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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兄宠 > 第114章 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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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座巍峨宏伟的宅邸前。

宋韫扶着春音的胳膊,仰首看见门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有些意外。

宋弃站在她身后,手心微汗。

他在城里跑了大半个月,才找到这间差强人意的房子。

修缮营建,他全程监工,没偷一日懒。

当然,和都中的豪宅华屋相比,这房子并不值一提。

但在交趾城中,这已经是独一份的宅院了。

住她自然是委屈。

现在没办法,只能先凑合住着。

等日后他一定会给她盖一座更大更气派的公主府。

“公主府?”宋韫出声问,“不过月余时间,驸马连公主府都准备好了?”

公主府本该由皇帝赏赐,今次情况特殊,她跟太子哥哥商议过,把这些能省的全省了。

他此举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刺她心的?

宋弃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便装作满不在乎道:“诏书上说,公主嫁过来要住公主府,我只好随便找间房给你住了。”

随便?

宋韫看眼屋顶的琉璃脊瓦,没戳破他,心里倒先一松。

看来是这外族人没读明白诏书,想差了。

她笑道:“拟诏时我就在旁边,我特地说过,时间仓促来不及建府,可以不要公主府。驸马读诏不仔细,白白破费一番。”

宋弃被她眼底慧黠的笑意闪得晃了晃神。

手心汗出得更多了。

他蹙着眉尖,不自然道:“那现在怎么办?你不住了?”

千万别说不住。

城里面可没有好房子了!

他一拧眉,看着就有点不耐烦的凶相。

宋韫察觉春音身子颤了颤,想这大概是他要发脾气的前兆。

便也不敢再计较他那一口“你呀我的”无礼发言,只柔柔笑道:“驸马都布置好了,为何不住?”

她提裙抬步往宅子里走。

宋弃跟在后面,暗暗松口气。

府邸占地不小,背后靠山,亭台楼阁,山石疏木,全透着江南水乡的轻盈灵巧。

“原主人是南方人?”宋韫倚在石桥栏杆上,往下面清潭一望,有点奇异这府里竟别有洞天。

原主人是扬州的一个盐商。

房子落成第二天,就被他威逼利诱讨来了。

这些自然死也不能对她说。

于是宋弃仰头望天,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不知道。房子又不是我准备的,别问我。”

宋韫无语。

她在袖中攥紧手指。

忍住。

新婚第二天,不能吵架。

不管他多么欠揍,她都要忍住。

再说,真吵起来,她也打不过他。

婚馆的宫人已提前过来整理布置好一切,这会儿都在满院子跑着找阿福。

宋韫远远听见一堆人喵喵叫,知道阿福又跑没影了,正打算跟春音一起去找猫,就听她那欠揍的驸马问:“她们在鬼叫什么玩意儿?”

话音才落,头顶樟树簌簌抖动,一团明亮黄色从天而降,直直扑上他的后背。

宋弃只觉背上一沉,有个活物蛄蛹着往下滑,腰间金刀被拨动,碰着腰带叮当响起来。

他长眉扬起,眼里带着困惑看向宋韫。

“是什么东西?”

“别动!”宋韫两手抬起,微笑着安抚他,“不是什么脏东西,是我的猫。它很胆小的,你别吓到它。”

宋弃伸着胳膊往后一捉,摸到一个毛绒绒的小爪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了她的话,他不由郁闷,到底是谁吓谁啊?

他忍着不适握住毛爪子往前一扯,霎时间眼前一花。

一大坨黄色毛团扭着身子四肢乱蹬。

啪啪两下。

混乱中,有爪子蹬上他的脸,毫不客气扇了他两巴掌。

他手忙脚乱才将这坨毛团理清抱在怀里,颇觉心累。

宋弃实在不明白这种热乎乎的非人畜生到底有什么好。

他闷闷抬起脸,说道:“喏,你的猫。”

春音捂嘴扼制住喉间尖叫没让它传出来。

宋韫的心也提起来。

她低头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阿福。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阿福到她怀里,立刻乖顺安静下来。

它的小脑袋软软靠着她臂弯,还悠哉抬起前爪伸舌舔了舔。

宋韫拍拍阿福的屁股,在心里叫苦,你呀你,真会给我惹祸。

阿福浑然不觉喵一声抗议。

宋韫转身把阿福交给春音,小声嘱咐她,赶紧带阿福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宋弃看眼春音落荒而逃的背影,出声问:“你那侍女急着干什么去?宅子还没逛完呢。”

这里还有好多他费心布置的地方,她见了肯定会惊叹。

她在他跟前不自在,有话也不会直接对他说,只会和侍女说。

他旁听也不是不行。

只是别不说了呀。

宋韫看眼他的脸,小心翼翼道:“你没觉着痛么?”

这是什么话?宋弃茫然一眨眼:“我为什么要觉着痛?”

*****

八宝螺钿手镜中映出一张血痕斑斑的脸。

宋弃一眼扫去,不算严重,只是他皮肤薄,瞧着可怕而已。

他抬手拨开镜子,对面前屏声敛气的宋韫道:“你怕我为了这点小伤,迁怒你的猫?”

宋韫放下手镜,笑道:“当然不是,驸马胸怀宽广,才不会跟只小猫计较呢。”

没有男人不爱听恭维的话吧。

老天保佑,他一定也要是这样俗气的男人呀。

宋弃点点头,然后以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问她:“你如果真心认为我胸怀宽广,你怕什么?”

完了,他不是,他更糟,他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外族人。

宋韫的心又提起来。

她想了想,搬来药箱,转移话题道:“我帮你上药吧。我这里有宫里秘制的伤药,一次见效,绝不留疤。”

她叫宫人备好热水,亲自拧了帕子帮他擦拭伤口。

“我给你赔罪好不好。其实都怪我,这几天我太累了,没顾得上给阿福剪指甲。”宋韫看他没有说话,就当他默认了,举着帕子站到他旁边,轻声细语道,“它只肯让我剪指甲,别人拿着剪刀根本不能靠近它一步。”

凑近了看,他皮肤白皙,肤质细腻,比养在深闺中不见天日的女儿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完全不像行军打仗的人。

宋韫有点心疼,这么好一张脸。

他是真能糟蹋。

她那鲜红菱唇一张一合,就有丝丝清甜吐息徐徐喷在颊边。

宋弃一阵魂游天外,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