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当时情况太乱了，加上唐瀚对那老道士也是厌恶得很，处理尸体的速度很快，商绯鸢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沈星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虽然我变强了，但还是没办法自己显形让徐婳看到我。”
他其实一直都挺好奇商绯鸢的身份，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说她是人吧，他们第一次碰面，她分明就是一个魂体，说她是鬼吧，她又有肉身，还能随意在日光下走动，这么强大的鬼魂，他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了。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上次问你这身红衣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尽管商绯鸢见过的鬼比她见过的人多得多，却也第一次遇到沈星舟这样的鬼魂。
明明白衣的实力，却能穿一身红衣。
“我知道！”沈星舟还没回答，徐婳倒是将话接了过去。
商绯鸢挑眉，这事儿徐婳能知道？
沈星舟也点点头，“嗯，徐婳知道的。”
徐婳虽然听不到沈星舟的声音，但她能感觉到他就在旁边，心里便是踏实的。
“沈公子身上穿的，是他跟我成亲时候的喜服，在我们五岁的时候，我父亲就将我许配给了已经去世的沈公子，我们还穿着喜服拜过堂。”那是徐婳的第一次冥婚。
商绯鸢眉头皱成一团，“又是冥婚？徐坤是有什么毛病，对冥婚这么执着？”
“而且两次都是因为我兄长。”徐婳声音发冷，但心里更冷。
明明她已经帮过徐晟一次了，那父子俩都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嫁人了，可是徐晟一旦遇到危险，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牺牲她。
也难怪沈家当年在冥婚没多久后就跟徐家断绝来往了，徐坤这样的人，应该是德高望重的沈老最为不耻的一类人吧？
“徐晟做了什么孽？徐坤要你五岁就嫁给一个死掉的人？”商绯鸢有些想象不到。
不过如果是徐婳跟沈星舟举办过冥婚，自那以后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随着她一起长大，所以现在的实力才会这么弱，不然这么多年他魂魄不散，进阶成一个真正的红衣完全没问题。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生病了，很重的病，父亲带着他四处求医，最后找上了沈家，沈家是末城的杏林世家，沈老医术了得可以救我兄长，但他的条件是要我跟他刚去世的孙子办冥婚。”徐婳那时候还小，她知道的这些都还是后来长大了一些，私下悄悄打听到的。
像是怕商绯鸢误会自己的祖父，沈星舟连忙解释道：“我祖父提出这个条件，本意是想逼退徐家主，他本是不愿意救徐晟的，可谁知道徐家主一点没犹豫就同意了，我祖父不好将说出去的话收回，便答应了救徐晟。”
“你祖父是医者，为何不愿意救徐晟？”当时徐晟还是个小孩儿，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吧？
沈星舟不明白具体原因，冲着商绯鸢摇了摇头。
当时沈星舟也就比徐婳大一岁，还死了，自然不会知道更多。
等他跟徐婳都长大一些了，也是好几年后的事，那些知情者也不会无缘无故旧事重提，真相就这样被掩埋了。
没得到答案，商绯鸢也不纠结，换了个问题，“昨夜徐晟出事，你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吗？”
沈星舟很快回道：“没有，天一黑我就去找徐婳了，快天亮才回来的。”
“行，你继续缩着吧，徐婳我们去找你父亲。”商绯鸢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徐婳冲着方才商绯鸢看的地方说道：“那沈公子我先走了，我们晚上再见！”
回到徐晟的院子，殷不惑跟雷行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倒是门口的徐坤哭的眼睛都肿了。
“是他吗？”殷不惑出房间问商绯鸢。
商绯鸢说道：“不是，他没这个实力，不过打听到了一点别的事。”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坤，“徐家主，徐晟小时候为什么会突然生病，让你要将五岁的小女儿嫁给一个死人来救他？”
徐坤闻言，狠狠地瞪着徐婳，“小畜生，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徐家主，你都敢做，受害者连说都不能说吗？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雷行实在见不惯徐坤对徐婳的态度，忍不住开口怼了一句。
殷不惑也说道：“雷行，徐家主若是不好好回答王妃的问题，亦或者有所隐瞒，你就刺他一剑，别刺中要害，他这么心疼儿子，想必也想体会一下他儿子临死前受的苦。”
徐坤瑟瑟发抖，虽然身在天启国边缘城中，但他早就对离王的心狠手辣有所耳闻，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遇到！
“王、王妃请问，小人一定，一定知无不言！”徐坤哆嗦道。
雷行提醒，“王妃问你徐晟小时候为什么会突然生病？”
徐坤这是被殷不惑一句话给吓糊涂了。
“其实、其实小人也不清楚，他那日出去玩儿了回来，第二日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叫了大夫来只说他风邪入体，好好调养几日就行了，可是几日又几日的，晟儿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最后完全就是出气多进气少，我找了全城的大夫来，都说他没救了，实在走投无路，我便去找了曾经跟我有过节的沈家……”
他知道这一趟肯定是白走，但为了儿子他愿意赌一把，不料沈老提出的条件是要五岁的徐婳跟沈家刚去世的孙子举行冥婚。
这对徐坤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什么值得深思熟虑的条件，甚至不如让他花万两黄金来得心痛，他当场就答应了。
“你这个老王八！”雷行听完徐坤的话就气得发抖，举起剑想捅他一下，可想到殷不惑方才说的条件，徐坤好像都达到了，于是他改为从徐坤背后踹了一脚。
徐坤被踹得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疼得他吃呀咧嘴的，却还不敢爬起来，就这样躺在地上回话。
“那后来你儿子好了，你就没去查过他为什么会生病？以你对他的宝贝程度，应该会第一时间就想到是有人害他吧？”问话的人换成了殷不惑。
为了方便看徐坤有没有撒谎，雷行还专门换了个方位盯着徐坤的脸。
徐坤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然后说道：“小人是查过，但是晟儿就是自己生病的，跟旁人……啊！”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发出一声惨叫。
“回王爷、王妃，他撒谎了。”雷行一剑刺穿了徐坤的手掌。
徐坤疼得直抽泣，还想要反驳，可雷行的剑还在他手掌上没拔出来，他实在没勇气再撒谎了。
看到徐坤被这么折磨，徐婳还是有些不忍，将头偏到一边没有继续看。
“小人猜、猜测可能是因为晟儿杀了人，那夫妇二人的鬼魂缠着晟儿，他才会生病的……”徐坤声音发抖地吐露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