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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课前,周有书将钱多多捐赠的东西给学生们说了:“从今日开始,我会不定时抽查你们背书,背出来后,便将那些笔墨纸砚当作奖励送出去。

还有每日做的功课,我会评出写的最好的人进行嘉奖,你们若想得到,那便努力争取。”

直接把东西发放下去,并不能起到激励的作用,周有书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果不其然,底下的学生们目光坚定,个个坐的越发端正起来,小身板挺的笔直,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夫子注意到他们,从而喊他们起来背书。

周有书没让众人等的太久,当即点了几个学生站起来:“叶凛,将昨日学过的三字经背一遍。”

“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叶凛背了一段,后面逐渐磕巴,越到后面越背不齐全。

他刚开蒙没多久,能背这么一段算聪明的,周有书拿出几张宣纸给他:“背的不错,日后也要像今日一样努力学习,不可懈怠。”

“学生记住了,往后定不会辜负夫子的期望。”拿到奖励的叶凛一脸高兴。

近日因着妹妹不亲近自己,他郁结于心,现在得到夫子的夸赞,叶凛好受许多,没先前那般丧气。

周有书点头,接着让别的学生背书。

一共喊了五个,除去一人没背出来外,别的多少都背了点。

周有书没吝啬,根据背书的程度给了大小不一的奖励。

而没背出来的那人是童初宝,她矮矮一个站在那里,完全没感到不好意思,甚至睁大眼睛看向周有书……手边的奖励,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想要就努力争取,”周有书让眼巴巴的初宝坐下,“不会的地方,便回去让你两位哥哥教。”

“那明天夫子还喊我起来背吗?”初宝摩拳擦掌道。

周有书答:“过几日再喊,要给每个人一个机会,不能事事都紧着你来。”

初宝了然的点点小脑袋,然后同他商量:“夫子喊我背书,记得提前告诉我背哪一段,到时候我肯定能背出来。”

周有书:“……”这样还叫抽背吗?

“你若能把小聪明用在背书上,就不会背不出来了。”周有书沉默片刻,朝初宝说了这么一句。

“夫子放心哇,我会把聪明的脑袋用在背书上哒!”初宝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当他在夸自己聪明,小胖脸笑的跟朵花似的。

牛头不对马嘴,周有书心累,不再跟童初宝说话,直接让她坐下去好好听课。

讲课的时候,周有书时不时留意童初宝,见她有在认真听,读书时嗓门最大,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

学堂前院,朗朗读书声传了过来。

以往听到,清理地面卫生的宋老太会干劲十足,气都不带喘的,就能将院子洒扫的一尘不染,可现在她没那个心情。

跟她一块儿干活的妇人瞧见,奇怪道:“婶子瞧着没有精神,可是身体不舒服?”

宋老太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宝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吃酸糖就浑身难受,问他哪里难受,他又说不出具体的地方。”

“不吃就难受?”妇人蹙眉,停了手中的活计问:“可有去医馆看看,别把病拖的久了。”

“等他下学就去,希望别有什么事!”宋老太期盼道。

妇人宽慰:“不会有事的,小宝瞧着生龙活虎,中午的时候我看见他跟几个男娃踢球,精神的很。”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宋老太眉宇间的忧愁比方才还要浓郁:“小宝不仅精神头好,情绪也越来越亢奋,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夜里要许久才能睡着,他先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前些日子吃了酸糖,就变的越来越不对劲。”

“婶子的意思是那酸糖有问题?”妇人不是个傻的,一听就明白过来。

宋老太:“我怀疑有问题,过会儿我会送小宝去医馆看看,若当真是酸糖导致,此事的影响就大了。”

妇人应道:“的确耽搁不得,要早些送小宝去医馆。”

同一时间,学堂里的宋小宝坐立不安,他口干舌燥,像是搁浅的鱼儿找不到水源般渴望。

桌脚放置的水囊已经被他早早喝完,而宋小宝坚持不到下课去打水,他眼神涣散,看到讲课的夫子有好多重影。

下一秒,宋小宝脸朝下,毫无预兆的砸在了桌面上。

嘭,沉闷的声响传来,将学生和周有书的目光吸引过去。

童辰的位置挨着宋小宝,听到动静,他转头看了过去,见宋小宝趴着一动不动,不像是困的摔倒,当即把情况告诉周有书:“夫子,宋小宝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周有书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准备把宋小宝抱起来送去医馆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

不得已,周有书跑去外边找来小厮,两人合力将人给抬走,走前朝学生中年龄最大的童俊道:“宋小宝情况不太好,我估摸一时半会回不来,童俊帮忙带课,让他们读会儿书,练下字。”

“夫子放心,学生会领着他们练字。”童俊应道。

宋小宝要紧,周有书没再说话,匆匆忙忙抬着人走了。

他们经过前院的时候,宋老太看见孙子昏迷不醒,嘴唇发白,当即吓的大哭起来,嘴角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周有书顾不上她,直往镇上的医馆而去。

……

学堂里,

夫子一走,原本乖乖巧巧的小娃们哄闹成一片,七嘴八舌讨论宋小宝的事情。

“安静点,都拿纸笔出来练字。”童俊特有的清冽少年音响彻整间屋子。

由于他第一天上课,以前又是个瞎子,因此没有人听他的话,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且讨论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已经拿出纸笔,并在桌上铺好宣纸的初宝皱眉,扯开大嗓门喊:“别说话啦,夫子走的时候让我们读书练字,等他回来,知道你们都不听话,一定会生气的!”

