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脖颈。
“虽然曦曦也喜欢衍衍，可是曦曦知道，妈咪吃了很多很多苦，如果不是因为衍衍做了特别不好的事情，妈咪一定不会选择离开他的，所以妈咪如果选择不会原谅他的话，曦曦也不会强求的。”
“那如果，他跟我争曦曦，他想要曦曦一直陪着他，曦曦会怎么选？”
佟瑶瑶虽然知道这样问一个孩子有些不道德，可她还是问了。
曦曦似乎有些感伤，可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跟着妈妈，我能看得到，衍衍身边有好多好多人，即便是没有我，他也会过得很好，可是妈咪不一样，妈咪只有我了，越白叔叔说，我就是妈咪的命，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活不下去的。”
曦曦虽然说的缓慢，可是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的清晰。
佟瑶瑶原本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然而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像是要把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一样，抱着曦曦泪流满面，不一会儿就把她的小衣服都给打湿了。
曦曦乖巧的有些过分，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乖乖的任由佟瑶瑶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佟瑶瑶哭累了，眼泪也哭干了，这才擦干了眼泪，用额头抵着曦曦的额头。
“曦曦，妈咪向你保证，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妈咪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曦曦点了点头，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为了给她治病，佟瑶瑶究竟付出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万物都还没有苏醒的时候，佟瑶瑶就已经穿戴整齐了，她先是轻轻的亲了亲曦曦的小脸颊，又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管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佟瑶瑶出来，低声说道。
“医生已经在等着了，少夫人请跟我来。”
佟瑶瑶已经没有力气去纠正他的称呼了，跟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所过之处皆是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浓烈的让人作呕。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哒哒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渗人。
直到走到一间诊室门口，管家这才停下脚步。
“少夫人，我就送您到这儿，接下来的路，只能您自己走了 。”
他这话意有所指，佟瑶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诊室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虽然她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却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她眼底的同情。
看见佟瑶瑶，她温和的站了起来，拉着佟瑶瑶往前走，指导她躺在了诊疗床上。
“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最近有没有过性生活？”
“没有。”
“妇科的相关检查做了吗？宫颈癌筛查做了吗？”
“都已经做了，完全没有问题。”
随着她一声一声的询问，佟瑶瑶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之前的紧张和害怕也逐渐消弭。
那医生又嘱咐了两句，这才低声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就开始了，小姑娘，你要想清楚了，人工授精是件大事，如果真是有了孩子，你以后的路，可能会走得很辛苦。”
听着她关切的嘱咐，佟瑶瑶鼻头一酸。
看呐，哪怕是陌生人，也会给予自己善意的指引。
可是翟司衍，却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还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