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赶我走？”孟琏有些不可置信。
虽说他跟殷不惑携手破获了醉神楼的大案，可他当时态度极差。
以殷不惑阴晴不定、睚眦必报的脾性，这一朝掌管昭雪司，怎么可能还会留他在此？
“本王为何要赶你走？”殷不惑无情道：“你若是走了，这昭雪司的脏活累活何人来办？”
孟琏：“……”
倒是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往后这昭雪司还是由你掌管，有你侦破不了的重大案件再来找本王。”殷不惑说完话也没接那枚玉印。
他一个空降而来的人，并且还对昭雪司的事一无所知，哪儿能对孟琏等人指手画脚？
与其让一堆人对他小心翼翼，猜疑忌惮，不如做个甩手掌柜，轻松自在。
“多谢王爷赏识！”孟琏听到殷不惑这话就放心多了。
殷不惑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的，但是来之前并不知道孟琏是个什么态度，如今倒是让他省事了不少。
这孟琏虽然平日里对他颇有微词，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监察御史。
“行了你们去忙吧，本王走了。”殷不惑挥挥手，转身离去。
孟琏身后那些侍卫见他走了，赶忙围上前。
“大人，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大人，您不是说他会赶走你，还让咱们自求多福吗？”
“王爷没接印，那是不是说明我们昭雪司还是一切如常啊？”
孟琏看着手中的盒子，也是很不理解殷不惑的行为，难道真是因为嫌昭雪司事务繁重吗？
也或许是他以往对离王的认知有些片面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还能继续在昭雪司办案，并且依旧是监察御史，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倒不是他看重权位，而是没有话语权，办案时便会处处受制。
之前的醉神楼的大案牵涉许多朝中大臣，有些官职比他大的就很不配合，如今他们昭雪司有了离王当靠山，往后行事只会更方便。
众人还在欢呼雀跃的时候，一个侍卫急急来报，“大人，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整个昭雪司瞬间安静下来，“何事？来人，给他端茶来。”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卫喝了茶缓过来，“大人，出大事儿了，东郊那边发生了一件怪事儿，一个百姓被麻雀啄死了，啄死还不算，那麻雀还吃掉了半具尸体，那场面简直骇人听闻啊！”
“什么玩意儿？”孟琏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尸体被什么吃了？”
“麻雀，一只麻雀啊大人！”侍卫重复道。
孟琏深吸一口气，“那赶紧过去看看！”
——
王府里，殷照睡醒后早饭都顾不得吃，便去找商绯鸢麻烦。
他昨日过得浑浑噩噩的，今日他一定要给沈姐姐报仇！
商绯鸢在未央院吃着丰盛的早膳，不过不是秋水亲自做的，她跟殷不惑和解之后，未央院的下人多了不少，厨房里也有大厨掌着，春山跟秋水便清闲了不少。
秋水在屋里伺候商绯鸢用早膳，春山则守在院门口。
商绯鸢正吃得开心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打斗声。
她拿着一块蒸糕到门口看热闹。
“那不是……七皇子吗？他怎么跟春山打起来了？”秋水看到外面二人飞来飞去的，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人身份。
商绯鸢漫不经心道：“皮痒了吧！”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回屋继续用早膳了，还不忘跟秋水交代道：“等七皇子败了，让春山把人拖进来。”
结果她才刚转身，秋水就说道：“姑娘，他已经败了。”
“他怎么那么废啊？”商绯鸢嫌弃道，不过她还是走回桌边继续吃东西了。
秋水跑出去让春山把人拖进来。
殷照被拖着还在不停叫嚣，“放开本皇子，你们这些叼奴该死，我要让皇兄把你们大卸八块！”
他刚说完，就见一块糕点飞过来，落到他面前。
这更是让他瞪大了双眼，他火冒三丈地看向上方坐着的商绯鸢，“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女，你把本皇子当狗了吗！”
“咦？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我看你一直叫唤个不停，就想着你是不是要吃东西，看着还挺有效果的。”商绯鸢挑挑眉。
她还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你……我要杀了你！”殷照被春山放开了，他当即就用轻功飞起来，拿着剑朝商绯鸢刺过去。
春山跟秋水都吓傻了，着实没想到殷照精力这么旺盛，都被捶了一顿还不肯罢休。
殷照人已经飞到桌子上方了，春山反应慢了半拍，这距离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却见商绯鸢不紧不慢地拿起面前的碗，往殷照剑尖上一盖，再顺势一转，殷照就被一股力道给甩了出去。
“哎哟！”殷照撞翻了置物架，上面的各种摆件噼里啪啦往他脑袋上掉。
商绯鸢也吃得差不多了，让人将桌上的东西撤了，那殷照还在一堆摆件里没爬起来。
“殷照，我打算跟你好好聊聊，你想聊吗？”商绯鸢说道：“想聊你就留下，不想聊我便让春山把你扔出去，你选一个吧！”
殷照思考了片刻，咬牙道：“本皇子跟你聊聊！”
他才不想跟这个恶毒的女子聊，不过被丢出去后他恐怕在也找不到机会了，他可以借着聊聊理由，伺机杀了她！
商绯鸢挥挥手，让春山和秋水退下。
殷照爬起来，坐到了商绯鸢的对面。
“毒女，你要跟本皇子聊什么？”他背后摔了一下，现在还很痛，虽然坐着，却用剑撑着地面，不然他坐都坐不稳。
待他后背不那么疼了，定了一剑刺死商绯鸢。
不过在此之前，他只好陪商绯鸢先聊着。
“你对我这么敌意，都是因为那个沈玉簪是么？”商绯鸢问道。
她问话的同时，又认真看了看殷照周身的气息，的确没有他睡着后的那种现象。
气运离体后，很快就会跟空气融为一色，故而商绯鸢也看不到殷照体内跑出来的那些气运去了哪里，也看不出钻入他体内的死气从哪里来的。
如果能知道他最近见过一些什么人，说不定会有点眉目。
“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恶毒了吧？沈姐姐跟我皇兄天生一对，你非要横插一脚，如今还害死了沈姐姐，商绯鸢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殷照想抬手指着商绯鸢的鼻子教训的，可他另一只手太疼了，抬不起来。
商绯鸢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不等殷照说话，商绯鸢就接着道：“莫不是你也看上那沈玉簪了？那殷不惑岂不就是你的情敌，你不敢动他，便将一肚子怨气撒到我身上？啧……有点蠢。”
殷照听了这话，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喜欢沈姐姐，我只是看不惯你这女子的恶行，想要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