她的嗓音虽然奶呼呼的,但架不住嗓门大,把所有人的说话声都比了过去,因此小娃们都听见了。只不过还是没人听,依旧我行我素,各干各的。

初宝气成了河豚,叭叭的又把话重复一遍,却依然没人听。

就在这个时候,童俊走到一个小娃跟前,笑着看他:“夫子说你读书有天赋,让你领着我们读书,夫子回来以后,给你一个奖励。”

“真的吗?”小娃的眸子晶亮,“夫子说我读书天赋好?”

“嗯,不久前夫子刚说的。”童俊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小娃一听,当即笑的合不拢嘴。

童俊又道:“夫子很看好你,你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我不会让夫子失望的!”小娃拍拍胸脯,跑去拿周有书桌上的戒尺,对着讲话最大声的那个打了过去,“闭嘴,别说话了,谁说一句我就打谁的掌心!”

他摆出凶脸,从前面开始打,看见谁的嘴巴动了他就挥戒尺。

戒尺打人贼疼,特别是掌心,抽下去能留下浅淡的红痕。

一时之间,抽泣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也不是没人反抗,但小娃看着个头小,速度却出奇的快,像条鱼一样滑溜,能在别人没反应过来时,快准狠的挥出戒尺,又能在最短的时间溜走,让人连个衣角的碰不上。

这也是童俊为什么会让小娃站出来的原因。

上午听课时,童俊就留意到这个孩子的不同之处,对方速度奇快,按他师父的话来说,就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近身搏斗有着天然的优势,倘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能让敌人一击毙命。

这种优势与生俱来,跟童俊后天形成的闻声辨位不同。

“不想挨打就把书拿出来,”小娃飕飕的跑着,挨个将那些不听话的都打了一遍后,凶巴巴的朝他们叨叨:“夫子说了,让我们读书练字,结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挨打是你们自找的。”

叨叨完,小娃拿来书本翻开,一边领读一边警告:“都给我好好读,不认真的就挨打!”

底下被打服气的学生们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跟着读。

见此,什么也没做,难题就被解决的童俊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了个全程的童辰对他竖起大拇指,崇拜的在心里道:不愧是大哥,一点力都没出就把那群闹哄哄的小孩搞定了。

初宝也是一脸的崇拜,不过她崇拜的对象不是童俊,而是领头读书的小娃。

小娃出手又快又准,轻易将那些不听话的制服,初宝觉得他厉害极了。

等下了学,初宝要去问问小娃,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自己。

……

镇上医馆,

躺在病床上的宋小宝唇色泛白,双眼紧闭,身体不停的打哆嗦,迷迷糊糊的呢喃:“冷……冷……好冷……”

宋老太牢牢抓紧孙子哆嗦不止的手,祈求的目光望向王大夫:“小宝这是怎么了,得的什么病,老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求求你了王大夫,一定要治好他!”

专注给病人检查病症的王大夫没空搭话。

“婶子别急,让王大夫安安静静看诊。”周有书朝宋老太低声道。

经他提醒,宋老太控制住害怕的情绪,没敢再开口。

周遭都安静下来后,宋小宝痛苦的呢喃听的越发清楚。

“奶我好……好难受……怎么那么……冷……”

看见孙子这么难受,宋老太泪眼婆娑,但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去三四刻钟,王大夫终于开了口:“中毒,长期服用所致,有一定的上瘾性。”

还没等王大夫说完,宋老太和周有书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的了。

“是我害了小宝,是我害了他啊!”宋老太泣不成声,掏出孙子口袋的东西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橙色的小颗粒散落四处,咕噜咕噜滚到角落。

王大夫捡起一颗细查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面色蓦的铁青:“这是一味有着微量毒素的药材,长期服用形成依赖性,一但停止服用,身体就会出现问题,你怎会给孩子吃这种东西?”

“城里好多人在吃,小宝又想要,我就给他买了点,没想到这东西有毒……是我害了小宝啊!”宋老太掩面痛哭。

看向王大夫的周有书焦急道:“劳烦大夫尽快给孩子解毒。”

王大夫:“对此药材形成依赖,得靠自己扛过去,孩子的情况不算严重,熬个十天半个月便好,就是要疼上些时日了。”

听到这话,宋老太和周有书均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宋老太依旧低低的哭着,满心自责:“若我老婆子狠心些,小宝就不会遭这种罪,我儿说的不错,心软是种病,得治。”

“婶子无需太过自责,这次就当给孩子的教训……”周有书劝了几句道:“既然孩子没事,我便回学堂了,我给宋小宝批半月的假,待他身体好全再来上课。”

宋老太点头,对他好一番感谢。

告别宋家老太太,周有书离开了医馆,边走边嘱咐身后的小厮:“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建程。”

“是,老爷。”小厮退下,朝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双手背在身后的周有书步伐沉稳,低声道:“凭小小一个张府,没有胆子做这件事,后边定有人支持,建程这次遇到麻烦了。”

说到这,周有书自嘲:“我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操心旁人做甚。”

……

同一时间,通往月湾村的官道上出现一辆马车。

“老爷喊我们回去,是发生了何事?”车厢里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

车旁,骑着马匹的平安道:“不知,老爷只说有事找。”

车厢里的赵姨娘冷斥:“没用的废物,传个话都传不明白。”

平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暗道:待会儿有你这个丑女人哭的,趁着现在有力气,还不抓紧时间歇会儿!

“姨娘,回了家,我们还去寺庙吗?”车厢角落的周软小声询问,她整个人蜷缩在那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