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佟瑶瑶还是觉得心头一颤。
她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才能够让人遍体鳞伤。
然而这句话她却并没有问出口。
她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
五年前她就没有资格心疼他的一切，五年后也同样没有资格。
慢慢的将视线收拢回来，佟瑶瑶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车子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然而就在车子飞速的赶往顾乔乔所在的地点的时候，佟瑶瑶的手机突然间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恶毒的咒骂。
“贱人，都是你逼死了我女儿，都是因为你，害死了一条人命，你怎么不去死？像你这种人死了就好了！”
佟瑶瑶被骂的有些发懵，随即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就直接打开了录音，把那难听的辱骂的话全部都录下来，这才对着那边冷淡的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话已经对我造成了心理创伤，我会保留提起诉讼的权利。”
说完这句话，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删除一条龙。
然而她刚做完这些不久，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依旧是陌生的号码，依旧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辱骂。
佟瑶瑶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淡定的一一将他们拉进黑名单。
也不知道拉了多少个，翟司衍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
“够了，这些人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听，你也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佟瑶瑶微微拧眉，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却见翟司衍擅自做主，拿过她的手机关机，并且扔进了车子的置物洞中。
“你就算是录音也没用，这些人用的应该是不记名的电话卡，他们只是为了扰乱你的心，不过就是障眼法罢了。”
佟瑶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和他纠缠。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是一座废弃的旧厂房。
和之前一样，他们两个来之前就已经报警了，车子缓缓地停在废弃的绿化带旁边，抬头就能看见天台上面那个迎风招展的身影。
大楼下面已经围了不少闻声，赶来的人，有记者，也有看热闹的，更有蹭热度的，什么人都有。
当看到曲线优美的库里南缓缓的靠近时，众人都不由自主的裂开了一条缝隙。
继而在看到佟瑶瑶的时候，那些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将手中的摄像头对准了她。
“佟小姐，你是过来劝顾小姐回头是岸的吗？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亲自过来劝她？”
“佟小姐，顾乔乔涉嫌抄袭的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过来，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怕自己背上愧疚吗？”
人性本恶，佟瑶瑶虽然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可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车子还没有停下，便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佟瑶瑶摇下车窗，看着面前狰狞着一张脸的记者们，只从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欲望。
他们的脸上似乎写着：这个季度的KpI有着落了。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天台上的那个人，是否真的随时有可能跳下来。
佟瑶瑶冰冷的目光在那些人的脸上逡巡一周，最终拿起手机，开了机之后便打开了直播间。
「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