼
就在气氛快要凝固时，陆晴阳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糕点，这个还是她那晚上吃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
现在倒好，终于可以用上了
“这个糕点，不是很多，大家都只能分一点点”
小崽子们似懂非懂，眼巴巴地望着那诱人的糕点，小小的山洞里飘着一股香味，那是它们从来没有吃过的
她一人手里，放一点。有些还不会变成人的，趴在地上，则亲手投喂
直到最后，在门边又见着那个腼腆的小黑熊，虽然不是人身，但她能感觉到他有点不好意思，两个小手扒拉着黄土
“还好你来了，最后一点，就给你” 说着直接塞进那微微张开的嘴巴，见它含着离开的模样。陆晴阳很有成就感
可惜这份感觉维持没多久
她看着野狼背着一箩筐白萝卜跟菜，刚到山脚下就开始分配
那些拿到食物的妖兽，非常开心
“哥哥，我们就吃这个吗？”
野狼头也不回地说：“对呀，今天的食物很丰盛。都是因为你在，我才这么大方”
“………” 那真是谢谢了
后来她才得知妖兽很容易在凡间遭到歧视，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但因为是潭柘寺的原因，通常会让几个强壮的人进去采购
只是妖兽逃亡，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全部靠几个年轻力壮的妖兽在城里打工，然后换取食物来养活大家
而且有很多商贩是不跟妖兽打交道，他们的偏见很深
陆晴阳也发现他们幻化成人的特征还会保留着兽体的特征，有的是耳朵，有的是尾巴
即使他们想装成人族都有点困难
为了帮助大家脱贫，她决定了
一个时辰后，陆晴阳站在将军府门口，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侍卫
他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开口：“你站在这里干嘛？赶紧离开，不然…”
正当他说狠话时，换班的侍卫出来，看到熟悉的女童，连忙说道：“小小姐，你过来了？小姐说过只要你来，就直接进去找她，不必禀报”
“那就多谢了” 没想到潭云云还挺好的，看来得多夸夸她爹
待女童走后，那侍卫撞了撞差点犯错的好兄弟：“如果你刚才得罪她，那我救不了你了”
“她是谁啊，来头很大？？” 看她衣裳普普通通的，长相也不出众，难不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来头不大，只是小小姐很喜欢她。这大半天的都在念叨，就连将军也请她吃饭”
“真的假的？” 侍卫后怕似的，咽了咽口水
“嗤，骗你干嘛。而且小小姐的生母，你也知道。那是一个心狠手辣。你可知昨天出了什么事…”
“姨娘死了，将军眼睛眨都不眨…”
……
潭云云食欲不振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望着那一颗颗饱满的葡萄，两根手指揪下来一颗在手中把玩
婢女看到那女童走进来，擦了擦眼睛，还以为看错了。直到人站到跟前
她兴奋地跑进去告诉潭云云
“…………” 陆晴阳还在想，总得说个麻烦禀报一下才算是正常的，却不想那婢女跑的贼快
这话直接卡在喉咙不上不下，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