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进去。”镜不予直接开口。
荀公公不解，“国师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是陛下让奴婢去请离王来的。”
虽然多了一个离王妃，但也不至于不让进去吧？他可是看到陛下有多想离王了，感觉再不见到离王，陛下就要活不下去了。
镜不予说道：“陛下刚刚传令，说他不舒服已经睡下了，请离王跟离王妃改日再来吧！”
商绯鸢直接无视了镜不予，她问殷不惑，“进去吗？你想进去的话，我带你打进去。”
荀公公听了商绯鸢这话，差点没给吓哭。
眼前这位可是国师啊，陛下身边的红人，虽然离王也很受宠，可是跟国师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连国师都敢打，这位离王妃真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有商老将军的风范。
要说这朝中上下，唯一敢不把国师放在眼里的，就只有那位老将军了。
不，今日又多了一个离王妃。
“国师确定陛下不想见本王？”殷不惑问道。
镜不予从容道：“确定，陛下说了，让王爷好好过个年，一切事等年后再说。”
“这意思是，陛下过年都不会见本王了？”殷不惑挑了挑眉。
镜不予拱拱手，“正是，王爷王妃请回吧！”
殷不惑看了天启帝的寝宫一眼，拉着商绯鸢就走，走了没两步，殷不惑又回头问镜不予，“国师可知道二公主遇害之事？”
“知道，陛下已经下令让人去抓凶手了。”镜不予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言语中是滴水不漏的。
殷不惑没再多问，拉着商绯鸢走了。
没了荀公公催促，两人速度比较慢，商绯鸢知道殷不惑心情不好，便也没开口，就这样安静陪着他走路。
路过一个院子时，商绯鸢看到远处的一个背影很熟悉，脚步就停了一下。
“怎么了？”殷不惑感觉到她的停顿，问了一声。
商绯鸢看的那个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她摇摇头，“没什么，可能看错了吧！”
她感觉好像看到了秦霜降了，但那姑娘已经找地方去好好生活了，应该不会出现在皇宫里吧？
“走吧，不想待在这里，我就带你回去。”这附近正好没人，商绯鸢搂着殷不惑结实劲瘦的腰身，带着他飞回了王府。
在未央院落下后，商绯鸢才一拍脑门，“哎哟，应该去公主府的，一下给忘记了，我们现在去公主府。”
殷不惑却拦着她要抓自己的手，“二皇姐的事就拜托王妃了，我有点累，想回房歇息一下，等你回来吃晚饭。”
他说完伸手抱了抱商绯鸢，就要转身回房。
“你没事儿吧？刚才在皇宫我就看你脸色很差，因为没见到你父皇？我说了，要带你打进去你又不愿意。”商绯鸢皱着眉说道。
殷不惑摇摇头，“没见到我心里才好受些，不过镜不予出现，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其实跟亲眼见到也没区别。”
“什么猜测？”商绯鸢问。
“你之前说多殷照被夺气运的事，二皇姐也是这么死的，那时候你也不确定是谁夺走了他的气运，如今二皇姐出事，我确定夺皇子公主气运的就是我父皇。”殷不惑今日会答应进宫，就是想要看看天启帝的状态，做一个判定。
虽然没见到面，但镜不予的出现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怎么确定的？虽然皇家气运一般人承受不了，但是其他的公主跟皇子可以，你们皇家兄弟姐妹现在也还剩下几个吧？你怎么就断定是那老皇帝？”虽然商绯鸢在得知皇帝寝宫下方有个逆命阵后，就已经知道是他在夺取皇子公主们的气运了，但殷不惑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得装一装。
“我昨日进了宫，悄悄潜入父皇的寝宫看到了他当时的模样……”殷不惑把他在皇帝寝宫看到对方苍老的过程说了一遍。
商绯鸢听完后说道：“阵法反噬，他就想着选妃赶紧生儿育女，却忘记自己这把年纪已经无福消受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地害死了二皇姐。”殷不惑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自责。
商绯鸢拍了拍他的手，“不是你的错，除了太子，你们这些皇子公主，早就已经注定了死局。”
殷不惑却摇头，“不，如果我昨日跟父皇见面了，二皇姐就不会死。”
这话让商绯鸢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王爷你是猜到什么了？”商绯鸢问。
殷不惑也没瞒着商绯鸢，“算是吧，昨日父皇叫我进宫时我就觉得很奇怪，虽然去南疆之前，他也总是时不时叫我进宫见面，但这次我从南疆回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叫我去见他，我都进宫了他也不见我，我便多留了个心眼，但让我产生怀疑的，还是我走到他寝宫外面时，九转金丝镯突然提醒我有危险。”
商绯鸢一听就知道是她身体不舒服，力量开始失控的时候。
“然后呢？”商绯鸢示意殷不惑继续往下说，隐瞒了自己身体不适的事。
“所以我猜，父皇每次叫我入宫，就是想夺取我的气运，而且我跟其他公主跟皇子不一样，应该是体质原因，我的气运比其他人的好用一些，父皇若是拿走了我的气运，二皇姐自然就不用死了。”说是猜测，其实殷不惑心里已经这么认定了。
商绯鸢想了想说道：“他要夺你的气运，并不是一定要你跟他见面了才行，你在宫外、在王府、在更远的地方，他一样可以。”
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次他没有成功，可能是你体内的九转金丝镯完全激活了，只要你遇到危险，它都会保护你，往后那老皇帝再也不可能偷走你的气运了。”
但这对殷不惑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夺不走我的气运，那其他人就要遇害了。”
于他而言，被夺走了一些气运，只是虚弱难受一段时间，可换成别的人，就是要命的，二公主便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商绯鸢算了一下，“应该也没被人能给他祸害了吧？除非他不想要太子继位了。”
“还有一个五公主，也是身体不好，不过她嫁得远，搞不好早就遇害了。”殷不惑的脸色很难看。
“你可以写信去问问，人如果还活着，那还能抢救一下，要是早就遇害，我们也就没办法了。”这样救下一个人对商绯鸢来说不是难事，只不过被老皇帝偷了这么多年的气运，即便躲过了这一次，也活不了多久。
“好，那我先回房。”殷不惑说着就抬手揉了揉额头，脸色越发苍白了。
商绯鸢着实不放心，“你真没事吗？我去叫花花来帮你看看吧？”
“不用，我没事的，大概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我躺会儿就好。”殷不惑说完就摆摆手进房间了。
商绯鸢等他关上房门，才转身去公主府。