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苒在府里也无事可做,宋承担心林沐苒无聊,提出带林沐苒去她的酒肆看看。
这将军府里确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宋承提出出去玩儿的建议,林沐苒立马答应了。
宋承带着林沐苒出了门,而想跟着林沐苒一起去的小翊,被祁晋及时拉住了。
目送着宋承和林沐苒离开后,单寄柔满是愁绪的叹了口气。
宋承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于自己这几个弟子,单寄柔一直都是当做儿子来看待的。
当年毒王谷还未被剿灭时,在江湖上算是相当的猖獗。
她作为药王谷谷主的女儿,与毒王谷的人自然是水火不相容,几乎只要是遇到便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她那时还年轻,经验不足。
有一次碰上了毒王谷的一个武功高强的护法,一番缠斗后,她不敌,险些丧命。
好在天机子及时赶到,她与天机子合力,才将那个心狠手辣的毒王谷护法斩杀。
虽然那一次她侥幸赢了,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她身受重伤,还被下了毒。
斩杀了那毒王谷的护法后,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天机子怀里。
天机子背着昏迷不醒的她找到了她爹,当时药王谷的谷主,这才把她这条小命捡了回来。
只是,虽然她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却再没了当母亲的机会。
当时她也把这件事告知了天机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天机子有自己的孩子。
但即使是这样,天机子也是执意要娶她。
最后,她被天机子的诚意所感动,最终嫁给了天机子。
她身体有问题,所以一直怀不上孩子。
知道自己此生与子嗣无缘,所以单寄柔对于宋承他们这几个捡回来的孩子,一直都是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的。
特别是宋承,宋承是天机子捡回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相比其他人,宋承在单寄柔心里的地位要更上一步台阶的。
宋承一直以来对女子都没有兴趣,眼看着宋承都已经快三十了,还是孤身一人,这也是单寄柔心里的一块心病。
单寄柔担心宋承的未来,可宋承的性子,他要是不喜欢的,别人根本不可能强塞给他。
多次劝说无解后,单寄柔慢慢也看开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能过多干预。
可这时候,林沐苒出现了。
在遇上林沐苒的时候,宋承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对于林沐苒,单寄柔一直是很喜欢的。
一方面是宋承喜欢林沐苒,而另一方面,她跟林沐苒的性格也挺合得来。
所以单寄柔一直很看好林沐苒这个徒弟媳妇,甚至已经在幻想未来宋承和林沐苒会生出怎样的孩子。
可如今,两个小年轻尚未真正修成正果,林沐苒反而中毒了,还是醉美人这种无解的毒。
宋承对林沐苒的喜欢单寄柔都是看在眼里的,单寄柔不敢相信,要是到时候林沐苒真的毒发去世了,宋承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林沐苒也是她喜欢的小辈,所以单寄柔实在不忍心看着林沐苒毒发。
宋承和林沐苒两人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单寄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里。
单寄柔打开柜子,把她之前来益州城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来。
这本小册子是她爹留给她的,是老谷主记录下的前些年行走江湖时遇到的一些难治的病或难解的毒的一些心得。
单寄柔将小册子从头到尾一点点翻看,并未找到与醉美人相关的文字。
单寄柔合上册子,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天机子的一声“哎哟”。
天机子的声音打断了单寄柔的思绪,她抬起头来,看向天机子的方向。
房间里横放着一个木质的架子一般的东西,那是昨日林沐苒送来的礼物。
收到礼物后单寄柔便让人把东西搬到自己房间里了,因为那时她正忙着给大家做饭,也没时间看。
本想着等大家晚上一起吃过饭后再回来看是何礼物的,可昨晚上出了那件事,单寄柔一时也把这礼物丢到脑后了。
天机子从外面回来,一时没注意到地上放着的东西,这才一不小心给绊到了。
“夫人,这是何物?”天机子说着,已经上手去拆了。
昨天宋承和林沐苒把这东西送来时天机子不在府上,所以他也并不知道这礼物的事情。
关于醉美人这毒,单寄柔一时也没有任何思绪。
昨晚她已经派人连夜给她爹送了信过去,也只能等她爹来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此时见天机子在拆林沐苒送给她的礼物,单寄柔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随着木架子被拆开,里面保护镜子的塑料盖子也被轻轻松松掀起。
镜子正好是镜面朝上放置的,所以天机子刚一把塑料保护壳掀开,一块足有一米多高的偌大的镜子便出现在单寄柔和天机子眼中。
看着如此大的镜子,天机子也惊得啧啧称奇。
镜子这东西天机子并不陌生,之前林沐苒送给过单寄柔两块,天机子见过。
相较于这里大家普遍使用的铜镜,林沐苒送来的这镜子实在是稀奇,连人的头发丝都能照的一清二楚。
单寄柔对于之前得到的两块镜子,也是稀罕的不行。
大的那块梳妆镜被单寄柔放在特制的木盒子里,只有每日使用时才会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一旦使用完后,便立刻放回去,生怕磕着碰着了。
对于那块宝贝镜子,天机子是连碰都不让碰的,单寄柔生怕天机子那毛手毛脚的性子把她的镜子碎了,所以严令禁止天机子靠近她装梳妆镜的盒子。
至于那块巴掌大的小镜子,由于携带方便,更是被单寄柔随时带在身上,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照照,也是喜欢的不行。
而如今,看着这面足有人高的大镜子,两人都惊奇的不行。
天机子好奇的伸手去抚摸,却被单寄柔一巴掌抽了回去。
天机子捂着手背,颇有些委屈。
他在单寄柔心里的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